“應該就在這附近。”尹珺對我們說。
我和王雅卓都下車了我們三個人,各自撐著一把黑傘。
“我總感覺,渝市發生了什麼大事。”我們往前走著,王雅卓突然說道。
女人的感知,異常敏銳,其實,這種沒有來由的感覺,我從下火車的那一刻,就已經感覺到了。我們都沒有回答王雅卓的問題,隻是慢慢朝前走著,我們走的是山路,路很滑,匿名者選在這麼一個地方見麵,無非就是不想讓別人發現。
終於,我們遠遠地看到了人。在山裏的一座破廟外麵,站著好幾個人。那些人發現我們之後,都朝著我們跑了過來。我們都警惕了起來,我看到尹珺的手,都已經放在了腰間,隨時準備拔槍。
但是,這些人一直跑到我們麵前,也沒有什麼異動。帶頭的人告訴我們,他們已經等我們很久了。這些麵孔,全部都是陌生的,我從來都沒有見過。我很快就明白過來,這些人,應該都是匿名者的手下。
那樣神通廣大的匿名者,注定不會隻有一個人,他需要很多人,幫著他去搜集情報。這些人,把我們帶往了那個破廟,到門口的時候,他們就不進去了,隻說裏麵有人等著我們。山雨還在下著,破廟裏,很黑。
我們走了進去,破廟裏彌漫著一股燒香的味道。這破廟,顯然已經荒廢很久了,我們走到破廟大堂的時候,看到了一個正跪著的背影。那個背影,正跪在一尊連頭都已經破損的佛像麵前。
香,是這個男人燒的。
往日,這應該也算是一座非常大的廟宇,隻是不知怎麼就荒廢了。
破廟裏,隻有一個人,這個人,應該就是約我們見麵的匿名者。我們進來的動靜,匿名者絕對已經聽到了。可是,匿名者仍然沒有站起身來,他正非常虔誠地拜著那尊佛像,他好像是正在按照什麼儀式在拜佛。
宗教的儀式,很有講究,對於宗教人士來講,錯了一點,都不行。
盡管不信仰任何宗教,但我還是沒有去打破被匿名者營造起來的虔誠氣氛。尹珺和王雅卓也站著,一動不動。山裏的雨,下的越來越大了,廟宇之內,屋頂很多地方都破了,雨水漏了進來,就打在那尊斷了頭的佛像麵前。
終於,匿名者站了起來,他把手裏的燒香,整齊地插在了香壇子裏。做完這一切,匿名者才緩緩轉過身來,他的臉上,滿是笑意。這個男人,看上去已經年僅五十了,但是頭發卻是全黑的,隻是臉上的皺紋,沒有辦法遮掩他經曆過的歲月。
匿名者慢慢地朝著我們走了過來,看清了匿名者的臉時,我突然感覺這張臉有些熟悉。
匿名者對我們抱了抱拳頭,這是隻有老一輩人才會有的禮儀了。我們都各自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匿名者的目光,在我們的身上一一掃過,他叫出了尹珺的名字,叫出了王雅卓的名字,也叫出了我的名字。
他的目光掃過我身上的時候,他微微歎了一口氣。
但很快,匿名者把臉上所有的情緒都給收了起來。
“我叫維義,維穩的維,忠義的義。”匿名者對我們介紹道:“給我幾分薄麵的人,稱我為維先生。”
我微微一愣:“你姓維?”
王雅卓看向我:“你還認識什麼維姓的人嗎?”
我馬上搖頭,隻是,維義的目光一直放在我的身上,好像要把我看穿一樣。
“關於王鑒明,方宇,還有你們想查的那個幕後黑手,你們一定充滿了疑惑。”維義歎了口氣:“我會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