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深了,夏天的夜晚嘈雜而又燥熱,每時每刻都能聽到蛐蛐的鳴叫,青蛙的鼓噪。
在一個小火車站的站台上,曲明澤和林慕雪做最後的告別,而李沐佳則端坐在一旁。
“活著回來,答應我。”短發的林慕雪有些憂傷,。
“我答應你,我會活著回來找你們,”曲明澤慢慢蹲下,“小寶,聽媽媽的話,過段時間我就去找你們,我帶你去遊樂場,好嗎?”
“爸爸說話要算話。”小寶揉著眼睛,將自己的右手伸出,小拇指勾了出來,曲明澤也伸出自己的右手,用小拇指勾住小寶的小拇指。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扣章。”這是父子的生死約定。
李沐佳、曲明澤與林慕雪和小寶告別後走出了車站,曲明澤一臉的沮喪與不舍的。
“不要擔心,我女朋友會照顧好他們的。”李沐佳給曲明澤寬慰道。
“下一站是哪裏?”曲明澤想努力忘卻別離的不快,盡早投入到行動中去。
“哎~”李沐佳歎了一聲,“墾達監獄。”
夏天的太陽起來的很早,六點天就亮了。墾達監獄坐落於大山之間的一塊平坦地之上,從高空俯瞰下去,監獄就如同迷宮般錯落交織成一片密網,那是人們不願進入的禁區,而對於李沐佳來說那是一片希望之地。
在監獄門口的路上,李沐佳的吉普車停在那裏,此時兩人正在與周公戲耍呢。
不一會兒,監獄的小門“哐當”一聲被打開了,裏麵一個人走了出來。這人中等個子,穿著一身有著嘻哈風的西裝,戴著墨鏡,頭發長的有些飄逸,看來有幾個月沒有剪了,手裏提著一個不入時的大包,嘴裏叼著一根煙,顯得酷酷的。接著後麵跟著出來兩個獄警。
前麵西裝男子回頭朝獄警擺手道:“再見,謝謝關照!”
“哎,剛才不是告訴你了嗎?不要回頭,不走回頭路。不要說再見了,我們永遠不會再見麵了。”其中一個看著像是領導的獄警說道。
“哎呦,你看我這腦子,既然轉過來就轉過來了,給你們一個擁抱。”西裝男子說完話後,將嘴裏的煙吐到了大門上,那對應的位置恰是一個禁煙的標識,然後給獄警了一個擁抱。
“保重,好好生活。”獄警送上祝福。
“謝謝!”西裝男子轉過頭朝前看,獄警在身後關上了大門。
“哈,哈,哈,哈,”西裝男子朝天發出了肆意的笑,“我杜若出山了,我要準備霍霍這個世界了,你們都顫抖起來吧!”
杜若用力舞動起雙手,手上的大包也隨著拋了起來,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這些晦氣的東西,我不再需要你們了,我要開始我的新生活了。
杜若看著那舊舊的包眼前一亮,他不是因為看見包而高興,而是包旁邊有一個易拉罐。
監獄門口是個空曠的廣場,廣場最遠處有個垃圾箱,杜若閉上左眼用右眼測了一下距離,距離剛剛好。
“現在是曼聯隊對溫布爾登隊的比賽,貝克漢姆接到球了,他從六十四米一腳開球,球順著球門的方向極速駛去。”杜若抬腳將易拉罐當作球踢向了垃圾箱。
“球進了。”杜若為貝克漢姆和自己鼓掌呐喊,“當”的一聲易拉罐砸中了垃圾箱,然後掉到了地上,很可惜沒有進,杜若興奮的勁頭立馬低落了下來,奶奶的,關的時間太久了,技藝都變的如同大便一般,掉到地上既臭還難搞掉。
這時一輛車極速行駛了過來,杜若正好站在馬路上,車一路摁著喇叭向杜若駛去,但是杜若無動於衷,“吱”車在離杜若還有十米的時候刹車,停在了距離杜若隻有不到十厘米的地方。司機探出頭來,吐了口唾沫。
“是不是他娘的不想要命了?找死去一邊!”司機衝杜若吼道。
“哼,就你這破車撞上我車不散架就不錯了呢。”杜若也不是省油的燈。
“靠,這車再破也是******車,哪像你連個車都沒有呢,光著兩隻腳出來瞎晃悠。”司機臉上有些掛不住了,車不是好車,但是你連有都沒有。
“哎呦,我告訴你我即使有你這種破車也不好意思跑出來,那樣還不如讓人笑話我沒有車呢。”杜若斜瞥了司機一眼。
“你,你,你……”司機氣的無話可說,“你起開,我要過去。”爭不過就隻好走了。
“你說那麼寬的路,你非得走我這一畝三分地,自己拐一下能死啊,爺現在沒有心情動地方,自己拐過去。”是啊,球沒進,現在我心情低落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