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
這就是上天對我的安排嗎?如果是,我接受,但我也會努力的去做,去爭取。葉軒輝在為自己的事所感歎著。
今天是他第一天上高中的日子,他對未來有著迷茫,他住是學校安排給他的房間,吃的,花費的全都是自己以半工半讀下所賺的錢,在孤兒院長大的他,沒有任何的怨言,他甚至對舍棄他的父母沒有半點的恨意,他清楚他一個人也能活下去。進學校他靠的是優秀的成績所帶來的獎學金,在學校,他頂著無父無母的光環在生活著。
剛走進教室,背後便傳來了上課的鈴聲,他找了一個靠後麵的角落坐下,他不想和人爭什麼,他隻希望高中三年快快過完,然後再上大學。
老師抱著本書走進教室,教室內所有的雜亂聲瞬間停止,老師看了看這一班上的名表,以及尋視了一下同學們,便說道:“今天是開學的第一天,你們都是新生,希望你們今後好好的相處。下麵叫到名的同學就站起來,讓大家認識認識。”
軒輝他還是坐著,對於旁邊的人,他們想向他搭話卻看到他這副冷冷的樣子,他們也不敢向軒輝說些什麼了。
全班共有五十八人,老師一一點完名之後,便叫道:“葉軒輝同學,你先站起來一下。”
軒輝依老師所言便站了起來,同學們正把目光注視在他身上,老師說:“同學們,我們這個班是學校的重點班,能進到這個班裏來的同學,可以說都尖子,但軒輝同學他是特別的,他是我們高一學生的唯一一位優待生,今後同學們要是遇到學習上的困難,便可以請教他。”
軒輝露出了一絲為難的表情,說:“今後還請各位同學多多指教。”
大家笑了笑,老師接下來是安排班上人員的職務,老師想把班長的位置給軒輝,但軒輝卻站起來說:“謝謝老師的好意,我也很想為班上的同學們服務,但請老師體諒,我沒有多餘的精力去做其他事。”
老師燕雪,是一個二十三歲的女老師,她的處事明理又冷靜,教學方式也很好,故學校才會給她擔當這麼重要的職務,燕雪笑著說:“既然如此,我便把正班長和副班長交給,曉言和少雲當,曉言是個女孩,她做正班長,說:“謝老師了。”她心裏真的對軒輝也產生了點好奇,這點我想不止是曉言,全班同學都是一樣吧。
少雲是一個一米七高的男生,他向來有出眾的領導能力,燕雪也自然很放心的交給這兩個人。
曉言是第一次這麼認真的看著軒輝,看著他感覺很冷,但又有一點心酸。軒輝覺察到了曉言的目光,便對著曉言笑了一下,說:“謝謝你。”
曉言離他的位置並不遠,曉言也笑了一下,便朝軒輝走去說:“你為什麼要把班長的職務讓給別人,你應該比誰都可以做得更好的。”
軒輝笑著,現在他的樣子可謂是平易近人,說:“曉言同學,謝謝你,我這並不是讓給你做,如果班長讓我當,我會沒空去理班上的事。”
曉言訝異了一下,沒空?一個高中生會有那麼忙嗎?曉言並不了解軒輝,這也怪不得她說:“拜托,大哥,你和我們都是高中生,會有那麼忙嗎?都還說到沒空了。”
說到這軒輝眼裏閃過一絲悲傷,和他麵對麵的曉言自然看得很清楚,聽軒輝淡淡的說:“我和你們是不一樣的。”
不知道為什麼,一向有處於百辯不敗的曉言,聽到他這樣說,她既然不知道要說什麼?或許她是被他的話和表情給折服了吧?曉言說:“不管怎麼樣,你是老師指名可以幫同學們的人,今後還請你好好幫助我們哦!”
軒輝聽到這,眼裏還是閃爍著為難,說:“隻要時間允許的話,我會盡量的。”
曉言伸出了友誼的手,說:“那我也先謝謝你了。”
軒輝握上了曉言的手,說:“不謝!同時也請你別把我想成是一個好學生,這樣你才不會對我感到失望。”
曉言聽得出軒輝言外有意,可當她想問他的時候,上課的鍾聲“鈴鈴鈴鈴鈴鈴”響起,曉言便也隻能是止住問意回到了座上。
副班長少雲是初中和軒輝同班的人,他比誰都要清楚軒輝為什麼不當班長的原因。他不想和軒輝扯上什麼關係,因為他知道也清楚和軒輝扯上關係絕對是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開學的第一天總是充滿著清晰的空氣,放學後,有的人結伴在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有的人和自己的伴侶走在一起,成了雙雙對對的感覺,隻有軒輝放學後走得比誰都要孤單,而他也疾步的走著,來到了一家速食店,速食店的老板是一個中年人,看到他來,便笑著對他說:“小輝啊,你來了啊,今天上學第一天還好嗎?”
軒輝說:“還好,就是以資優生的身份上學,受到了同學矚目感覺很別扭。”
老板娘在一旁幫著老板在廚房裏的活,笑著說:“小輝自然很有才華,受到矚目也是理所應當的。”
軒輝笑了一下,便說:“老板娘你可是太取笑我了。”頭一轉對老板說,“今天要我送外賣嗎?還是怎麼說?”
老板說:“就送外賣吧!車子在廚房後麵,你照舊送到那去就行了。”
軒輝挽起了手臂的袖子,便很熟練的把外賣放到紅色的塑料籃子裏,雙手一提便把所有的外賣拿了起來,放到了一輪古老的女裝摩托車上,鑰匙是老板娘交給軒輝的,軒輝插上鑰匙,拎動油門,便對老板娘說:“我先去送外賣了。”
老板娘在後麵笑著說道:“路上小心點。”
軒輝頭也不回的開車疾去,老板娘看到了軒輝的背影,還是很心疼似的的搖了搖頭,似乎她是在悲傷著。
軒輝很感謝愛心孤兒院的院長許賢,他很疼愛自己,軒輝是一直把他當成了爸爸,或許就是因為軒輝這個孩子在聰明了的關係,人心總是會有防備的,讓軒輝去比較貧窮一點的家庭許賢不肯,富家的人想要來領養他,許賢肯是肯,但富人卻害怕軒輝,因為有這麼一位聰明的小孩是很開心,但他們在開心的同時也怕軒輝不知何時會奪了自己的一切,所以大多都放棄領養他。無奈之下,許賢一直視軒輝如己出,供他學費,供他吃住,但軒輝他是一個聰穎的孩子,他不想去破壞許賢的家庭,許賢雖好,但暗地裏許賢的妻子和兒子卻一直在排斥他。軒輝上了初中便離開了許賢的支持,許賢問軒輝說:“孩子,你為什麼要離開?難道在我家住的不好嗎?”
軒輝當時還是個孩子,他笑著說:“許叔叔,你家我住得很開心,隻是我現在上初中了,我要有我自己獨立的生活。”
看到軒輝一臉的燦爛,雖然家裏的事自己是知道一二的,但自己也不能介入多說什麼,便說:“小輝,你還隻是個孩子,聽許叔叔的話,等你上高中的時候再離開會好一點吧!”
軒輝是個很倔的孩子,一旦他認定的事便很難再改變,但其實他又何嚐願意離開許賢,這麼多年以來,許賢可以說是他半個爸爸,他又清楚的知道許賢的家並不是屬於他的家,為了他的家,軒輝離開是必然的,便說:“我很感謝許叔叔的養育之恩,隻是我現在能獨立了,我就必須離開。”
許賢看到軒輝這般堅持,他自然沒說什麼,想交給他一些錢,軒輝已欠他很多了,他也知曉人情,自然沒有拿,之後拎著自己的衣服轉身就走。
說到這,軒輝要感謝的第二個人便是速食店的中年老板單古連。
軒輝離開了許賢家是隻身一人,身上並沒有一分錢,他的想法很天真,暑假有兩個月,隻要找到住的地方,可以免費給他打工,其他的時間一定會有時間做其他事,隻要賺到錢了,自己省著點用就行了。想是這樣想,軒輝去過花店,快餐店,小賣店,甚至是工地,但都被拒絕錄用,原因也隻是很簡單的一個:你年齡太小不符合我們招人的條件。之後任憑軒輝他怎麼去哀求他們都沒有用,軒輝無奈下隻能離開。已經兩天兩夜沒有吃到東西了,軒輝餓到不行了,但他依然沒有哭,他相信哭就代表輸,他不哭便一定還有一絲希望。
軒輝這次是在傍晚的時候,他坐在小巷邊聞到了香味,便尋著香味的發源點走去。他來到了一家速食店門前,老板古連還不停的端著做好的餐點,他看到了軒輝便斥道:“哪來的野小子?你最好給我老實點,要是敢拿你就死定了。”
軒輝餓了兩天,他當然很想要麵前的快餐點,甚至偷的念頭早就在他的腦海裏叫喚著,但他咽了一口口水說:“叔叔,我是不會拿你的,我身上並沒有半毛錢,我也買不起,但我請求您收留我。”
古連當下便覺得這個孩子挺有意思的,便停下手裏的活,打趣的問:“小鬼,你憑什麼要我收留你,我這裏可不是收留所,沒空養閑人的。”
軒輝倒也很直白的說:“我不會白吃白喝你的,我可以給你做事。”
古連當下覺得他很有誌氣,便走出來站到他麵前,軒輝當時隻到古連的肩膀處,古連把軒輝一推,軒輝便朝後傾倒,古連笑著說:“你能幫我什麼?論力氣你沒力氣,論個子你沒個子,你隻是一個小鬼,還是回家裏去吧!和家人鬧不和不是你這個小孩該做的事。”
軒輝聽了古連的話,便擦了擦屁股,重新站了起來,他說:“謝謝叔叔的教誨了,我的確還是一個小孩,但我能幫你做事的,我隻希望你能收留我,如果不然我也不強求。”
軒輝轉身要離去,肚子卻發出了咕咕的叫聲,古連拿了一份餐點要交經給軒輝,軒輝轉過頭,看著香噴噴的飯,說:“不用了,我這就走。”
古連是強塞了,說:“小鬼,你倔什麼倔?給你的你就拿著。”
軒輝不想接受,便拿著餐點,放到了原本的位置,可以說古連提到了“家”,軒輝的嘴上雖然是不說,但心裏已經很悲傷了。即使肚子再餓也不能去要這個被別人踐踏了的尊嚴,軒輝說:“謝謝叔叔,我這就走了。”
軒輝轉身要離開,卻被速食店的老板娘黃珍給拉下,她是這件事的目擊者,她對古連說道:“你就先去送外賣吧!”
古連看到黃珍發號師令了,便就去送外賣,心裏自然還有對軒輝的一點好奇之心。
軒輝看著這個拉住自己的人,對她說:“您可以放開我了沒?”
黃珍是一臉的笑意,說:“小孩子,你是不是無家可歸?”
軒輝低著頭說:“家?一直以來我都沒有家。”
黃珍還是一心認為軒輝是一個有父母的人,便說:“和你的家人鬧矛盾可不好哦!你還是回家的好。”
軒輝說:“我是一個孤兒,要說家我還真有一個,隻不過是一個一直教育我的人的家。我知道我對你們來說是一個小孩子,但我還是必須離開那個家,那個屬於他們的家。”
黃珍聽得出軒輝這麼說不是在為自己找借口,他是不得不離開,黃珍也是當媽的人,有個孩子居然那麼懂事,出來受苦,她自然想著給他一點幫助。說:“我們可以用你。”
軒輝大喜過望,說:“真的嗎?”黃珍笑著點點頭,軒輝高興的一跳一跳的,“太好了。”
黃珍笑了一下,便把軒輝帶到了廚房,先是在廚房炒出了一份蛋炒飯端到了軒輝麵前,軒輝看著飯問:“您這是?”
黃珍笑著說:“傻孩子,你不是要幫我做事嗎?不先吃好飯怎麼會有力氣幫我做事?”
麵對著挫折軒輝始終不哭,但把飯送進自己嘴裏的時候,他的淚水不斷的流了出來,他沒說話,繼續吃著飯。黃珍看他吃得那麼急,她看得出這孩子吃了許多的苦,忙去給他遞上一杯水,說:“你慢點吃,要是不夠你和阿姨說,我再去給你炒。”
軒輝停下動作便說:“謝謝阿姨,夠了。”
就這樣,在接下來的三年裏,軒輝便在速食店住下,樓麵是古連自己的,二樓便用於自己居家,古連從黃珍嘴裏得知了軒輝的身世,也知道自己對他過分了一些,便在接下來的日子對他很好,速食店一般都隻是做晚餐,軒輝在古連的歉意下,也找到了兼職。一個人就這樣打著兩份工開始生活。
黃珍有一男一女,男的叫華關,大軒輝兩歲,女的叫佳佳,與軒輝同歲,華關比較大,在看到了軒輝和從母親口中得知道了軒輝的身世也不得不對這個小他兩歲的人心感佩服。華關自己也不為難軒輝,他甚至很想把他當成是兄弟,可自己也很怕被軒輝給拒絕,因為他也沒說什麼。
軒輝來到這家速食店,一直便住在樓下,一來這是自己的容身之地,二來也可以幫古連看店,可以說的是,一直以來軒輝所做的事都盡在黃珍和古連的眼裏,連他們都很想讓軒輝當他們的孩子,可從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他們也就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軒輝很倔,他也有他的想法,他隻是在報恩。他們甚至看出了軒輝將來一定很有做為,一心想把佳佳嫁給他,為的就是留住軒輝。但這也是要等他倆再大一些所能提的事。
佳佳她也不是那種唯利是圖的人,說真的在她的心裏是有點在意軒輝,但對軒輝就像是在對自己家裏的下人一樣,再怎麼說軒輝也隻是一個借住之人,要是發生了戀情這可不好,所以佳佳對軒輝的感情還未蔭芽便被她給壓製掉了,還好經初中之後,也和軒輝上了同一所高中,今後也一定會有什麼意想不到的事才對。
軒輝還是騎著摩托車,風從他的耳邊呼呼的響著,他臉上的唇角上揚,他向往風,風是自由的,而他為了生活卻還在一而再,再而三的受苦。
外賣的最終站是一個拳擊場,來接外賣的人也是一個練拳的人,他笑著說:“今天你怎麼來得這麼晚啊?”
軒輝帶著歉意的笑著說:“我今天上高中了,接下來的時間裏每天都是這個時候了。”
那個笑著說:“那不錯哦!讀書好好努力,今天還要練拳不?”
軒輝脫下了外套,便走向了門前的沙包,手也沒包紗布便揮向沙包,那人笑了一下,每天都在這揮上半個到一個小時的拳頭,這已成了軒輝的功課了。
夜晚
傍晚時分,軒輝回到了速食店裏,黃珍早就在飯桌上整理著碗筷了,看到了軒輝便說:“小輝,快去洗手,洗好手就來吃飯吧!”
軒輝說:“我知道了,我馬上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