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狐屍玄機(1 / 2)

我探了探頭想看看是什麼東西讓經驗豐富的山羊胡嚇成這樣。隻見樹洞盡頭密密麻麻掛著五十來隻狐屍,最為可怕的是每隻的狐狸的身子雖然早已幹枯風化,但是腦袋確實一顆比一顆飽滿,一對大眼睛更是栩栩如生,活靈活現,甚至還隱約透著幾絲水光。

山羊胡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嘟囔了一陣這才說道:“黑山,你帶著幾個娃娃先退出去,此番定是有些玄機。老道我幹了這許多年,倒還第一次見著曬狐狸幹的。”

黑山和山羊胡應該也是相熟已久,頗為信任他的判斷,當下點了點頭,帶著我,小雅還有刀子先行撤出,留著老骨頭和那位迷彩服在裏麵琢磨。

“黑山大哥,這是怎麼回事?有這麼邪乎?”我雖說閱曆尚淺,但是察言觀色的本事倒還是有些,明顯是黑山和山羊胡在這狐狸身上吃過大虧。

黑山摸了摸自己的臉上的疤痕,開始回憶到:“曾經你爺爺還在的時候,帶著山羊胡跑過一趟日本,我也是在那時候認識的你爺爺,後來見我無依無靠是個孤兒,便偷偷把我帶回中國,因為我的日文名叫做黑田山一郎,上戶口時便取了黑山二字。“

刀子聽了以後有點含糊,估計是聽到日本人這仨字有點坐不住,眼睛朝天一撇,隨口譏諷道:“怎麼著,來我們這勘察地形來了?”

黑山聽了不怒反笑,扇了刀子一後腦勺子,“我是當年中國勞工的遺孤,你這小子,咱就先不說政審,我要中國話都說的蹩腳,能參軍嗎?真他娘找打,就你這嘴皮子也就是一當沙包的貨色。”這黑山皮膚坳黑,一身腱子肉更是精壯無比,雖然個頭不高,但是往那一杵,整個就一黑鐵塔,即便是刀子這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要是真想動手怕也是要掂量三分。

“徐衛國,你丫有病啊?天天怎麼跟吃了槍藥一樣,你要真閑的沒事,趕緊找你那老娘們泄泄火去去,別成天添亂行不?”我沒好氣的說到,“黑山大哥,您繼續。”

“差不多是70年代初的時候,劉爺因為一檔子買賣帶著山羊胡跑了一趟鹿兒島,按理說劉爺那會也算是上了歲數,這人生地不熟,再加上語言上有些障礙,依照老爺子的性格本來是不會走這一趟。隻是老頭倔勁上來,一想到8年抗戰小鬼子毀了多少祖國瑰寶,這才鋌而走險接了這活,也幸好劉爺來了這麼一趟,要不我這條小命隻怕也是保不住。當時山羊胡得到情報,說是在鹿兒島一帶發現了邪馬台國女王卑彌呼的墓葬,結果情報有誤,兩人誤打誤撞闖進了山野間一棟神社,酒吞童子的春說,你聽過沒有?”

我搖了搖頭說到,我對日本了解很是有限,基本也就是局限於戰國時代,大概就是各村村長們手持孫子兵法,眼觀三國誌帶領旗下百餘千餘村民征戰的故事。

黑山笑了笑:“這話雖然有點極端,但也倒是不假,這酒吞童子用咱的話說,就是狐妖,隻不過這日本狐狸可不像聊齋中一樣通人性,而是實打實的鬼物,其真身據說是一隻白麵金毛九尾狐,號稱百鬼之首,其手段也異常殘忍,常常幻化成俊俏少年,勾引少女與兒童,食其肉喝其血。我臉上這道疤,便是拜這酒吞妖狐所賜,記得那天一名臉色蒼白,麵無血色的年輕人突然出現在我的眼前,讓我跟他走,去他家裏。那會我不過7,8歲,餓了好幾天孤身一人在街上遊蕩正想找些吃的,哪裏顧得上那麼多,就跟著年輕人到了一座神社中緊接著就暈了過去。現在想起來那神社應該是有兩層,當我醒過來的時候,一股死人臭撲麵而來,我雖然肚子裏沒幾滴油水但也是搜腸刮肚把那點胃酸吐了一點,殘肢斷臂遍布整間地下室,還有幾具較為完整的女屍被鐵鉤掛在屋頂上,有的連屠宰場的死豬都不如,連個全屍都沒有。當時我早已被嚇得六神無主,巴不得趕緊逃出這人間煉獄,隻是兩條腿卻跟麵條一樣,直接跌坐到了地上,這時候那年輕人才從黑暗中出現,兩隻眼睛幾乎已經眯成了一條線,那唯一的一絲縫隙之中,透著血紅色的殺意,一陣令人毛骨悚然雞皮疙瘩四起,猶如用指甲掛牆的怪異笑聲過後,那妖怪的手上突然長出了灰白色的指甲,鋒利的如同刀片一樣閃著寒光,閃電般朝著我撲來。萬幸劉爺和山羊胡不知如何尋到那座神社闖了進來,那妖怪驚慌之中這一爪便失了準頭,後來劉爺和山羊胡用了幾道土法治退了這妖怪。”

就在這時,樹洞內傳來一聲爆喝,緊接著就是零零散散的槍聲,巨大的聲浪在樹洞之中四處破壁來回撞擊,在共鳴的作用下,整棵鬼樹甚至都晃了幾晃。

黑山見狀說了一句不妙,人如利箭一樣竄向樹洞之內,顯然盡管他表麵上與山羊胡不是一路人,但是心裏卻深感其當年搭救之恩。我和刀子也不是慫人,何況這時候畏手畏腳反倒是讓旁人看了笑話,吃的這碗飯就是玩命的勾當,緊跟著黑山也衝了進去。

樹洞中一陣灰塵彌漫,顯然是剛經曆了什麼大陣仗,黑山打了個手勢示意我們停下了,然後又指了指那些狐狸頭。我順著他的手指一看好麼,這些狐狸腦袋宛若活了起來,一雙雙扁長的狐狸眼瞪得老大,淡黃色的瞳仁咕嚕嚕的轉個不停,就好像這些狐狸頭突然活了過來一樣,而且還是在一起發羊癲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