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eaper 1:你是我的夏天(1 / 3)

近期的報紙、電視、網絡上隨處可見她的新聞,一時間她似乎就成了娛樂圈的風雲人物。看著她的各種照片,從她的姿態和眉眼之間,我已經可以看出,她已經學會了如何吸引別人的眼球和如何適應這個複雜多變的社會。她已經從當初那個膽小害羞的少女,成了一個婀娜多姿的女子。在閃光燈和鏡頭之下,她的每一個微笑都顯出一絲疲憊,還有點做作。

此刻,我竟不知道如何把持自己的心情。我是該歎息,還是該沉默。況且大學畢業之後,我就再沒和她怎麼聯係過。很多人都在對她產生爭議,有事我也看看網上那些對她評論。無論是負麵的還是正麵的,我也不會太在意。無論何時,我卻總能清晰的感受到,她在忙碌之後揉著眼睛默默地哭泣。即使她變了那麼多,但我心裏卻還承認,她依舊是那個從前的耐耐。

她的新藝名叫羅依。

大學畢業快兩年了,我還是選擇當了一名寫手。因為我不知道,除了寫文章,我還能適應些什麼。

時間很快就到了一年中的六月,除了兒童節時,看見孩子們嬉鬧著結伴跑出校門之外,我再也找不到半點靈感。

小區樓下有間小型的咖啡廳,每當我有心事或者找不到靈感的時候,我總是情不自禁地到那裏去。這似乎已經成了我最難改變的習慣。那間咖啡廳最吸引人的就是他們所使用的咖啡杯,我幾乎每次去那,都會是不同的款式。也許這隻是老板利用人們的好奇心來掙錢,但這並不讓我反感,反而,我竟然在這看似是哄小孩子的把戲上自得其樂。我會和那的每一隻咖啡杯對話,有時訴說自己的想法,有時也會發發牢騷,更多的時候我是沉默不語,甚至趴在桌子上睡著,直到那裏的服務生提醒我時間,我才會微微清醒,要麼續杯,要麼轉身離開。

雜誌社不斷地催稿,我的心情無比煩躁,沒有半點頭緒。於是,我又去了樓下的咖啡廳,祈求獲得一些思緒,但讓我更感興趣的是,今天他們會給我什麼樣子的杯子。

午後的陽光溫柔地傾瀉在我的臉上,我似乎天生對溫暖的事物有種深深的眷戀,無法割舍。我還是選擇坐在咖啡廳裏那塊大玻璃牆麵旁邊的座位。陽光總是那麼大方,無論我們是被滿滿的幸福包裹著,還是被無盡的失落捆綁著,它總是毫不保留的陪伴,即使今天我因為煩悶而厭惡它的光芒,它依舊不會灰溜溜的離開,它永遠撫摸著我易碎的內心。

這種溫暖讓我不覺地想呼呼大睡,但我似乎聽見有人不斷地叫我的名字,那聲音熟悉而溫柔,不像兩個毫無感情的人之間的叫喊,那麼的刺耳,好似母親在我兒時每晚哄我安睡而哼唱的搖籃曲。

“夏夏,你還記得我嗎?”

她來的很突然,一瞬間就讓我睡意全無。我尋著她的聲音,慢慢抬起頭,她的臉變得那麼清晰。她就這樣闖入我的視線與思想。我這才真切地體會到那種失而複得的痛苦。痛苦的來源反而不是分離,更是因為重新遇見,重新叫喊對對方最親密的稱呼。

她變成了真正的適合這個社會的女子了。若是以前,即使她在人群中清晰地看見我的背影,也不會那麼“放肆”地喊我的名字。在這沉痛之後,還有一層深重的幸福,她還沒有因為時間和身份的改變而把我從記憶中抹去。

“羅……耐耐!”在深思熟慮之後,我還是決定用兒時我對她的稱呼。

六月的天氣已經慢慢溫暖起來,有時甚至炎熱的讓人快要窒息,但她還是穿得很厚,甚至戴著口罩,係著棉圍巾。我問她熱不熱,她卻淡淡的說,習慣了。那一刻我真有點心痛,我知道,隻要她再以同樣的口氣對我說一句話,我的淚就要落下來。所以,我寧可沉默。

她小心翼翼地坐在我的對麵,抓住我的手,對我說:“夏夏,我真開心你能記得我。”她的手心全是粘稠的汗水,但我沒有因此嫌棄她,隻覺得像兩個本身孤立的靈魂再次合而為一,這種微妙的感覺讓我莫名的心安。她的手微微顫抖著,那顫抖隻有我能察覺。

我知道,我的淚再也把持不住。

她漸漸安靜下來,轉過頭望著窗外。安靜的小街似乎讓她的心也變得安寧。她的黑眼圈比上學的時候更加嚴重,皮膚失去了原有的光澤。這必然是她毫無規律的事業造成的。

我問她:“耐耐,新聞上那些事情是真的嗎?”其實我並不相信那是真實的,但我還是情不自禁的問了。更可怕的是,我竟有點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這一切,哪怕是她告訴我,那隻是假的。我有點不敢看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