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幾乎是在同時,寧徹的右手又化掌為拳,勁風嘯耳,轟至元琿的麵前。
“你還是繼續裝傻比較好。”
這是元琿眩暈之前,傳入耳中的一句輕語。
隨後,一隻腳掌又印上了他的麵頰。
他早已經力疲,意識模糊,全身上下壓榨不出一絲元力,無力的忍受著如暴風雨一般綿綿不絕的拳腳落在自己的身上。
唯有劇痛感在蕩漾。
寧徹如影隨形,如附骨之蛆般甩不脫,他的每一擊都是那麼的刁鑽,打在身上讓人痛徹心扉,但卻不會讓他昏迷過去,反而刺激著他的神經,讓他保持在一種奇妙的清醒狀態之中。
這他娘的就是一個變態!
元琿真的很想破口大罵,可是他根本就沒有這個精力。
轟!轟!轟!
咚!咚!咚!
砰!砰!砰!
這一幕,簡直不忍直視,血腥與殘忍到了極點。
台下的人光是看著,就會忍不住心驚肉跳,都不由得為元琿心生憐憫。
這場獨角戲,一直持續了約半個時辰,才終於停了下來。
期間,文苑之人早早退去,他們讀聖賢書,看不得這樣的場麵,用“有辱斯文”這樣的詞語難以形容寧徹的殘暴,這得掩麵而走,怕這鮮血淋漓的場麵令他們的聖心蒙塵。
寧徹的拳頭上,染滿的鮮紅的血,滴答滴答的落下,種種的拍打在生死台地麵上,身上的煞氣直衝雲霄,令人遍體生寒。
而此時的元琿,頭發披散淩亂,華貴的衣衫破碎不堪,全身上下遍布著鮮血,麵容青腫,不可辨識,被寧徹單手提起,很難與兩個時辰前還意氣風發、舉手投足間日月失輝的翩翩美少年聯係在一起。
寧徹從元琿的手指上扯下一枚玉戒,手一鬆,提腳就將其踹出了生死台。
一縷細小的火苗自寧徹的指尖升起,鑽入了玉戒之中。
被像死狗一般屈辱的丟下台、幾乎瀕死的元琿,倏然睜大了眼眸,驚恐的叫喊:“不!”然後就是一口血液噴出,頭一歪,暈死了過去。
細小的火苗立刻從玉戒之中鑽了出來,又回到寧徹手中,一隱而沒。
眾人看向寧徹的目光,頓時熾熱了起來,他們猜到那玉戒正是修行者夢寐以求的儲物戒。光是一枚儲物戒就已經是天價,更何況元琿身為元家的人中之龍,他的私藏能不驚人?
可是,現在這玉戒屬於寧徹了,連元琿種在其中的靈魂印記都被徹底的抹了去!
這,對於元琿而言,無疑又是一記重大的打擊。
以他這等層次的修為,靈魂力弱小的可憐,想要分化出一縷靈魂印記都十分困難,而靈魂印記一旦被抹除了去,對於其主體而言同樣會造成巨大的傷害和損失,而他原本卓越的天賦甚至都會因此而降等,甚至徹底淪為廢物!
寧徹一步步的從生死台上走了下來,隨著這不疾不徐地腳步聲在眾人的心中響起,一些人那原本升起的一絲欲念也消散了,這位可是不要命的主,不是一般人可以招惹得起的。
九長老麵色如鐵,盯著寧徹好一陣,才道:“送元琿去長老院,請十一長老全力搶救。寧徹,回後山小屋,無限期禁足,等候長老院決議,再行發落!”說完,手一揮,袖袍鼓脹,轉身離去。
人群讓開道來,寧徹抬腳離開,胖黑自遠處飛來,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所有人默默的看著寧徹遠去的背影,緩緩消失在夕陽之中。
他們都知道,自今日過後,寧徹這個名字會響徹大乾書院,並以最快的速度蔓延整個帝都。
而對於他那個帝都第一紈絝子的名頭,恐怕也是要變一變了。
人群逐漸的消散,卻有幾人站定不動,正是那幾個之前出口喝罵寧徹的元家子弟,他們相互之間對視一眼,都是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貪婪之意,暗暗點了點頭,隱有殺機,達成了某種協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