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聞得前方一片騷動,寧徹望去,那裏正有著一群人圍在一起,像是有什麼事情發生。
“丘山,你是不是以為那個廢物要來書院,你就可以硬氣起來了?”
人群中,一個和寧徹差不多年歲的少年被踹倒在地,眼角淤青,口鼻皆出血,衣著發飾都淩亂不堪,模樣十分狼狽,隻是他的臉上依然是堅毅之色,麵對著圍站在身前的幾個人,眼中有憤怒,卻不含懼色,不曾屈服,的確是配得上那“硬氣”二字。
丘山一直瞪著圍毆他的這幾個人,頭一歪,朝旁邊地上吐了一口混著血水的唾沫,而後咧開了嘴諷刺一笑,道:“是又如何,元慶你可還記得半年之前,寧徹他是如何將你當街踩在腳下的?”
被稱之為元慶的少年正是圍毆丘山幾人之中被奉為翹首的少年,他乃是當朝宰相之子,身份亦斐然,聽了丘山的話,臉上浮現難堪,而後立刻化成了憤恨與惡毒的神色,眼神如惡狼一般狠厲地盯著丘山道:“那時他不過是倚仗著身體之強打敗了我,三月之前,我便已經淬體完成,破入了凝氣境,正式成為了一名真正的武修者。
而寧徹那個廢物不知道從哪裏得知了消息,在我出關之時如同喪家犬一般逃離了皇都。現在他雖然回來了,但是他隻不過是一個不能修煉的廢物,不說我與他已是雲泥之別,即便是你,怕是都比他要強!真不知道你對他何來的信心!”
這時,站在元慶一邊的一人,名叫曾毅鳴,其父禮部尚書曾維庸乃是宰相一脈的人,他自然也與元慶相交好,接著元慶的話道:“沒錯,寧徹他不回來或者回來後跟烏龜一樣乖乖躲在元帥府也就罷了,可他偏偏要來書院,雖然書院規定不得有致殘致死的鬥毆,但是每日將他打得連他嫂子都不認識了,還是可以的!”
旁邊另一人也附和:“丘山,你如果識相的話,就把這個月領到的元氣丹交出來,免得受皮肉之苦,在這大庭廣眾之下,麵上更是不好看。”
“想奪我元氣丹,你們休想!”丘山目眥欲裂,死死的盯著元慶幾人,臉上的憤怒無法遏製。
元慶嗬嗬一笑,而後陰惻惻道“是嗎?你不願意交出元氣丹,也行。我念在同門之誼的份上,隻要你在這廣場上當著眾位同窗的麵,大喊三聲‘寧徹是廢物’,我便不再強迫你,而且我保證往後也不會有人再來為難你,如何?”
周圍一片嘩然,他們大多都是丙級學生,與寧徹元慶等同齡,故而也都知道兩方之間勢如水火的關係,而元慶這一計不可謂不狠毒,若是丘山真的如此做了,不僅平白的羞辱了寧徹,還會讓寧徹失去唯一的死黨,成為孤人!
“你們哪一個不是曾經被寧徹踩踏過的人,也好意思厚著臉皮說他是廢物,我真好奇,若他是廢物,那你們是什麼,廢物中的廢物?
我告訴你們,即便寧徹不能修煉元力,你們也永遠無法超越他,他以前能將你們踩在腳下,現在依然可以!”
這丘山音如雷滾,中氣十足,身上的散發的氣勢竟然令元慶等人為之一滯,臉上都稍稍變了顏色,被震住了!
元慶與那曾毅鳴幾人微微定神,全都惱羞成怒,喝道:“那就不用說了,今日我們幾個人就在這演武廣場上先陪你好好玩玩,等那寧徹來了,我們再連他一並算賬!”
說著元慶幾人就要再次對丘山拳腳相加,周圍人全都有不忍之色,但是沒有人敢上來阻擋。
“慢著!”就在這時,人群之外,一道暴喝響起,所有人全都扭過頭看向後方,隻見那裏有一個少年,臉色陰沉,身上衣衫破爛,肩上站著一隻黑色胖鳥,也是瞪著眼看著這邊,與之同仇敵愾。
“他……他就是寧徹,大元帥末孫!”有人驚訝出聲,而在場大多數人也都認識寧徹這個皇都天字號紈絝子弟,關於這一位的傳說皇都之中可是無人不知。
“我來了。”
語音又變得淡漠下來,眾目睽睽之下,僅有短短三個字,像是在對友人訴說、尋常打招呼,一方麵又像是在對某些人宣告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