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殺人

明神宗時,禮部尚書兼東閣大學士許國,是個性格倔強的人,但他能謹慎自守。

一天,許多人在一起談天,有一位信佛的官員,大談因果輪回報應,給大家講不要殺生的道理:殺了牛,來世變成牛;殺了豬,來世變成豬;就是踩死個螞蟻,也有報應,要去還債的。

許國是不信這個的,看這位仁兄侃侃而談毫無收斂的樣子,就打斷他的話說:“那還不如殺人呢!”眾人聽許國說出這樣的話,都很吃驚,忙說是何道理。許國說:“那樣,來世還債,不還能變成人嗎?”

老頭子

清代才子紀曉嵐,體態肥胖,特別怕熱,一到夏天,就汗流浹背,連衣服都濕了。因此,他和同僚們在朝廷值班時,常找個地方脫了衣服納涼。

乾隆皇帝知道了,成心戲弄他們。這天,幾個大臣正光著膀子聊天,乾隆突然從裏邊出來了,大夥兒急急忙忙找衣服往身上披。紀曉嵐是近視眼,等看到皇上,已經來不及找衣服了,隻好趴在地下,不敢動彈,連大氣都不敢出。

乾隆坐了兩個小時,不走,也不說一句話。紀曉嵐心裏發慌,加上天熱,一個勁兒流汗。半天聽不見動靜,他悄悄地問:“老頭子走了沒有?”

這一下乾隆和各位大臣都笑了。皇上說:“你如此無禮,說出這樣輕薄的話。你給我解釋清楚,有講則可以,沒有講可就要殺頭了。”

紀曉嵐說:“臣還沒穿衣服,怎麼回聖上的話呢?”

乾隆讓太監給他穿上衣服,說:“虧你還知道跟我說話要穿衣服。別的不講,我隻問你‘老頭子’是怎麼回事?”趁穿衣服的時候,紀曉嵐已經想好了詞兒。他十分恭敬地對皇上說:“皇上萬壽無疆,還不是‘老’嗎?您老人家頂天立地,是百姓之‘頭”呀!帝王以天為父、以地為母,對於天地來講,就是‘子’。連在一起,就是‘老頭子’三個字。皇上,臣說的有錯嗎?”

說的都是好話,當然沒錯,於是,皇上很高興。紀曉嵐也鬆了一口氣,心想:以後可不敢隨便稱呼皇上了。

請先還酒債

清人林有任性格詼諧。他曾和朋友們到鄉間酒店飲酒。吃飽喝足了,店小二送上賬單。林有任一摸口袋,帶的錢不夠,便說:“記上賬,下次再給吧!”店小二不同意,說:“小店沒有這個規矩。”

林有任說:“據希臘天文學家說,世界經16000年循環一次。16000年後,我們這些人還要來這兒,到時一並還你的酒錢,還不行嗎?”

夥計說:“也行。不過,16000年前,你就欠我們一筆賬,今天就先還上次的酒債吧!”說得林有任和朋友們哈哈大笑,也都很佩服店小二的好口才。林有任隻好先從朋友處借錢交了酒賬。

大賢人

封建社會科舉考試有一條規定:鄉試以下必須在原籍參加考試,以防舞弊。

有個華亭(屬江蘇鬆江府)的童生,冒充上海人,到上海參加考試,不被接納。這童生非常生氣,在大街上貼了一張“大字報”,說:“如果我是大賢人,你們有什麼不能接納呢?如果我不是大賢人,又幹什麼非不讓我考試呢?”

這種說法似乎有道理,可上海人的回答理由也很充足:“如果是大賢人,何必背井離鄉去外地,在本籍考試不也能被選拔成秀才嗎?如果不是大賢人,到任何地方考試,恐怕都躲不掉落榜的命運吧?”

鬱達夫報仇

名作家鬱達夫有一次請一位在軍界做事的朋友到飯館吃飯。飯畢,飯館侍者到他們飯桌邊收費,他就從鞋墊下抽出幾張鈔票交給他。他的朋友很詫異地問,“鬱兄,你怎麼把錢藏鞋子裏呀!”

鬱達夫笑笑,說:“這東西過去一直壓迫我,現在我也要壓迫壓迫它!”

不準打獵

愛國將領馮玉祥任陝西督軍時,有兩個外國人私自到終南山打獵,打死了兩頭珍貴的野牛。

馮將軍把他們召到西安責問:“你們到終南山行獵,和誰打過招呼,領到許可證沒有?”對方答道:“我們打的是無主野牛,用不著通知任何人。”馮將軍聽了,非常氣憤,說:“終南山是陝西的轄地,野牛是中國領土內的東西,怎麼會是無主的呢?你們不經批準私自行獵,就是犯法行為,你們還不知罪嗎?”兩個外國人狡辯說:“這次到陝西,貴國外交部發給的護照上,不是準許攜帶獵槍嗎?可見我們行獵已得到貴國政府的準許,怎麼是私自行獵呢?”馮將軍反駁說:“準許你們攜帶獵槍,就是準許你們行獵嗎?若準許你們攜帶手槍,難道就可以在中國境內隨意殺人嗎?”其中一個外國人還不服氣,繼續狡辯說:“我在中國15年,所到的地方從來沒有不準打獵的;再說,中國的法律也沒有不準許外國人在境內打獵的條文。”馮將軍冷笑道:“沒有不準外國人打獵的條文,不錯。但難道有準許外國人打獵的條文嗎?你15年沒有遇到官府的禁止,那是他們睡著了。現在我身為陝西的地方官,我卻沒有睡著。我負有國家人民交托的保土衛權之責,就非禁止不可。”至此,兩個外國人隻好承認了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