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主人。”這個時候一個青年女子突然走了進來。
趙朋朝眉頭一皺,不悅道:“什麼事?”
青年女子來到趙朋朝的旁邊,低聲和他說了一句話,趙朋朝臉色一變,一把推開身上的莫天虹,冷冷的道:“怎麼會如此?呂翔宇,我一定要把你碎屍萬段。”
華夫人不明所以的問道:“主人,怎麼了?”
“哼!”趙朋朝冷哼一聲,赤身**的向外麵走去。
……
血染的筆筒站在桌子上,嘲弄地望著呂翔宇坐在沙角落裏寂寞,呂翔宇焦躁地站起身,在屋裏來回轉了幾圈,最後寫字桌前麵坐下,翻開計算機屏幕,對著它,出了會兒神,心不在焉的手指在鍵盤上摸索了半天打不出一個字,又拉開了抽屜東翻西找,可是心裏也說不淸要找什麼。
呂翔宇坐在桌前,胳膊肘支在桌上,雙手捂著臉。隨著南方洪門的人馬的秘密聚集,他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遇到刺殺了,這讓他不厭其煩。
起身來,呂翔宇向外麵走去。走在深夜的街頭,晚風輕拂著滾燙的麵頰,路邊的流鶯驚異地看著呂翔宇在夜色裏踽踽獨行,目不斜視。
不知不覺,腳步停在“紅蕃”門前,門楣上碩大的霓虹燈努力打醒精神,神色慘淡地望著來來去去的人間。
推門而入,沿著寬大的原木樓梯登上空無一人的二樓。呂翔宇瑟縮在角落裏,讓明晃晃的燈光灑滿全身,聽著揚聲器傳來樓下的大男孩,懷抱吉他扯開喉嚨叫著《小芳》的名字,李春波今晚大約耳朵燒得通紅。
侍應的小男生送來啤酒放在板條桌上,看著他瘦削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呂翔宇忽然覺得他像極了自己的學生時代,熱情、朝氣蓬勃,內心充滿了對未知世界的想象。
是啊,想象力,人之所以有別於動物,隻在於具有想象力,進而產生探索的衝動,一旦連想象的熱情都失去了,天才也就淪落與凡夫俗子無異。
可是,世間需要天才嗎?曾經有多少天才播下點點滴滴的龍種,到頭來從凡夫俗子中收獲了漫天遍野的跳蚤,跳蚤的最高理想是吸食更多鮮血,隻要那血不是自己的。他呂翔宇就是這樣,把自己沒有的,別人有的東西變成自己的。
“嗯哼!”輕輕一聲咳嗽從背後傳來,打斷了呂翔宇紛亂的思緒。回頭望去,暗處角落裏坐著一位黑衣女人,濃密的絲如精心修剪的黑色的綢緞,嚴謹地遮住半張蒼白又清瞿的麵孔,隻露出一隻冷漠的眼睛。
她避開了呂翔宇的視線,垂下眼簾,從精致的黑色皮包裏取出煙盒,抽了一支,右手食指和中指夾著細長的紙煙在桌上輕輕地頓了頓,目光行雲流水般在四周漂浮。
呂翔宇站起身湊過去,掏出打火機“嚓!”地打著了,彎腰遞上,桔黃色的火苗在她眼前跳躍著,女人凝視了一秒鍾,隨即目無表情地吸燃了叼在紫紅色唇間的香煙。
“可以坐嗎?”呂翔宇收回火機,準備著她搖頭。
她點了點頭,往對麵的椅子擺了擺手:“坐吧,陪我聊聊,”她淺淺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這裏你常來?”
呂翔宇一麵坐下,一麵隨口應道:“不,第三次。”
“本地人?”她問。
“什麼?”呂翔宇有些不解。
“我問你是不是上海本地出生的?”
“僥幸是。”呂翔宇覺她說著一口地道的普通話,但沒興趣去追問出產地。
“僥幸?為什麼?”輪到她迷惑了。
“因為可以省卻很多麻煩,比如暫住證什麼的,”呂翔宇呷了一口酒,一本正經地說道,“而且我還是一個學生。”
“真的?”她的臉上掛著似有若無的笑,手裏擺弄著煙盒。
“恩。”呂翔宇不在意她眼中露出的譏諷,後背往椅子上一靠,蹺起二郎腿,摘下眼鏡斯文地用手絹擦著鏡片。
“我還以為你接客的。”她道。
“什麼?”呂翔宇一愣。
年輕女人的眼睛在呂翔宇身上亂轉,“你不是幹這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