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呂堯蓂反叛(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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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呂翔宇沿著鳳衛姚晶晶留下的記號追呂堯蓂,等出了呂氏家族,過了三岔口,就再也找不到指路記號,但這裏隻有一條經人踐踏出來的荒草小徑,別無去路,自來不可能迷失道路。呂翔宇心知找不到記號,中午時分,依然找不到一點蹤影。

楊翠翠更是焦急起來,蹙著峨眉,恨恨的道:“姚晶晶怎麼會不留記號的呢?”

呂翔宇道:“我想快到了,咱門再過去瞧瞧。”

兩人順著小徑,一路往東,但見山嶺起伏,峰巒相接,觸目荒涼,那有人跡?正行之間,楊翠翠忽然在一株老鬆樹下停了下來,叫道:“少爺,在這裏了。”她已有半天找不到姚晶晶的記號,此時忽在鬆樹老根上現了姚晶晶的指路標記,自然欣喜若狂。

呂翔宇加快腳步,跟了過去,問道:“找到記號了,我們該往那裏去?”

楊翠翠道:“你看,就在這材根上,箭令指向北,我看姚晶晶就在那裏了。”

呂翔宇舉目望去,北峻嶺插天、山勢迂迎,似是一道極深的峽穀,心中暗暗奇怪:“呂堯蓂率眾來這裏,何以會往山穀中去?這究是為什麼?”但是記號指標,既然指山穀,自該往山穀中去了。

楊翠翠看了姚晶晶留的記號,更是刻不容緩,翩然掠起,朝穀口奔去。兩人還未走近,但見穀口已經魚貫走出幾個人來。

當先一個是打扮入時的纖瘦婦人,上身珠羅披肩,曳地長裙,畫眉如峨,臉上塗了一層厚厚的胭脂粉,對人笑盈盈的,看去既像二十三、四,又像四十四、五,反正你從她臉上看不出她的真實年齡來。但不論如何,她應該是個半老徐娘,隻是風韻猶存而已。

這婦人身後,緊隨著一個頭尖如墳,雙眼深陷,臉型瘦削的中年漢子,亦步亦趨,一副獻著小心的恭謹模樣,接著是兩個裝束怪異的老人。這兩個老人似是一地孿生兄弟,同樣禿了頂,冬瓜臉、身材矮胖,身上同樣穿著一件花花綠綠,長僅及膝的長衫,赤足,手上也同樣持著一支青藤杖。他們兩人簡直生得一個模洋,連似笑非笑的神情,也完全酷似,你一定要仔細的把兩人分出不同之處,那隻有持著藤杖的手左右各異,一個持在左手,一個持在右手,如此而已。

這四個人似是以那個肩披珠羅的婦人為,他們走出山穀,由那肩披珠羅的婦人站在中間,遙遙措住了呂翔宇、楊翠翠的去路,和一個裝束怪異的矮胖老頭,並肩站在一起,中年漢子伺立在婦人身後。

中年漢子,向肩披珠羅的婦人說道:“仙娘,就是這小子。”

那身披珠羅的婦人目光一抬,瞟著呂翔宇,媚眼如絲,格的笑道:“你就叫呂翔宇?”

呂翔宇道:“不錯。

肩披珠羅的婦人嬌笑道:“呂翔宇,奴家正要問你,你現在就來找呂堯蓂的?”她已是半老徐娘,但說起話來,卻又嬌又妖。

呂翔宇聽得一怔,詫異的道:“你是呂堯蓂的人?”

肩披珠羅的婦人又是聲脆笑,說道:“奴家是呂堯蓂的人。”

楊翠翠看她妖裏妖氣的模樣,心頭不禁有氣,哼道:“如果不是好東西。”

肩披珠羅的婦人橫了她一眼,笑道:“小姑娘,你最好不要多嘴。”

楊翠翠道:“我為什麼不能說?”

肩披珠羅的婦人似笑非笑的道:“你大概還不知道我是誰?”

楊翠翠生氣的問道:“你是誰?”

肩披珠羅婦人的笑嘻嘻的道:“你沒在江湖上走動過,自然不會知道我是誰了,而且就是在這江湖上的人現在也沒有什麼人聽過我。”聽她口氣,似乎此人來頭不小。

呂翔宇不知她來曆,但早已看出此女極非易與,暗暗攢了下眉,說道:“在下正想請教。”

中年漢子嘿然道:“好小子,真是有眼不識泰山,連大名鼎鼎的王鳳傑,都會沒聽人說過?”王鳳傑在幾百年前,在修真界,確是名傾四方的女魔頭。

“沒聽過,你們想攔路嗎?我想找呂堯蓂,你們最好讓開。”呂翔宇沉聲道。

王鳳傑格的笑道:“不用說了。”她朝中年漢子輕輕擺了下手,才眼一抬,死瞪著呂翔宇,笑盈盈的道:“我是不會讓你去找呂堯蓂的,你說呢?你該怎麼辦?”這一瞬間,她兩片粉臉頰上,紅呼呼的,媚眼如星,春意盎然,看去居然不過二十四五,花信年華;但實際上,王鳳傑隻怕已是四百五十快要出頭了。

呂翔宇但然道:“如果我說不呢?呂堯蓂今天我是一定要找到的。你想攔我就是我的敵人。你……”

“這我不管。”王鳳傑依然笑盈盈的道:“在這裏我有要事要做,你先離開吧!這樣吧,一個月後你想在這裏幹什麼都可以。”說到這裏,忽然回眸看了楊翠翠一眼輕笑道:“小姑娘你覺得呢?”

楊翠翠道:“如果不呢?”

呂翔宇大笑道:“在下為什麼要聽你的?”

王鳳傑格格嬌笑道:“奴家說出來了,那可由不得你。”

兩個孿生老頭掉著冬瓜臉,同時倏地朝前跨出一步,向王鳳傑討好的:“何用跟這小子多費唇舌,還是由老朽兄弟把他拿下,任由你要割要剮。”

“瞧你們兄弟說得多難聽?”王鳳傑笑著瞟了呂翔宇一眼,才道:“像他這樣又文弱書生般的人兒,給你們粗手粗腳的魯莽出手,不要把他扭傷了才怪,我的好兄弟,聽奴家好言相勸,還是回去的好,我決不會虧待你的。”說罷,媚眼橫飛,伸手取出一方粉紅繡帕,掩著朱唇,吃吃輕笑起來。

楊翠翠見到王鳳傑這般勾引著呂翔宇,那會看不出來,一時氣得粉臉通紅,對呂翔宇道:“呂堯蓂可能在前麵,我們快走吧!”

王鳳傑輕笑道:“小姑娘,你說的倒是稀鬆,我沒有答應,你們走得了麼?”身形輕輕一移,擋住了楊翠翠的去路。

楊翠翠氣極,嗆的一聲,從腰間抽出長劍,劍尖一晃,喝道:“你讓不讓開?”

王鳳傑目光一溜,格的笑道:“小姑娘,你倒真毒辣的很,既然想殺老娘。”話聲出口,突然屈指輕彈,隻是指甲中閃電般激射出一縷極細的紅線,朝楊翠翠劍尖上飛來。

這一縷紅線,細得像蛛絲一般,但射來之勢,奇快無比,話聲方落,紅線已經纏上了劍尖,像釣魚一樣,拉得筆直。楊翠翠驟不及防,長劍幾乎被她拉了過去,口中不覺驚啊出聲。王鳳傑其實並未用力,隻是手指輕輕一勾,就把長劍朝前拉去,口中格格笑道:“小姑娘,你看如何,在我王鳳傑麵前,想動兵刃,可還早著呢。”

楊翠翠用力掙紮,那隻似吞了餌的小魚,和釣絲掙紮一般,紅線雖細,纏著劍尖,十分牢固,楊翠翠把臉都脹紅了,兀是斬不斷,擺脫不了。

楊翠翠在鳳衛中的實力雖然不是什麼高手,但是在麵對王鳳傑的時候和初出茅廬的小丫頭沒什麼兩樣。

呂翔宇早已看出王鳳傑極非易與,但也想不到她僅憑一支細線,居然能把一柄百煉精鋼的鋒利長劍縛住。他自然不能眼看王鳳傑把楊翠翠的長劍拉來拉去,逗著她玩,這就正容道:“請住手。”

王鳳傑格笑道:“怎麼?你心疼了?老實說,奴家不把她劍奪過來,已經很客氣了,你要替她解圍,不會亮出劍來,把它斬斷,不就結了。”

呂翔宇微曬道:“在下隻是不願傷和氣,區區一根紅線,何用動用兵刃?”

王鳳傑目光斜脫,道:“你試試看?”

呂翔宇冷笑道:“這有何難?”左手揚處,手指一揮,朝拉得筆直的紅線上劃去。他輕描淡寫的一揮,其實手指離紅線少說也有數尺距離,但指風劃過,隻聽“嗤”的一聲,劍刃斬不斷的紅線,立時斷作了兩截。

王鳳傑臉聲微微一變,嘿嘿的笑道:“瞧不出你果然有一手。”

就在她嘿字笑出口的同時,身形也倏地一個飛旋,雙手突然迎風一抖,但見十多條非金非絲的彩索,一下散了開來,宛如纓絡下垂,向呂翔宇當頭罩來。這一下彩色繽紛,蔚為奇觀。呂翔宇想不到她會淬然出手,而且一出手就有這麼多條,這些彩索每一恨粗逾拇指,當然和方才的紅線不大相同,隻要被它纏上一根,隻怕很難脫身。

呂翔宇會過不少高手,但從未遇上這種以繩索當兵器的人,一時倒也不敢輕視。他因楊翠翠和自己站得極近,怕她被綿套纏住,左手按在她腰上,輕輕一推,口中喝道:“你快退出去。”楊翠翠經他掌力一推,一個人宛如彩雲一般,離地平飛出去一丈多遠。

呂翔宇左手推出楊翠翠,上身跟著向後一仰,倒飛八尺,避開了這一招。但他那知這十多根綿套索,乃是王鳳傑成名兵刃,普通人隻使一根,最多也隻能雙手齊,王鳳傑兩手可以同時使出十數很之多,因此才博得八手之號。凡是施展綿套索的人,必然軟功精純,全身各處,都能運用,僻如套索回轉之際,不論碰到身上何處,都能出力道:把套索震出取敵,務使上下左右,圓轉自如,捷如飛準,百百中。

王鳳傑當然更是此中老手,呂翔宇往後躍出,雙足還未站穩,突聽嬌笑入耳,自己躲過了十數根彩索,但其中兩根,忽然化作金龍盤玉柱,一左一右,快逾掣電,朝腿彎飛纏過來。

呂翔宇心頭微微一驚,暗道:“這彩索來的好快。”他不待彩索飛到,雙足往上翻起,一個筋鬥,向後退出數步。

王鳳傑的十三根套索二三百年來,會過修真界多少高手,她要存心把你勒斃,你就乖乖的伸出脖子來,她要把你擒回去,你就別想多逃一步,多少初出茅廬的少年武士做了她的麵,就是被她綿套索捆住了擒回去的。呂翔宇玉麵朱唇,溫文爾雅的模樣,自然看得芳心大悅,情懷蕩漾,恨不得一口把他吞了下去。

要知道王鳳傑是一個好色的女人,這次答應幫助呂堯蓂逃跑是因為呂堯蓂把呂俊楠給了他。雖然呂俊楠的能力讓他不滿意,但是還是答應幫呂堯蓂攔住呂翔宇。不過現在看到呂翔宇的樣子,王鳳傑的心裏又有了另外一個想法。

呂翔宇一個筋鬥倒翻出去,王鳳傑身形一晃,跟著欺進,抖手之間,又有數根彩索,橫掃而出,朝呂翔宇攔腰卷來,這接二連三的追擊,幾乎返得呂翔宇手忙腳亂。老實說,他出道江湖,還沒有一個人通得他連連後退,連氣都喘不過來的。一時不由心頭大怒,大喝一聲,左手如刀,迎著飛來彩索,直劈過去。一道鋒利如刀的掌風,嘶然有聲,劈向彩索中間。

呂翔宇的以氣化刀對付王鳳傑的綿套索,真是割雞用了牛刀。但鋒利掌風,研上綿套索,竟然未能將彩索研斷,相反的綿套索受到掌風一擊,幾個綴著彩絲的索頭,來勢更快。呂翔宇心頭一驚,躲閃既已不及,隻得施展身法,不退反進,朝王鳳傑欺去。

呂翔宇的身法以金、木、水、火、土五行而來,也沒有什麼名字,不過它揉合了縮地成寸、倒踩七星、移影換位和梅花步、七禽身法、另外還有瞬間移動等不同身法異能而成,是一**作迅,乘隙蹈暇的身法,逆身而入,攻敵無備,和敵強我退,順勢而出。

但他不知王鳳傑這彈索又細又長,一招出手,四麵八方,同時打到,十三根彩索,有的攻敵,有的防身,攻出去的川川欠回自衛,本來收回來的,又反擊出去,縱橫上下,攻守連環,毫無破綻可擊。呂翔宇這一退反進,從十幾條彩索中間,逆身而入,本來搶攻空隙,這回卻變成自投羅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