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鳳菊不能不注意到他們這一路走得是如此順當,簡直跟施了魔法似的。人們都停下手中的工作讓他們過去。有些彎下腰,有些把手放在額頭或嘴唇上,以示歡迎。很多人都好奇地看著他們。也有些帶著敵意的眼光向他們射來,那主要是些穿得邋裏邋遢的女人。
她很高興穿了這樣一套古怪的衣服,這黑布多少擋住了強烈的陽光,並把她的汗吸乾。她堅持內衣還是穿自己的,但現在,她有些後悔沒聽付偉的了。她的胸衣已經汗濕了,緊緊繃在身上。要是早些聽話,穿上那又大又寬鬆的袍子,現在就不會那麼難受了。
當他們到這一個類似市集的地方,鄧鳳菊聽到了歡迎他們的巨大的呼聲,人們恭恭敬敬地站在一起。站在鄧鳳菊身邊海盜的人互相碰碰胳膊,指指點點的低聲說著什麼,全部朝一個高高的木製的平台望去。人群閃開一條路。付偉命令隊伍停下了。海盜們圍成一圈,把兩位小姐圍在中間,但也給她們空出了地方來清平台。
四個男人拖著一個人走下台階,這個人的雙手被綁在背後,但看得出來,那四個人拉著他還是很費勁的。鄧鳳菊屏住呼吸。俘虜渾身被剝得精光,看上去很高大很健壯也很英俊。他試圖掙紮,立刻遭來一陣嗬斥。他的手被綁在兩根粗粗的木頭柱子上。他蔑視地瞪著人群,還在試圖掙紮。
鄧鳳菊猜想這人一定是個罪犯。他臉上有種桀傲不羈的表情。他離她很近;她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灰色的眼睛,清清亮亮的,裏麵注滿了孤傲。看得出他並不後悔自已犯下的罪。他揚起下巴,驕傲的挺起胸膛。她忽然覺得很欣賞這個人,他像一頭雄獅,美麗而危險。
她的目光長久地注視著他的身體。肌肉達的四肢。健美的胸膛。下身的皮膚比其它部位顏色深些。她有些迷惑,畢竟從來沒看過這樣全身裸露的男人。他的皮膚油亮油亮的,閃著光。
看著一個囚徒的身體,注定要受到懲處的身體,人們多少會有些不舒服的。可這時,鄧鳳菊奇怪地聽到一個聲音。
“太奇妙了,是吧?”付偉靠近她的耳朵低語。
“是的,他很傑出。”她不扣思索地說。隨即她看見付偉側著的臉上若有所思地閃過一絲火花,稍縱即逝,他在妒忌嗎?多可笑啊。她差不多要笑出來了,可最終還是忍住了。付偉不是一個可以嘲笑的男人。
“你知道……你知道這個犯人是什麼罪嗎?”她問。
付偉大笑。“我當然知道。他是個逃跑的奴隸。”
鄧鳳菊沉默不語。
付偉把手放在她的肩上,鄧鳳菊轉過身去看著他,看出他臉上有幾分得意。他伸出舌頭舔舔嘴唇。
“這些奴隸是最好的士兵,不是嗎?”付偉笑道。
鄧鳳菊立刻明白了付偉的意思,心裏為付偉越來越深的心機而感到害怕,這還是那一個無能的花花公子嗎?
一個全身武裝的人拿著鞭子走下台階,直衝著那個奴隸的背後走過來。他把鞭子放在他的身後,然後拖住他濃密的頭,把他的頭按下去。奴隸的胸突出來,背彎得像把弓,而臀部也撅起來。全身武裝的人獰笑著,肉乎乎的手在加布裏的胸膛上亂摸。
鄧鳳菊想,被這樣公開的戲弄汙辱是多麼的羞恥與難堪啊。
“女士們,先生們,這是我們今年最好的奴隸。”說著他高高的舉起鞭子。
鞭打開始了。
鞭子“刷”的一聲,聲音不算太重,看來並沒使多大勁。人群騷動起來。鄧鳳菊看見奴隸的頭忽然轉過來,但臉上的神情依然不變。又一鞭,打在他的腰上,立刻出現紅色的條痕。布加裏頭上冒出了汗珠。
她很想知道他的感受。鞭子打得並不是很重。一鞭又一鞭。後麵的人群一定看得見他白色皮膚上的那些紅印,紅白交錯,赫然在目。她看著這一切,心裏也覺得很快意。當然她更想看看他的瞼,那肯定更好看。
現在鞭子打到奴隸的脖子那兒了,打得越來越急。他試著掙紮,鄧鳳菊看到綁住他手的繩子深深地勒了進去。他的拳頭緊緊地握著,手指出現一種失血的蒼白色。他的胸膛起伏著,他喘著粗氣,肋骨張開,小腹凹下。他的大腿顫抖起來,一滴滴的汗珠順著它滑下去。
“女士們,先生們。這個奴隸強壯吧!誰要?”全身武裝的人嘿嘿笑道。
“我。”
“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