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鋒和許康,剛回到家,就看到夏依依在沙發上坐著,眼睛哭得都紅腫了。許康看到夏依依這副模樣,十分心疼。夏鋒問道:“我的大小姐,你這是怎麼了?”許康趕忙掏出手絹遞給了夏依依,夏依依一邊擦淚,一邊哭訴道:“你看。”說著,手指了指茶幾上的鋼筆,鋼筆已經斷成了兩截。夏鋒說道:“挺好的鋼筆,怎麼弄成這樣了。”夏依依說道:“還不都怪你爸。”夏鋒說道:“說什麼呢!我爸不是你爸啊!”夏依依說道:“本來今天在街上看到這支筆好看,我就想買回來送給咱爸,誰知道他直接看了就撅折了,丟桌子上了。”許康看了看那隻筆說道:“為什麼啊,老爺不喜歡?”夏鋒拿起來看了看,說道:“這個牌子不是挺貴的嘛。”夏依依說道:“就是因為這個牌子,他說是日貨,該抵製,現在滿大街的日貨,抵製的過來嘛。”夏鋒朝樓上喊道:“爸!爸!”隻見夏德彪裹了件睡衣說道:“別叫了!”說著沿著樓梯走了下來。
夏鋒說道:“爸,依依好不容易送您支筆,就因為是日貨也沒必要砸了啊。”夏德彪說道:“我今天本來就在氣頭上。”夏鋒說道:“怎麼了?”夏德彪坐到了沙發上,點了根煙,吐了個煙圈,歎了口氣說道:“咱家的工廠現在好多商品都賣不出去。”夏鋒說道:“是不是因為日貨太多了。”夏德彪說道:“那有什麼辦法,本來現在工廠就不好幹,稅那麼多,這些稅要是給抗戰我也不說什麼,還不都是進了riben人的腰包。”夏鋒盯著夏德彪,第一次感覺父親也是不容易。夏依依也不哭了,湊過來聽夏德彪繼續說道:“成本下不去,riben的東西又便宜,咱們廠裏的東西都沒法賣了,如果都這樣,那些工人吃什麼!今天又來收稅的,已經捐了那麼多,還要捐!讓工人都喝西北風嘛!操!”夏鋒說道:“收稅?哪個部門”夏德彪說道:“就是那個shanghai什麼狗屁什麼委員會。”
“shanghai經濟發展促進委員會”老太太說道。許康,夏鋒和夏依依看向門口齊聲叫道:“奶奶!”夏德彪說道:“媽,你問得怎麼樣了。”劉媽給夏老太太摘下圍巾,又脫下了披風。夏老太太說道:“這個亂世,唉。”夏鋒說道:“奶奶,你是說的經濟促進委員會是吧。”說著走向電話機,轉了轉電話盤,電話撥了出去。夏鋒說道:“仇老哥,你在哪?我求您辦點事!對對對!剛才對對對!那是我奶奶!哈好好!”夏鋒說著掛了電話。夏老太太說道:“你認識那個仇主任。”許康趕忙說道:“是仇萬裏吧。那是黃埔的同學,實戰的時候,差點被riben人包圍,還是鋒哥救了他的命。”夏老太太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夏依依說道:“哥,你好棒啊!奶奶都搞不定的事,你就搞定了。”夏依依看著夏德彪說道:“爸,你不行了吧。”夏德彪眼角一耷拉,白了夏鋒一眼說道:“給riben人做狗腿了,再不給家裏做點貢獻,養他做什麼!”語氣中帶著一種不屑。夏老太太說道:“你怎麼能那麼說孩子!你不還是什麼本事也沒有,就知道鬼混嘛。”夏依依說道:“奶奶,你看,我爸就是吃不著葡萄嫌葡萄酸。”
夏德彪靠著沙發說道:“媽,你看咱們上批貨也賣不出去,要不捐了吧。”夏老太太說道:“捐哪兒?”夏德彪看了夏鋒一眼說道:“捐給前線抗戰吧。”夏老太太聽到夏德彪這麼說。抬頭看著夏鋒,隻見夏鋒皺了下眉說道:“捐可以,但是……”夏老太太說道:“德彪,你別為難孩子了。鋒兒和康兒都在特工總部做事,這不是讓他們為難嘛。”夏鋒問道:“爸,什麼貨?”夏德彪愛答不理的說道:“棉布。”夏鋒看了看許康說道:“前線抗戰應該是很缺布料的。許康你那個碼頭的人能管事不,能不能找到船。”許康說道:“你是說二壯啊,應該是能找到船,就是有點麻煩。”許康說道:“你先看看能不能黑運,實在不行我就找主任幫忙,他沒少走私貨物。”夏德彪看著夏鋒的態度,感覺自己好像誤解了夏鋒,衝著夏鋒說道:“這次還算你有點良心。”許康說道:“老爺,其實我們……”許康看著夏鋒瞪著自己,也沒有往下接著說話。夏依依說道:“爸,你得帶我去吃大餐,我才能原諒你。”夏德彪說道:“好好。”夏依依扭著脖子繼續說道:“你這次得說話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