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2章 裝聾作啞(1 / 2)

禦花園花木扶疏,綠樹成蔭,一片清涼,綰卿同連喜妹牽著手在前,後麵緊跟著雁翎、小德子等一幹小宮女、太監,沿著園中林蔭小路走著。

綰卿出行很少有這麼多人跟隨,是不習慣前呼後擁,小太監和小宮女們玩得很開心,連喜妹一路更是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綰卿也心情愉悅腳步輕快,自生產後,一麵要照顧雙生子女,一麵又要總理**事務,**諸色人等都要麵麵俱到,很少有閑暇時間出來走走。

綰卿和連喜妹的手握在一起,綰卿隻覺掌心柔柔的軟軟的,溫暖舒服,看著連喜妹那張生動的臉心中頗多感慨,曾幾時自己也有過這樣無憂無慮的快樂時光,仿佛那已經是很久遠的事了,恍如隔世,綰卿曾無數次問過自己的心,可曾真的愛過蕭毅嗎?為什麼自己對眾多嬪妃安之若素,若說是胸襟寬闊,性情賢淑,那是謊話,那有哪個女人不介意自己深愛的男人與別的女人在一起,除非從來不愛,所有的愛當中男女之愛是最自私的一種,綰卿能超脫到寵辱不驚這恐怕不是深沉內斂,而是……。

這樣想著就來到了沁芳橋上,高高的看見遙遙的有一男一女從對麵方向朝這邊走來,由於離的遠,看不清麵目。

待走的近些,隻見那女子低垂著頭用手帕掩著嘴邊走邊低聲哭泣,旁邊一太監模樣的人一臉不耐訓斥著她,“哭什麼喪,待讓主子知道了又有你好看”。

二人自顧自地走沒有抬頭,未發現綰卿一行人,遠遠的連喜妹忍不住,揚聲說:“大膽奴才,沒看到皇後娘娘在此,還不過來見禮”。

二人驚覺,猛一抬頭,皇後已然站到了麵前,嚇得雙膝一軟不由自主地就跪了下去,太監緊張的頭頻頻觸地,口內一連說:“奴才該死,奴才該死,衝撞了皇後娘娘,娘娘海量繞了奴才”。

綰卿看了一眼那個女子,隻見她低伏狀柔柔弱弱,似嬌怯不勝,樸素的衣著難掩婀娜之態,綰卿很好奇想看看她的那張臉,於是道:“抬起頭來”,女子抬起頭,此時已經拿開了掩嘴的帕子,在皇後麵前就算借她個膽也不敢以絹帕遮麵。

綰卿抽回挽著的連喜妹的手,拉出腋下的綿帕,彎腰用捏著雪白帕子的食指輕托起那女子的下顎,這個女子眼睛紅紅的一定是哭的,雖然雙眼紅腫如桃,但依稀可見清俊秀麗的麵容,秀女海選的時候怎麼沒注意到她,轉念一想,這個女子在眾多佳麗中也許並不出眾,但這樣的女子是一支幽遠纏綿的曲子,要人細細品味方能體會出其中的美妙,像一壺千年美酒,咂咂舌回味無窮,才能感覺到她的甘醇。

綰卿細細地瞧了一會,直起身,不由讚歎道:“宮中還真是藏龍臥虎,此等病態美人還真讓人憐惜,別說是皇上,就是本宮見了,也心疼得緊”。

那太監站起身,垂首立在一旁,用袖子抹了抹頭上滲出的冷汗,聽到綰卿這些話,不由重新又現出緊張的神色。

“起吧,”,綰卿淡笑著說,女子嫋嫋婷婷地站起身,一幅弱不禁風地低垂著頭,讓人看了會產生無限的憐惜。

“你是哪個宮裏的,本宮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

“臣妾田紫依,是這屆新入宮的采女,現居瑞福宮”。

綰卿看這個秀女雖說話聲音細弱嬌柔,但麵上沒有小戶人家的怯懦,就又問:“你家住哪裏,父親有官階嘛?”。

“臣妾父親是江南鹽務,蘇州人”。

綰卿明白了,難怪看這個女子氣度不凡,進退有度,雖然她父親官位不高,但那是一個肥缺,她家的小姐也一定知書識禮。

“才因何事而哭啊?說來本宮聽聽,看能否幫锝上忙”,不知為什麼綰卿沒來由對她有些親近,很想幫她。

“謝皇後娘娘,臣妾隻是有一點想家”這個女子說話時,聲音顫動,臉色憂戚,很顯然是這是托辭,看她不願意說,綰卿也不便深問。

綰卿也沒在說什麼,撇下二人,邁開腳步向前走,連喜妹等人也尾隨著綰卿,走出十幾步,連喜妹突然停住回過頭去,那女子還站在原地,看了一會,連喜妹緊走幾步追上綰卿,眨了眨水樣的大眼睛若有所思地說:“這個秀女我總覺得同姐姐有一點相像,但方才細看又覺得不像,不知道為什麼”。

跟連喜妹的貼身宮女語嫣在連喜妹身側聽她主子說話造次,扯了扯她的衣袖,緊張地看著皇後,綰卿並未嗔怪她魯莽,綰卿知道她性格直率,莞爾一笑說:“芸芸眾生,五官能有多大差別,隻是細微之處不同而已”。

回到坤寧宮,已擺上午膳,連喜妹一看飯食,就孩子式的高興,“姐姐這裏就是好,有這麼可口的菜肴”今日,孫嬤嬤特意做了好幾樣拿手好菜,讓連喜妹饞得直咽口水,孫嬤嬤喜歡連喜妹,不隻是因為綰卿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