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派人監視我!”場景遠沒有華章想象中的浪漫溫馨。
“不用監視你,你找的那些人雖然以前是你媽媽的手下,但是現在他們都在為我做事,他們做什麼我雖然不能說全部掌握但他們也會和我說一部分。”
華章氣得說不出來話,她咬著自己的嘴唇直到把嘴唇咬得慘白,突然她靈光一閃,她扯掉李弑衣領上的幾枚扣子露出李弑的肩膀,她張嘴狠狠地咬在上麵。李弑皺緊雙眉沒有叫一聲,就算他清楚地感覺到流出來的血液已經流到胸膛上也沒有阻止華章。
“好可怕呀,大白天女吸血鬼就跑出來咬人,斯藍你還真是倒黴呀。”陳箏把車停在李弑和華章三米開外的地方,開著車窗的陳箏坐在駕駛座上囂張的說。
華章鬆了口,疼痛的表情還留在李弑臉上。
“你是誰?”
“看來你這種花花公子果然不記得前幾天還是你獵物的我們,算了,剛才就當我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看到。”陳箏轉頭的動作帶動她的發梢在空中劃出一道曲線。
李弑的目光放在後座上麵,他看到用冷漠眼神注視他的韓霜天。
“韓霜天,你怎麼在這裏?”
一開始韓霜天並不知道李弑是在對他說話,但是當他看到李弑盯著他的表情時他感覺剛才的問句好像是衝著他來的。這時的韓霜天已經忘記李弑是誰了,即使之前在蒲瑤瑤父親的病房外見過但那時韓霜天的眼睛中他隻是白色背景中的一團黑色。
“你誰呀?”隔著車門韓霜天問李弑,口氣中有些隨意有些輕蔑。
張月晨從副駕駛座位上回頭告訴韓霜天他是李弑,高中尖刀班的同學。
“我對曆史沒印象,但是我對化學的印象還是比較深刻的。”韓霜天在車裏說俏皮話。
李弑臉上的痛苦終於退去,一同退去的還有剛剛掛在臉上的禮節性笑容。
“你怎麼在這裏?”
“開。”
“在這裏?”李弑手插進褲袋然後環視都是汽車的四周。
韓霜天神秘的笑兩下然後下了車。
“你想來看看嗎?”
沿著人行道每隔五米放一個畫架,畫架上的畫板是用塑料膜包好的以便來防止畫紙被染上灰色的煙塵。它們背對著馬路擺放形成一道稀鬆的屏風,人行道上今天出來的行人也不斷的把目光放在上麵,雖然看不出畫畫人技藝的精湛但也能欣賞到畫麵所描繪出來的美。
韓霜天的畫大部分是風景畫和人物畫,近百幅畫作上隻有兩三幅是抽象畫,大體內容也隻是描繪自己光怪的夢境。
張月晨走到李弑和華章身邊,先是禮貌的向華章做一個笑臉然後拍李弑的肩膀。
“你連我都想不起來是誰,為什麼一眼就認出韓霜天了?”
李弑站在路邊看幾米之外的水彩畫,被提問的他笑了一下。
“韓霜天這個人給人的印象總是深刻的,那個時候身為轉校生的他成績好,長得帥,夠叛逆,他不僅讓女生難忘也讓我們這些男生視之為仇敵,你說我怎麼能記不住他。有一點我倒是很奇怪,你現在怎麼和他還有那個女的在一起。”
“就像你說的那樣,我被他的那些優點吸引了,所以隻能像蝴蝶一樣圍著他了。”張月晨的背後不停地有行人在畫前停下腳步,或是低聲讚賞或是無聲的看著。
“那個時候的女生就是太盲目了,這麼輕率就把自己許諾出去。不過青春中的我們不都是那樣嗎,現在留給我們的隻是青澀的回憶。”李弑說完用手指刮發幹的臉頰。
張月晨眼中露出驚訝。
“李弑你怎麼把自己說的像是三四十歲的大叔,你才二十一歲而已。”張月晨說完向韓霜天和陳箏的方向走去。
“我看你就是大叔,而且還有暴力傾向。”華章丟下一句話也從李弑的身邊走開。
“或許吧。”李弑低語。
有個人看上了一幅畫,他舉手示意了好久才把韓霜天引來。
“這幅畫叫什麼名字?多少錢?”他簡單的微笑之後準備向韓霜天切入正題。
韓霜天看著麵前年紀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子,他心裏這時就已經打定了注意,說什麼都不賣畫,自己在街邊開的是又不是拍賣會。
“《雙生》,但是我不賣畫。”
“為什麼?”
“因為我不知道你是喜歡我的畫還是喜歡畫上的性感人物。”
“這有區別嗎?”
“當然有區別了,總之我今天不賣畫。”
“不賣畫那你把這些畫拿出來幹什麼?你畫畫幹什麼?”男子露出不理解的表情。
“我畫畫就和有的人寫日記一樣,我把這些畫拿出來隻是想要讓別人知道我畫的有多好,起碼我是這樣認為的,然後同時向這個世界證明我的存在。你能聽懂我的意思嗎?”
男子用看怪物一樣的眼神看著韓霜天,說了一句神經病之後走了。
“搞藝術的有幾個神經正常的。”另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韓霜天背後傳來。
韓霜天看著楊不離和蒲瑤瑤手挽著手站起麵前,他的目光不自覺地放在蒲瑤瑤微微隆起的小腹上,他的目光中有驚訝但更多的是讚歎。二十多年前他也是安靜的呆在母親的肚子裏,不知道孤獨是什麼,也從未孤獨過,韓霜天在那一瞬間發現那時的自己才是最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