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這就是信物了,華萱遲疑了一下,最後她還是接了過來,已經答應了他的請求,她又何必猶豫呢。
玉牌並不重,可是華萱握在手中,卻好像是握著自己的命運一樣,隻覺得內心沉重無比。
也沒有細看,華萱把玉牌收了起來,然後看了一眼晏玕,轉身便去了。
晏玕看著她的背影,嘴角不禁露出一絲笑容。
等到華萱的身影走得看不見了,晏玕這才轉身,向皇帝的宮殿走去。
他一邊走一邊想著,雖然他並不認識華萱,但是也猜得出來,華萱在宮中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公主,隻怕皇帝並不在意她,而他如今去向皇帝求娶華萱,卻不知道是否容易成功。
他想著華萱的容顏,心裏卻暗暗下決心,無論如何,他也要把她娶進自己的長平侯府。
回到了碧梧宮,華萱才覺得自己有點清醒了過來。
她站在宮門口,看著宮門兩邊種植的梧桐的葉子,不禁有發些怔。
其實這碧梧宮以前是華萱的母後安貴妃的宮殿,後來安貴妃逝去,她便一直住在這裏了。
“萱兒,你知道梧桐有什麼好處嗎?”
記憶中,明豔動人的母後有一天牽著她的手,就是站在這宮門前的梧桐樹下,問了她這個問題。
她記得當時她念了一首關於梧桐的詩。
亭亭南軒外,貞幹修且直。
“它葉子如蓋有蔭,而且植幹又挺直。”這是她當時的回答。
可是安貴妃卻搖了搖頭:“不是這個,梧桐代表的愛情的忠貞,所以你父皇才在這裏種滿了梧桐,明白了麼?”
當時年幼,她那裏懂得什麼情愛,隻是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從袖中拿出那枚玉牌,是很簡單的樣式,雲紋縹緲,隻是玉質很好,握在手中溫涼舒適。
回想著幼時所見父皇和母後的恩愛情形,又想到剛才晏玕清朗的笑容,華萱不禁心中微微一動。若說是情愛,她與晏玕之間並沒有,而且她對他突然向趕快求親之事,也是不太明白,隻是覺得,如果以後的人生,有那樣一個玉樹臨風的男子相伴,或許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這樣想著,華萱不禁臉上露了笑容。
“公主,你去哪了啊,害得靈珂找你半天。”
應聲回頭,看到靈珂從旁邊跑了過來,臉上有汗,好像是找了自己好久。
“我沒去哪,我隻是在湖邊站了站。”
靈珂不悅的走過來,看到華萱手中的玉牌,又驚奇道:“這是什麼?”
突然覺得不好意思,華萱收了玉牌在袖中,卻道:“我快餓死了,今天我到現在都沒用膳呢。”
“那我們進去吧,我叫人給你傳膳。”靈珂一聽華萱說餓了,也忘了自己的好奇心。
心情好,又加上餓得久了,華萱吃了很多,到了最後靈珂倒是攔住了她,說是怕她消化不良。
“公主,你今天心情很好?”靈珂看著華萱用完膳,便坐在庭院中的梧桐樹下,手裏拿著一片梧桐葉子,悠然自得的細看,不禁疑惑起來,因為她本來以為,華萱會因為和親的事情而鬱悶。
華萱搖了搖頭,悠悠道:“還好吧,也沒有特別好。”
她說著,嘴角又不禁露出了笑容,這下子更讓靈珂疑惑了。
“對了,靈珂你對長平侯了解嗎?”華萱假裝不經意的問道。
靈珂想了一下,道:“不太了解。”
“那總是知道的吧?”華萱轉眸看著靈珂。
靈珂卻道:“公主,你對那個姚氏這麼有興趣,怎麼老在打聽關於她的事情。”
見靈珂誤會了,華萱卻心裏微有些不舒服。
“是啊,我是對她有興趣啊,怎麼了?”
“沒有什麼啊,不過我真的不知道太多關於長平侯還有姚氏的事情,我隻知道長平侯是文武雙全,他隻所以能得到侯爵,也是因為戰功的緣故。”靈珂不知道華萱的心事,隻是把她知道的說了出來。
華萱一怔,卻是沒有想到,看著如玉樹朝陽的晏玕,竟然也是武將。
想像著他穿著戰甲的樣子,華萱覺得,那肯定是另一番風采。
華萱發現,自己對晏玕好像是越發的有好感了,可能是想著自己終究是要和他過一生的,所以便對他往好的方麵想了,隻是一想到姚琅玉,心裏便覺得古怪而且不太舒服。
不過男子三妻四妾也是正常,華萱雖然不喜歡,但是對此也沒有辦法。
況且,姚琅玉雖然是妾室,卻是早早入了長平侯府,就算她嫁過去,也隻能接受有這麼一個女子,與自己共同有一個夫君。
這樣想著,華萱不禁把手中的梧桐葉給揉得爛了,綠色的葉汁沾在手上,華萱不禁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