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溫婉對望了一眼,心底冒出一股寒氣——這個家夥可能把他的兒子給扔到樓下去了。
張寶全接著說:“第二天警察來了,他們硬說我殺了兒子。後來又有醫生來給我做精神鑒定,說我得了嚴重的精神分裂,再後來我就被送到了這裏。”他突然“嘿嘿”笑了起來:“他們都說我殺了自己的兒子,罵我是畜生,其實隻有我自己才知道,我殺的是那個邪惡的木偶。”
心情很沉重。
為弱小的生命過早凋謝,也為精神分列的張寶全。
溫婉回去休息了,我坐在電腦前,費了一個小時時間才把張寶全這短短幾百字的敘述打好。
有人敲門。
我打開門,劉醫生站在門前。他怎麼來了?
“怎麼?不歡迎?”劉醫生的語氣依然冰冷,卻少了幾分敵意。
“請進!”我淡淡地說。
“張寶全的故事聽完了?”他的消息倒很靈通。
我點點頭。
“有沒有發現什麼疑點?”他忽然問。
“疑點?”我很奇怪他為什麼這麼說。
“難道你沒有發覺張寶全有異常?”
我笑了:“精神病當然都異常,不然怎麼會住在這裏。”
他擺擺手,說:“不是那個意思,你沒有發覺張寶全在說謊?”
我搖搖頭。
劉醫生忽然很神秘的樣子,幾乎貼著我的耳朵說:“我告訴你,張寶全其實很正常,是黃醫生收受賄賂才給他做出了精神分裂的鑒定,不然,張寶全會被判死刑的。”
我大吃一驚,旋即又對劉醫生的話起了懷疑,我說:“這不可能吧,這類鑒定應該都是由法醫來做的吧。”
“他自然有辦法。”
我的眼前忽然閃過張寶全聽到我說他很正常的時候的表情。
我問劉醫生:“你告訴我這些幹什麼?”
劉醫生忽然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這種違法行為當然應該揭穿,我希望你能把這些寫出來,讓更多的人知道,是殺人犯就應該受到法律的製裁。”
原來這就是劉醫生向我推薦采訪張寶全的原因,我恍然大悟。
我說:“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不像參與,如果你想扳倒黃醫生,你可以用光明正大的手段,這種事情我不會管的。”
他還想再說什麼,我已經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