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強迫症康複者的感悟(1 / 3)

“案例”一個艾滋病疑病者的感悟

在2009年年末,某大學一位大三學生,因患強迫思維無法堅持學業,服藥和其他谘詢無效後來求助於我。其主要症狀是懷疑自己得了艾滋病。當然精神病學上可能將其歸類為艾滋病疑病症,實質上這是典型的強迫思維,而且還是對症狀沒有自知力的那種類型,沒有典型的反強迫。這類患者是心理谘詢中最令人棘手的,難就難在他對自己的症狀沒有自知力,實際上,按照森田療法的適應證,他是不符合的。近些年我所接觸的強迫症患者中,大多數都是這類的,他們的用藥量基本上是達到了極致,種類也幾乎試了個遍,但效果甚微。

這類人求醫無門,把“森田”當救命稻草,可傳統的森田療法是無效的。在多年實踐的基礎上,我找到了森田療法的瓶頸,成功地治愈了許多這類患者。這是一位非常聰明的學生,我建議他將自己的發病經過和恢複的體驗記錄下來,以幫助其他的人。他欣然同意,寫下了洋洋灑灑“萬言書”。

(一)思想回憶

我的主要問題是“疑病”,說白了就是怕死,怕痛苦的死,怕自己本可以擁有的失去,怕世上的美好因為自己得了某種病而與之無緣。其中以恐艾為主,怕狂犬、怕腫瘤、怕巨人症、怕失語症等為輔。每次都是在極度擔心一個病的時候另外的就淡去了。多次都是因為極度擔心而導致吃飯淡而無味,對任何事情都不感興趣,整天就像頭上罩了一個鍋蓋揮之不去。有時也會因為極度擔心影響睡眠,並出現心身反應——關注哪兒,哪兒就覺得不對勁,越覺得不對勁就越怕,越怕越關注,從而進入死循環,無法自拔。這些疑病的擔心在壓力大時出現的頻率明顯增多。我有的時候可能覺得——唉,那沒什麼事,不太可能;而有的時候又受到一些不良暗示的刺激,就覺得這些現象之間存在因果關係,我擔心的事很有可能沒有,那萬一是真的呢,我就會有某種後果,之後就陷入完全恐懼之中。

首先,就拿最恐懼的艾滋病來說吧。我其實小時候就聽說艾滋病很可怕,得了就會死,當時就有些怕,甚至還出現過自己會不會有的念頭(當時大概就小學五六年級吧),但當時別的事影響一下就過去了。後來到了高中,看到艾滋病的有關節目或訪談之類的就感覺心裏不舒服。直到高二寒假(2006年初)我在家有一次手淫,平時都洗手的,可那一次沒有洗,又感覺到之前摸過錢,又想到那錢萬一有病毒呢?或是那錢上萬一要是有血跡呢?於是陷入極度緊張與恐慌之中,於是就拿體溫計量體溫。開始還算正常,36℃左右吧,後來越量越高,到晚上成37.5℃了,自己就有一種瀕臨死亡的絕望感。爸媽以為我感冒了,帶我去了省醫院,當時我看了血常規的單子,發現淋巴細胞值偏低,當時嚇得我走路兩腿發軟。醫生開了點藥我就回去了,回到家,那種恐懼絲毫沒有減退,於是怕冷、感覺自己發熱、晚上睡不著覺、緊張得出汗等症狀接連而至。當時我未與父母直說,想通過書、網站或他人的旁敲側擊尋求點安慰,都沒有結果。於是一方麵怕自己有,一方麵怕自己給別人傳染,有時候甚至和同學的日常學習、體育活動都擔心。同時,通過觀察同學的表現,如第二天有沒有不舒服或來沒來上學以緩解自己的焦慮(如同學沒事自己會安心一些)。我帶著這些恐懼一直堅持學習,直到保送上了大學,那段日子真的是異常艱辛。2007年初,我的異常被父母發現,在醫院看了心身科,服用了半年的抗強迫藥。2007年“五一”後找到了一個知名教授進行了心理疏導治療。我當時對自己的個性缺陷並沒有清楚的認識,治療不十分積極,隻尋求他人幫助與安撫獲得一時解脫。在治療期間,我鼓起勇氣去了皮研所查了HIV,當時一方麵怕自己有,另一方麵怕自己沒有而在檢查時由於設施不潔而染病。但當時遇到了一個非常好心的醫生,看到我這情況她也幫我寬心,於是我就在一個信任與放心的環境下做了檢查,結果是正常的。當時我當然十分開心,卻未對自己進行進一步的認識,一時輕鬆就當沒事了。現在看來,我當時擔心手淫會傳染首先是基於我對艾滋病的高度恐懼,處處草木皆兵,手淫是一個觸發點,進而想到與艾滋病有關的一切可怕事物,自己極度恐慌。由於極度地恐懼艾滋病,從而使自己身體感覺不適,出現發熱、寒冷、失眠等現象。而且,在極度恐懼下會去聯想自己有沒有去不良場所幹過淫穢的事,這樣在恐懼狀態下的聯想又使自己陷入新的擔心,仿佛自己想的是真的。現在看來當時就真仿佛是噩夢一場,真真切切,但又十分可怕的夢,自己在夢中的恐慌、掙紮曆曆在目,不堪回首。那一次的噩夢被一個近乎於完美的檢查終結了。

然而,自己恐艾的心理並未隨著那次檢查煙消雲散。在相隔兩個多月之後,我去了網吧,之前聽說過有人在網吧的椅子上放艾滋病毒針以報複社會,於是,去網吧之前我就心理緊張,坐在一個椅子上就好像有紮紮的感覺,自己也不是很確定(感覺好像是三角內褲棱的壓感),於是當時就恐懼萬分,和同伴離開當時的座位,移置別處。後來玩完遊戲,我和同伴還回來想摸一下當時那把椅子是否有針以求得安心,但我已經不太記得當時坐的是哪把椅子了,於是就找到自己可能覺得是的那把椅子摸了一下,椅子上沒有。回家以後依然恐慌,脫下外褲檢查內褲上有沒有血跡,按按相關部位等,都未發現證據。還記得當時由於怕就問媽媽,媽媽說紮了肯定有感覺的(當時在南京的疏導班,一個同學說他試過,紮了會很疼,我當時聽這話後沒有強烈反應)。後來的幾天我都是在不安中度過。在4~5天之後,我和爸媽出去登山,當時可能情緒不好,一路上都感覺瞌睡、沒勁,晚上回家後食欲也不行,之後就發熱了,又擔心與之前是否被紮染艾滋病有聯係。在醫院排隊買藥時感覺頭發暈,踉踉蹌蹌了幾步摔倒了,爸爸扶我起來後我喝了點帶糖的飲料,身上出了點汗,感覺輕鬆許多,吊針打完半瓶就感覺舒服多了,一瓶針打完就感覺沒事了,第二天就基本恢複了。可是這一件事就仿佛是我對紮沒紮事情的佐證一般,讓我揮之不去,因為我聽說被艾滋病感染初期會發熱,於是就埋下了擔心的種子。我狀態較好的時候的想法是:“當時紮針應該不太可能,後來的發熱純屬自己過分擔心恐慌,免疫力下降,再加上早上起得早,山裏吹了點風所導致”,於是會輕鬆;而在情緒恐懼時會想到“萬一發熱是被針紮的佐證可怎麼辦”,於是天如塌下來了一般。我知道人在情緒低落的時候很容易感冒、發熱,我有多次親身體會。而我卻不能讓自己對怕針紮的事放下心來,發熱似乎成了佐證,就跟我當時手淫過後低熱仿佛成了佐證如出一轍。我這次是否還是黃粱美夢呢?是否是自己想象出的一出噩夢嚇得自己無法自拔呢?我似乎仍想尋找像上次一樣近乎完美的檢查來了結我的擔憂,但事實擺在這兒——指不定後麵自己又會出現什麼狀況呢!

我的怕並不僅僅局限於艾滋病一種,我怕過狂犬病。2009年9月宿舍同學從外麵校園抓回來隻小貓,小貓會經常扒人的腳和腿,有時候會啃著玩,於是我就暗暗地擔心起了狂犬病,並對貓特別排斥。有一天貓扒我腳,我感覺稍微有些疼,但並不很強烈,於是檢查腿上,發現有唾液,但那裏沒破,別處有個小疤,就擔心是不是貓咬的,又想到貓咬有可能傳染狂犬病,於是那兩天心裏就特別緊張。那幾天感覺自己的唾液分泌得非常多,舌根也覺得有些僵直,覺得這會不會是狂犬病的佐證或是初期的征兆,於是就惶惶不可終日,最後問爸爸媽媽,他們說那塊疤是在小的時候被動物抓咬的,很正常,於是就過去了,但有時候仍很擔心,又要去問,以求得安心。

我在2009年11月的時候,由於自己的身高有185.5cm,就擔心自己身高太高,我喜歡的女生會覺得這個人身材怪而不喜歡我,於是整天煩悶,怕自己再長高,於是天天去量,去比身高。後來有一天早上醒來,想到自己會不會是垂體分泌異常,於是更加關注身高,身體上的很多細小感覺我都會與是否長個子聯係到一起,於是就更加覺得自己有問題,於是就感覺到垂體的那個區域痛,又擔心這個痛會引起垂體分泌更加異常,進而陷入更加恐慌之中,茶不思、飯不想,到處比身高,風吹草動的變化都會讓我陷入低沉,垂體的疼痛加深。那一段時間實在太痛苦了,連晚上睡覺都怕自己長高,因此常熬到快2點才睡,因為我知道晚10:00~2:00是生長激素分泌的高峰。同時,不敢喝牛奶,不敢打籃球,不敢運動,不敢吃含鈣高的食物,因為怕長高。當時實在太痛苦!北京那時天氣也冷(還下了點雪),於是第一次發熱,吃了點藥,扛了一晚上就過去了,可是焦慮仍然存在。一周之後再次發熱,根據以前的經驗,我就想著我擔心一個別的東西,現在的痛苦就會緩解,於是我試著讓自己擔心別的東西。當時感覺自己的右邊腦袋比左邊大,做咬牙動作時,兩邊的受力感覺不一樣,於是就擔心自己一邊腦袋是不是有腫瘤,又一想,自己長時間的擔心,也會促進腦瘤的產生。於是天天摸腦袋(檢查左、右兩邊的區別),天天比較左、右兩邊的大小,越比越痛苦,後來又覺得可能有腦瘤的那一邊有隱隱的疼痛,就更加發愁,於是陷入焦慮之中。晚上睡覺,若想到有腫瘤細胞在腦中生長、分裂就更有一種煎熬感。這事是在2009年的12月與2010年1月3日前。1月4日,由於討論到艾滋病,我又重新怕艾滋病到現在。怕針紮為2007年6月,中間幾年由於集體生活、初談戀愛、參加社團等就覺得艾滋病和自己沒有什麼關係,有時候甚至當做笑談,但中間也有幾次小擔心過,但自己一回想覺得應該沒事兒就過去了。

另外,我還擔心過冠心病、高血壓。當時就是覺得胸口不舒服,去醫院檢查沒有什麼問題,就覺得血壓有點高,結果還真高了——140mmHg,當時的心情也是非常沉悶的,覺得血壓高、冠心病還成為我將來路上的攔路虎,於是心情低沉。最後我怎麼克服的呢?我就豁出去了——血壓高就血壓高,看它能怎麼著,於是淡然了。而像這次的艾滋病我也豁出去接受?我接受不了!像狂犬病、腫瘤我也無法接受。

我還因為曾看到過有人得了失語症的例子(不認字、說話、閱讀),我就擔心自己會不會也是,這麼一擔心就覺得自己看字好像怪怪的,說話、閱讀也都有潛在的擔心伴隨。越是到考試這種擔心就越強烈,怕自己有問題而考試無成、學業無成、事業無成、人生無成,於是天天焦慮。

其實,我有時想,每當自己陷入一個問題的時候就覺得自己陷入的前一個問題十分可笑,是不可能的,而對自己目前陷入的問題仍如臨大敵。有時候自己也想為什麼在自己不怕這個事的時候自己就覺得沒事兒,而目前卻覺得是大事,是當時自己太粗心、考慮不周全、不負責任,還是自己現在的主觀上存在偏差?我有時也能明顯地感覺到自己在陷入焦慮時處於另外一個思維環路狀態之中。但我按那個邏輯分析,自己確實存在很大危險;但在擔心別的事兒或不太怕時,又覺得那不是個什麼事,或頂多有小小的不安,一下就過去了,這些事情到底是誰對誰錯呢?

(二)艾滋病恐怖的階段性體會

最近,在別人的介紹下,和施旺紅教授麵談了三次,學習了森田療法。森田療法有著非常完善的理論體係,所針對的病症現象也與我非常相似。施教授深入地分析了我這種現象產生的原因,並指導我如何去做,同時也教給我人生當中的一些哲理。理論中具體的東西在這裏就不做陳述了,在這裏我主要談一下近期我的感受與所獲得的心得。

1.實施森田療法難點的討論

開門見山地說,我知道森田療法對於治療強迫症、疑病症、恐懼症有著非常好的效果,但需要堅定地去做。但是通過我這些天的體會,我認為在我接受森田療法的整個過程中存在著一些關鍵點和難點,這些點就如同關卡一般,隻有克服這些點才能夠順利前行,否則前進將是十分困難的。

難點之一就是,當我所擔心的事情突然來臨時,我常會覺得好像是有可能的,我這種邏輯似乎是有道理的,然後聯想到可怕的後果,那麼沮喪、恐慌之情就如洪水一般接踵而至並一發不可收拾。這時,我雖然知道有森田療法,但在這種我“自以為是”的邏輯下,我會認為森田療法是治療強迫症的,而我這種擔心是可能的,所以我在那個時候就很難去使用森田療法,或者說是根本就沒使用,所以在那個時候整個人都提不起精神,對什麼都沒興趣,我認為這是我實施森田療法的一個難點。雖然我有的時候努力讓自己忙別的事,我會變得輕鬆、開心,從中深感行動的力量,但在“自以為是”的邏輯下稍有不注意又會陷入低穀,潛在的恐懼點仍然存在。

施老師、爸爸、女友對我現在的情況是十分熟悉的。施老師教導說要我認出這種強迫思維,這種思維是一個完美的邏輯環,同時還會騙我,一環套一環地把我往進拉。這時需要做的是認出它並堅決、果斷地使用森田療法,這個過程艱難並且需要練。之所以艱難並且需要練,是因為要認出它,同時打破原來的邏輯,放下原來的擔心,勇敢地生活並且用一種正常的思維取代原來的邏輯。由於想到擔心的事→可能的佐證→恐懼→極度恐慌→生活暗淡,這種原有的邏輯是根深蒂固的,所以要轉化它是需要付出極大努力的。爸爸說,我的封閉思維就仿佛一個火坑,別人站在坑外看實物都十分清楚,而當我自己被拉入火坑時就什麼都看不清了。自己在前兩年是十分輕鬆的,有時會想到這個邏輯,但稍判斷一下就覺得應該沒事然後就過去了。自己那時可能就是站在火坑外吧。女友也告訴我:她十分能理解我陷入時的感受,但她讓我堅信在我認不清楚的時候要相信別人幫我做的判斷是正確的,並按照正確的方法去做。綜上所述,身邊的人都認為我陷入了一個錯誤的邏輯環,並要求我在遇到這種情況時,堅持按照正確的方法做。我在有些時候也能覺得自己的那種邏輯是錯的。所以說,大家的判斷及大家對我的幫助更加堅定了我前進的信念,對我克服“難點”堅決使用森田療法有著很大幫助。在這裏說明一下,我之所以使用——別人說,別人告訴我,是因為別人告訴我的這些東西,我認為在理,或是當時打動了我,或者能讓我那時輕鬆,然而我卻沒有完全將他們轉變成我自己的東西,刻畫在自己的腦子裏。所以說如果將別人告訴我的、交給我的結合自己的行動深化進自己的腦子裏,這將對進步有極大的促進作用。

2.引起我焦慮的本質

我認為森田療法並不在於自己掌握了多少理論,重要的是在該用的時候運用你所學到的方法。這就要求自己一定要盡量認清自己現在這種情況的“本質”,究竟是真的如此危險,還是自己的個性、思維方式還是主觀臆想的問題。因為在焦慮即將來臨的關卡,我常常會麵臨兩種選擇:一種是我突然一怕,感覺萬一要是真的呢,於是試著分析,想試圖通過分析來緩解自己的恐懼,然而卻越分析越不清,那接著就陷入了深深的恐懼之中;另一種是我果斷地認清這是不正確的思維方式,果斷地通過做別的事去轉移。這兩種道路我都是走過的,結果我也是都知道的。前者的結果就是——痛苦、擔心、恐懼、生活無味、正常的事情受到影響。後者的結果又可分為兩種:[1]果斷判斷 果斷轉移=在較短的時間就可以將注意力轉移至快樂的事,從而基本不受影響;[2]模棱兩可的判斷,一方麵覺得這種思維是不正確的,另一方麵又心存擔心,在這種情況下努力讓自己使用森田療法,雖然使用但是擔心仍存,使用的並不果斷堅決,所以情緒雖稍有平穩,但仍不怎麼高興。

通過我最近的體會,我認為在遇到焦慮時對我比較適用的一個辦法是:盡量認清本質→果斷、堅決地使用森田療法→強化自己正性的條件反射。在這一個通路中最難、最關鍵的點還是認清本質——是自己不正確的思維方式使自己痛苦,而不是事實真的那麼凶險。這一點需要始終堅持,因為它是這個通路後兩步實施的基礎,如果自己猶豫了,不果斷了,那後兩步的實施會大打折扣。

那麼我覺得三個方麵能幫助我認識本質:[1]自己之前怕過各種各樣的病,也為自己所怕的病找了這樣那樣的佐證,每次怕某種病時都是相當地痛苦相當地真切,這與我現在的狀況十分類似。然而通過時間、事實、醫學檢查證明我之前怕的東西都是假的。那麼我現在所擔心的是否和之前的一樣呢?這從一定程度上說明這些是我個性特點和思維方式所導致的問題。[2]周圍人的覺得沒什麼值得擔心的,而我卻覺得十分危險,這說明我與大眾的評判標準不一致,所以也有助於我認識本質。[3]父母、女友是非常關心我的,如果他們認為有危險,必然會采取一定的解決方法,而他們也都認為我這是心理的問題。另外,施老師從事心理工作這麼多年,也是非常有經驗的,他的判斷使我對認清本質增加了不少信心。

3.數學題的例子、周圍的人該如何做

現在我想談談最近和女友討論的一些成果,對我有非常大的促進作用。女友雖沒有學過森田理論,但我覺得她的提示對我來說就如一泓清水流入心田。

女友先給我舉了一個數學題的例子,在高中的時候排列組合題是數學中的一種題型,它需要學生通過一定的邏輯思維推導出一個答案。女友說,她有時做一些題的時候,自己認為自己的推理都是正確的,同時和其他同學討論也不能發現究竟哪裏有問題,但是就是和正確答案不一樣。如果不強化這個正確答案的邏輯,她在下次解決題目時會不自覺地使用自己那個得出錯誤答案的邏輯。

我認為這個例子與我現在狀況的相似性很大,別人做出的判斷是沒什麼可擔心的,我做出的判斷是自己很危險。然而,我之前所怕過的一些東西(包括艾滋病在內)都被事實、檢查、時間證明我所擔心的東西是不存在的。這就仿佛我用錯誤的思維在做題,得出的是錯誤的答案,在看完答案後恍然大悟,而在看到正確答案之前根本不覺得自己錯。就像施老師所說,這類強迫思維都有自己一套完美的邏輯環,我想就如同解題時的錯誤邏輯一樣,會將自己封閉於此。如果不堅決、果斷、持續地強化正確的思維,那麼你會很容易地走入錯誤的思維當中。

那麼這種思維如何矯正過來?就是要練,因為自己已經習慣了自己的那一套思維,並且“自以為是”,所以更要反複訓練。另外女友又給我舉了一個例子說這個思維是完全可以矯正過來的。在一個美國總統遭受槍擊事件時,周圍人的第一反應都是縮成一團(這是人的本能),然而一個保鏢的第一反應卻是張開身體,這說明人的本能都是可以通過訓練而改變的。況且強迫思維並不是本能,所以通過持續的訓練肯定能改變。

這種練習有時候需要自己堅持,有時候需要他人的提醒或幫助。每當自己覺得依靠自己的力量能夠堅決執行正確的方法時就應當自己去執行,不斷加強自己對正確思維的條件反射。然而,有的時候自己情緒陷入低穀,或是陷入了思維怪圈,或是自己十分焦慮和恐懼時,自己無法做到堅決執行所學到的方法。這時,可能自己想聽到一些話,這些話聽後自己可能會有所輕鬆也可以叫做有所懈怠。因為,在聽別人講後,自己就像找了個依靠或是找了個放心。然而,這對自己隻能起到暫時緩解的作用,而對自己做出判斷是沒有幫助的,是別人幫忙做了判斷。如果長此以往,將會產生依賴心理,總是尋求別人幫自己判斷,而自己永遠也學不會判斷的方法,這樣的狀況無異於原地踏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