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風無缺的那一身溫潤氣質就是來自這位慈眉善目的國母呢。阿不暗想。
“皇上,聽說阿不姐姐寫的一手好字,嫣兒心向往之,不知今日能否求得姐姐的一副墨寶供自己瞻仰呢?”
阿不眉頭一緊,對那“姐姐”兩字很是感冒,隨即麵色正常看著那倨傲瞧著自己的女子,盈盈而笑,心中卻是知道今日跑不掉了。
“你這丫頭,你想要你姐姐的墨寶還怕以後沒機會嗎?”
宛妃嗔怪的看了宓嫣一眼,目光幽幽的在阿不身上一頓,說的話更讓阿不一頭霧水。
“你阿不姐姐才沒你這麼不懂事。”
宓嫣嘻嘻一笑,走至宛妃跟前晃著她的手,“娘娘偏心,不寵嫣兒了。”
說著,得意的衝座下的阿不揚揚眉,眉宇間滿是炫耀。
看來宛妃寵愛宓嫣郡主並不是傳聞,阿不斂了斂神,強壓下宛妃句句意有所指的話帶來的不適,側頭看身旁的男子,他依舊是笑著,卻分明讓人感覺到一股寒意。
阿不一窒,他,是在針對宛妃?
似是感受到她的目光,偏頭對上她的,唇角上揚了一分,眸光深彌然已沒有剛剛懾人的冷冽。
“不必勉強,一切有我。”
心中一動,所有的不安被他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打散無影。
她點點頭,反手握緊了他。
鳳無聶有感於她對他的依賴,看著她的眸深了幾分。
“老四,不是叫你媳婦寫幾個字也舍不得吧?”
鳳淩霄自是將下麵二人舉動看在眼底,想起圍場他連話都不舍得讓她說一句便好笑,“你這混小子,哪有你這樣護著媳婦兒的!”
左手座上的鳳無缺聽阿不會寫一手好字時便心癢難耐,他自小對這些癡迷哪裏肯放過這次機會,“四弟,你若不讓阿不留下個整句半字的,別說父皇,皇兄也不依。”
阿不自知再不開腔就是不識抬舉了,緩緩環過周圍打量的眼,神情坦然,也不忸怩,笑道:“既是如此,阿不獻醜了。”
在座有不少人是初見阿不,本來見她不支一聲頭也不抬就以為隻是個躲在漱漣王身後的溫雅女子,不想這一開聲,言語不似一般女子嬌弱,舉手投足間落落大方,竟顯出一絲豪情大氣,不由得多打量了幾眼,心下皆暗讚,果然是漱漣王看上的人。
走至備好文房四寶的大桌前,手指從一排種類各異的毛筆上輕劃過,“不知郡主要阿不寫什麼?”
“是不是我說什麼你便能寫什麼?”
“盡力一試。”
阿不神情輕鬆,取過一隻狼毫,輕撚著筆尖,似是等著宓嫣發話。
“家父雖去的早,可聽聖上說也是一名坦坦蕩蕩的大將,過幾日便是家父忌日,不知道阿不姐姐能否寫一些彰顯他生平赫赫戰功的祭文留存後世?”
阿不思緒轉過一圈,已胸有成竹,點點頭,捏袖將筆蘸過墨,抬手就要落下之際——
“哎呀不好不好,姐姐與四哥哥大婚在即,嫣兒豈能壞了彩頭。”
她堪堪停住,一滴墨已滴在了白紙上。眉微蹙,卻沒有發作。
“不如寫些喜慶的吧,如此秋高氣爽,姐姐便寫些讚美我黛國大好河山的詩句可好?”
宓嫣笑的純然無害,催促著執筆的女子,眼見她就要落筆又是一叫,“別忙別忙,我突然想到我一個好姐妹生辰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