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撫上胸膛,那股奇怪的感覺又絲絲脈脈的流淌出來,她覺得鳳無聶對她的態度很奇怪,以前他雖也縱著她,可總免不了一番打擊埋汰,像現在兩人能好好說著話還不打起來,不僅如此居然還如此親密的抱在一起,這場景她光想想都覺得詭異。有外人在她還能理解成他在做戲可這裏人都沒有他演給誰看?
阿不斂了眉沉思著,這樣的變化是什麼時候開始出現的?
微微抬了頭看去,他剛剛飲了茶的唇泛著微微水色,霏豔欲滴,兩片薄唇微微抿著,勾勒出似笑非笑的弧度,阿不眼睛越看越直,倏地臉上一燙,竟是想起被他強吻的那夜。
被自己驚得一顫,急忙伸手掀開車簾一角讓冷風透進來一些,才發現天已經暗了。
“怎麼了?”
“有點熱,對,有點熱。”
她的忸怩被他看在眼裏,一抹戲謔閃過,也不點破。
阿不被那雙洞悉的眸看的全身發麻,索性一閉眼,躺屍,不想這一闔眼,竟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懷中傳來均勻呼吸聲,鳳無聶低頭視去,卻是一笑,不自覺的撫上女子的睡臉,小心的將她額前碎發捋至耳邊,看著她的眼中透著幾許深思。
這些日子,她怕也是累壞了。
懷中女子呢喃了聲,又像貓一樣尋了個安穩的姿勢沉沉睡去,他嘴角拉大,眼中泛開柔意,極淺極淺。
當笑三生看著鳳無聶抱著懷中熟睡女子一路進王府時,他與王府出來迎接的所有人一樣吃驚,看著他用眼神示意眾人安靜轉而低頭看著懷中女子嘴角自然流露的那一抹笑,笑三生眸光深暗,也不知想些什麼。
一撇頭,看見身旁的一心大夫也是看著他們一臉沉思的樣子。
“看你的樣子好像不太開心啊。”他走近,抬手就要往他肩上搭去。
手中的一根銀針驀地一亮,笑三生悻悻收了停在半空的手。見那冷麵大夫走遠了才哼了聲自己尋了客房而去。
一夜,靜悄悄的過去。
當阿不被空空的肚子叫醒時,一睜眼就是落月不懷好意的打量。
“好落月,你有什麼話隻管說了就是,這樣看著我慎得慌。”
看著鏡子中一會瞅瞅自己嘻嘻笑著一會給自己梳頭的姑娘,阿不隻覺頭皮發麻。
“今天可是大日子,說不定回來我就要改口叫你王妃了呢。”
說著,手在她頭上靈活一翻,取過一根六鏤空葉紅果簪斜插固定,點點頭將鏡前女子拉起身伺候穿衣。
“你不要搞的太高調了,喧賓奪主了可不好。”
阿不恍然,今天是要跟鳳無聶進宮的。正說著就見她取了一件大紅的衣服過來,阿不眉頭抽搐。
“這太豔了吧……”
“不豔不豔。”生怕女子會反抗似的急急伺候她穿上,又從婢子手中接過金色外套。
穿戴完畢,她摸著下巴圍著阿不連連讚歎,“看你今天不勾了爺的魂。”
看著鏡中的人,阿不有一瞬的迷惘,裏麵的女子真是自己?
斜斜的發髻簡單大方,僅一根金簪點綴,於青絲中灼人眼球。衣與釵飾相得映彰,一身大紅鮮衣被一掌寬的紅底繡花腰封緊身而纏,猶顯得腰肢纖不一握,暗金紋的交領衣緣滾邊,隱隱透著華貴,大袖對襟鳳尾錦羅衫上大幅的百花古文刺繡,大紅與金色的搭配竟絲毫不突兀,反顯得華麗尊然,當真是衣華如錦人美如玉。
阿不不覺有些癡了。
“落月,我真是服了你了。”
她由衷歎歎,眼裏的佩服崇拜讓落月很是受用。
隨即她就推著阿不出去,“爺已經在外頭等你了,今天你可得好好表現。”
院門口,鳳無聶依舊是一身紅衣,不知是不是落月的有意安排,他的紅衣亦是繡有暗金雲紋的滾邊,就連束腰也是閃眼的金色。長身玉立,透出尊貴的同時又散發著讓人生畏的霸氣,那是獨屬於他的氣度。
一見到阿不出來,他轉過頭,二人皆是一愣。
這,分明是情侶裝。
鳳無聶凝著她,眸光深邃中又隱隱帶著驚豔,走近,在她愣愣中`將碎發別至她耳後。伸出手,對她露出笑容,“走吧。”
略有猶豫之後,她伸手搭在他掌心,他穩穩握住,牽了她走。
直到馬車緩緩駛出了,落月還在那捂著嘴偷笑。
“落月,幹的不錯。”
禧歡一手搭在她肩上,被她狠狠拍下,她抬著下巴神情滿是倨傲。
“這是自然,本姑娘出馬,還有戰無不勝的道理?”
隨即伸了個懶腰,“我要去準備王爺成親用的東西,你來幫忙。”
禧歡聞言哀嚎了一聲,“太早了吧。”
“早什麼,算起來爺早該娶了阿不過門了,都你們辦事不利,拖拖拖。”
“這又關我們什麼事?哎,別走,你倒是說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