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這太子自打一出生便貴為儲君之位,但怎奈從小便隻喜吟詩作賦,舞文弄墨,對經國治國之道全無興趣,生性淳厚溫良。空有騷人情投卻帝王家,又怎的不是一種悲然無奈。
眾兄弟姊妹中,他最佩服的便是這個四弟,雖有時看不慣他那風流性子,不過從上次他以一人之力保下黛國,此舉,早已讓他成為黛國上下的精神支柱,是神話,更是信仰。
所以當鳳無聶向蒼帝也就是他們的父皇索要專為皇室皇妃而配的玉牌時朝上所有人皆是震驚不已的模樣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漱漣王風流成性,花名在外。以前做過多少的令人羞言的荒唐事還曆曆在目如今卻是突然宣布向善從良了,說不被嚇到是假的。
京城,作為所有八卦的中心,繼漱漣王隻手改寫黛國國運後,漱漣王妃這又一爆炸性的新聞終於已疫情蔓延似的泛濫開了,不過這次的流傳較之以前更為隱蔽神秘,因為漱漣王發過話要給王妃一個驚喜,善良淳樸的百姓此時高度發揚了團結配合的態度,全城上下集中表現了“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精髓。
於是,當整個皇城都關注著漱漣王妃的一舉一動時,而所謂的漱漣王妃……
“都給我讓開,我數一二三,看我手勢,落月,你那時就衝過來啊!”
筆直長廊另一頭,落月比了ok的手勢,臉上的興奮毫不輸於對麵的阿不,隻是苦了那一個個提著水桶的婢女,忍淚無語,麵相淒苦。
隨著一手揮下,水嘩啦啦倒湧出的聲響,“都讓讓,我來啦!”,配合著“噠噠噠噠”的脆響,正挽著褲管衣袖拿著長刷趿拉著自製拖鞋的女子吼叫著來回奔跑著,恩,她在刷地。
以一名打雜工作者來說,她覺得自己很盡責,剛從市場上買完菜回來,又清理起王府了。不過從這水漫金山似的程度來看,估計這事後驗收工作會不好做。
“喲,這是要淹了王府麼?”
深雪聞著聲響而來,卻被眼前的一幕看的笑出了聲,她就喜歡看阿不傻傻幹傻事的樣子,特逗。那個女人似乎有一種將人同化的魔力,因為——她眼瞥向那亦是玩的不亦樂乎的緋衣女孩,輕撫了下額間碎發,魅惑提唇,落月那丫頭也跟著變傻了。
“深雪姑娘,您看這……”可憐老管家都快要擠出淚花了。
“隨她們折騰吧,幫你打理王府不是挺好?”深雪一臉無所謂。
“哪是打理,分明是瞎搞嘛……”說起這個,管家更是一把辛酸淚,抹抹臉上沒有的淚花,開始數落阿不連日來的種種罪行,“叫她洗衣服吧我一瞅她在那剪起衣服了,說是更改式樣,結果全部下人衣服的袖子全沒了,還說這叫提靴?前陣子和落月兩人也不知道在哪裏拖了兩麻袋的髒兮兮的土球一樣的東西,說是叫什麼土豆用來給大家改善夥食的,我好奇叫人也去挖了點弄著吃,”說到這裏,他急的一拍大腿,“當時就口吐白沫了,要不是咱一心大夫,我可就要去地下侍奉閻王爺去了。這東西啊,劇毒!”
“是前天吃的那東西麼?我們吃了怎麼沒事?”
“哎,我也納悶了,哪知阿不說我挖的是已經發了芽的,這鬼東西忒麻煩,必須是沒有發芽的才行。”
聽到此,深雪已是笑的花枝招展,目光從那兩個奮戰的女子收回,一拍管家的肩,目光幽幽,“老於啊,習慣吧,啊,以後可有的你操心的。”
留下意味未明的一句話,深雪扭著腰肢晃走了,老於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