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心教主(靜諾鳶尾)
烏衣巷,瓊觴輕蕩,樹蔓妍光,輾轉偏柔腸;唏噓歎,輕敲流年,青銅鏡涼,素麵眺明天。
水浸碧天,暖陽微醺,風細氣清,鶯穿柳帶。初春的天總是如詩似畫般的美好。
這樣的天氣,不禁的臆想著“豔遇”的親臨。一絲邪笑暗昧地爬上我的嘴角,如此這般的心思敏捷,不覺之中又一次,被自己的聰穎感動到了幾分。眯起雙眼,暗自念著,“福薄的瞳眸怕是承擔不起這般光亮的美好”,當然,實際些的效果便是,聚焦出街上的美人。我從不否認我是個痞子,而且是個喜歡美人的痞子,最最重要的是我是個喜歡“不簡單的美人”的痞子。所謂“不簡單”看似隻有三個字,而實際上這三個字中含著的學問可真真的是太多了。比如藥王的女兒就不簡單,從她身上我可以拿到各種各樣的草藥;再比如張員外的女兒也不簡單,從她那裏我可以得到很多很多的銀錠子,聽清楚,是銀錠子不是銅板也不是碎銀子,而是銀錠子,貨真價實的銀錠子;而要說這最最“不簡單”還要屬“琉璃穀”的女子,但凡是那裏的女子無不仙子聘婷,瑰姿豔逸。單憑這點就足以讓我“垂涎欲滴”,哦,不,是神往,對,是神往。
“琉璃穀”素有天下第一穀的美名,穀主“蕭暮寒”一向白玉麵具掩麵,沒有人見過他的容顏,江湖冠以“雪殤公子”的雅稱。孤傲似冰,清冷如雪。雪落無聲,輕易的便可湮沒了人的溫暖,而蕭暮寒就是這樣一個存在。他極少出穀,江湖傳聞他的劍快如靈蛇,琉璃劍一出,不喂足鮮血,絕不收回,也正因為如此,琉璃穀在江湖中有著絕對威嚴的地位。除去蕭暮寒的原因,琉璃穀另一個聞名天下的原因就是雲若璃,一朵笑冠天下,淚絕塵寰的女子。盛顏仙姿,不可名狀。她是蕭暮寒身邊的女子,或是說是唯一一個可以站在蕭暮寒身邊的女子,江湖上的人都是這麼說的,我也就這麼聽了。
“公子,你神遊什麼呢。”說話的是幻音,我的婢女,自打我進入蒼雲教的那天開始就呆在我身邊的丫頭,對我的照顧很是周全,在她的精心照料下,我生長的很好,雖然沒有棺材臉老哥的麵容似削,卻也稱得上是個儒雅俊逸的翩翩公子,當然在我心裏我一直是這樣認為的,至於江湖上那些對於我品行的“不良”傳聞,我自當是應驗了“樹大招風”這條千古不變的定律。
“幻音啊,你說憑本公子的資質,如果想混進琉璃穀是否有可能。”我對自己一向滿意的不得了,我就算懷疑太陽是黑的,也不會懷疑自己的魅力的。隻是提及琉璃穀,我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霜打的茄子,那平日裏飽滿的快要溢出來的自信不自覺的變得搖搖欲墜,岌岌可危。
“公子,作為男子而言,你太矮了也太秀氣了,不過你要是扮成女裝的話,就有可能是個美人呢。”什麼主子帶什麼樣的人,幻音這丫頭和我一樣的“機靈”。
“幻音,我要是扮成女裝,你們這些女人還哪有飯吃,要怎麼嫁人,我怎麼能那樣呢,我疼惜你們還來不及怎忍如此荼毒你們的自信呢。”事實告訴我們千萬不要和一個“不害羞”的人拌嘴,結果隻是自討沒趣,好在我的幻音是識時務的,她懂得轉移話題。
“公子,要不要去‘醉笑傾城’看看啊。”我的“好色”和幻音的“助紂為虐”絕對脫不了幹係。
“額,就那地方不是我這種身份能去的,我怎麼說也是蒼雲教的二公子,去那種地方成何體統。”我是真的不敢去的,要不然棺材臉會廢了我。
“公子,你是又讓我把頭牌南宮冰替你叫過來嗎?”幻音的聰穎是我最喜歡的地方。
沉默不語,兩眼放光,微微點頭,亮出笑靨。然後,幻音就走了。
其實,我想叫住她來著,那樣不好,真的不好,我是說讓她穿著女裝去青樓點姑娘著實在不好,起碼換個男裝再去……
“公子,教主有什麼吩咐嗎?”說話的女子,身著鵝黃色的衣衫,外披著一件白色的薄紗,頭發隨意的有些慵懶的垂在腰間,簡單樸素卻偏偏凝著千絲萬縷的迷惑。遠山青黛的峨眉下杏眼明仁,顧盼之間,撩人心波。南宮冰是“醉笑傾城”的花魁,卻也是蒼雲教安插在江湖的殺手。賣藝不賣身這是滿城皆知的事,隻為一位姓淩的公子而踏出“醉笑傾城”這也不是秘密,隻是沒人知道這位淩公子的真實身份,甚至沒人見過淩公子的真身,這位聞名遐邇的淩公子永遠都蒙著一層神秘的色彩。其實,他們最好不知道,如果那些達官貴人,王孫公子知道了讓花魁南宮冰甘心為之一再打破規矩的淩公子就是我,一個清秀的像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他們會哭死,而我估計會被追殺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