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注定失眠。失眠不是我一個人的事,很多人,包括不存在叔叔。
我做了一個夢,夢境中我走在一條路上,這條路通向一間黑屋子。夢境中的我,明知道這間黑屋子裏有不好的東西,可就是無法控製自己的雙腿邁動前進的腳步。
越是靠近黑屋子,我就越是緊張,恐懼。
可怕的事終究是要麵對的,我必須麵對這個存在腦海中的噩夢。
導致我老是噩夢不斷的就是那口黑漆漆的棺材。
棺材安靜的順在那,沒有那可怕的觸手,沒有看見拖棺女;就在我不受控製的靠近這口棺材時,驀然聽見有水流動的聲音,其實不是水流動的聲音,而是從棺材上流淌出血液來。
看著觸目驚心的血液,我好似聽見棺材裏傳來呼救的聲音。我對自己說這是幻覺,真的是幻覺,就是一個噩夢,隻要醒來就沒事了。
就在我一步步靠近棺材,有想要掀開棺蓋的衝動時,身後傳來輕喊:“瀚宇。”這一聲喊,讓我微微一震,慢慢扭頭看去,是宋茜。
她還是一身素白色的連衣裙,還是那麼漂亮,孩子氣的笑容,還有那眼眸中難以隱藏的憂鬱~悲傷。隻見她從脖子上取下一根鏈子,雙手遞給我,再衝我眨眨眼好像在暗示什麼。
就在這時,棺蓋噗通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出來。宋茜麵色一變,大聲喊道:“快跑。”我沒有跑,而是本能的反應想要拉住她一起跑。
棺蓋再次噗通一聲響,接著一隻細長枯槁的爪子攀住棺材邊沿,想要撐起了的樣子。我拉宋茜,手卻穿過她的手,她深深的凝望著我道:“香囊在人在,香囊忘,魂忘。”就狠狠的揮手一推,呼地一股冷風,很凶猛的感覺,把我一下子從黑屋子裏推了出來,我擦~一頭醒來滿頭大汗,心還撲通撲通的跳。
還沒有完全定神,就聽見門口有“篤篤”敲門的聲音。我扭頭看手機時間,淩晨三點鍾。該不會是莽娃來找我了吧?疑問一出,自己推翻,他說了不會來的,那麼會是誰?
想到棺材裏伸出來的那隻爪子,我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冷顫,還是強打精神隨口問道:“誰?”
“篤篤”附帶答複的聲音“是我。”是芝芝阿姨?我一骨碌翻爬起來,急忙去開了門。
芝芝阿姨麵色慘白,眼裏滿是淚水,直白的盯著我道:“瀚宇,我剛才做了一個可怕的夢,不知道會不會有事發生。”
就因為我帶著人去螺旋梯樓頂找到芝芝阿姨,她才對我有那麼點信任度。做噩夢,難道是跟我一樣?我指了指凳子拿起杯子倒杯水遞給她道:“別急,慢慢說。”
芝芝阿姨接過水杯,抿一口水,隨意的抹了一下唇角,麵色凝重道:“我夢見一口棺材,從棺材裏走出來一個很可怕的人。”
又是棺材!愛心感化,香囊~我豁然省悟,急忙對芝芝阿姨說道:“咱去殯儀館?”
“去殯儀館幹嘛?”
“阿姨,你給我說實話,在抱住宋茜的時候,有沒有看見她脖子上有掛東西?”
“有,是一個香囊,好像是護身符吧。”
“那就對了,事不宜遲咱趕緊去。”如果我沒有估計錯的話,現在旅館裏每一個人都處於危險當中,我不能袖手旁觀,唯一能幫他們逃脫死亡陰影的辦法就是感化。
淩晨三點,大街小巷冷冷清清,毛人都沒有一個。我跟芝芝阿姨,攔住一輛車,說去殯儀館,人家立馬喊我滾下車。
我跟芝芝阿姨隻好步行一段路,沒有走多遠,一輛車悄無聲息的滑行到外我們身邊。
見有車,我們也沒有多想,一頭鑽進打開的車門,說去殯儀館,人司機也沒有表示什麼,就呼地駕駛車子駛離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