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別跟我說謝謝。”白恩哲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發。
念涼從未發現她如此依戀這個懷抱，似乎隻要靠著他，牽著他的手，就可以很安心。她知道他很強大，知道他可以保護她，這大概就是安全感了吧。
念宇是在開學前一天回家的。那天他進門的時候把念涼嚇得打碎了一個杯子。因為他的眼睛腫的老高，渾身發抖，還不停地咳嗽。念涼嚇壞了，忙問他出什麼事了，念宇隻搖了搖頭，就昏睡了過去。
念涼打車將念宇送到了醫院，最後診斷是肺炎，要留院觀察。
等一切都安頓好之後，已經是晚上了。
念宇一直昏睡不醒，念涼累得心力交瘁。
她很生氣。
為什麼念宇一回來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他明顯是哭過，薑梨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拿起念宇的手機給薑梨撥了電話。“嘟”的一聲，薑梨略微沙啞的嗓音傳來：
“顧念宇我求求你了，別再給我打電話了，我們已經分手了，分手了你知道嗎？！”
“薑梨，是我，”念涼深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我不管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是他現在躺在醫院裏！”
“我……”薑梨有些哽咽，“念涼，對不起……”
薑梨掛了電話。
念涼覺得自己有點崩潰，她給白恩哲打了個電話，道：“阿哲，我覺得我快死了。但是我沒顧念宇慘，我覺得他魂都沒了。”
“你在哪？”白恩哲問。
“A大附屬醫院。”念涼的聲音顫抖著，“你快來吧。”
白恩哲趕到的時候，念涼正坐在走廊的座椅上，她呆滯地望著雪白的牆壁，就像是被抽空了思想的精神病人。
“你說，到底有什麼原因能迫使顧念宇這麼堅強的人受這麼重的內傷呢。我就是不明白，兩個人好的時候如膠似漆，不好的時候連人要死了都漠不關心，難道這就是人性？”
白恩哲在她的身邊坐下來，良久，道：“可能有不得已吧。”
“不得已？不得已就可以把他逼成那樣了嗎？你知道我今天見到他的時候他都成什麼樣了嗎？就連……就連我爸去世的時候他都沒那樣過。”念涼將將胳膊撐在膝蓋上，“要是我知道結局是什麼，我死都要攔著他們兩個在一起。”
“你以為你攔得住麼，你難道不了解你弟弟麼，一條道走到黑，他比你要有主見多了。”白恩哲道。
“我不知道，就是……就是感覺很累。為什麼我們就要活得那麼累呢，你看齊雯雯，要什麼有什麼，不用擔心法定監護人不給你足夠的錢，不用擔心患有精神病的母親病情惡化，不用擔心遇到困難會沒人支持幫助她，人家就是有個好家庭啊，有什麼辦法？”念涼苦笑著搖頭。
“不隻是你一個人的生活很累，每個人都很累，隻是上帝想磨練你，讓你變得堅強。”
“我寧可不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