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穿得那麼少。”
念涼覺得自己忽然什麼都看不見了，她哽咽著，最後嚎啕大哭：“我想回家，我想我爸爸媽媽……”
“別怕，我在。”又是那個聲音。
“我不想一個人過除夕，真的不想……”念涼拚命地想看清那個人的樣貌，但視線卻越來越模糊。
她很自然地醒了過來，臉頰上是擦不完的淚水。
“我不是來陪你了麼。”這個聲音讓念涼一怔，與夢裏的聲音重疊，原來是白恩哲。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已經快八點鍾了。門口有煙花發出的“呲呲”的聲音，卻襯托的房間裏更加寂靜。
她抬頭看了他一眼，道：“你看我睡覺的時候哭是不是覺得特別有意思。”
“是。”白恩哲勾起嘴角，“激起了我的保護欲。”
“這就是為什麼我不能和你在一起。”念涼喃喃道。
白恩哲說：“我知道，你覺得你不夠堅強也不夠勇敢，所以覺得配不上我。”
他頓了頓，說：“能和我並肩的叫兄弟，比如於睿，可我並不想讓你和他一樣，因為你是我的女人，我得保護你。”
“我……”念涼抿了抿嘴唇，“我什麼時候成你的女人了？”
“隻要我想你是，你就是。”白恩哲淡淡道，伸手去打開餐盒，“我給你帶了你最喜歡的，紅燒茄子……哦，還有一條魚，年年有餘。”
“白恩哲，我……”念涼也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對不起。”
最後是一句道歉。
“對不起什麼？”白恩哲的手頓了一下。
“對不起我拖了那麼久才想好對你說，”念涼道，“其實……我，喜歡你。”
終於，還是說出來了。
“嗯，我知道。”白恩哲挑了挑眉，繼續手上的動作，“不過你下次告白的時候請不要大喘氣。”
他走到念涼麵前，單手撐在沙發上，鼻尖幾乎可以碰到念涼的鼻尖。他的唇角勾起一絲得意的微笑，然後吻住了念涼的唇。
良久，他起身，笑道：“記得要像我這樣一氣嗬成。”
念涼瞪圓了眼睛看著眼前這位帥氣的“流氓”，臉頰已經微微發燙。
“那個，要不要把電視打開。”念涼覺得自己的舌頭都麻了，“呃……看春晚吧，八點了……”
“今夜是除夕，我們在北京，在2011年中央電視台春節聯歡晚會的現場……”
“春晚沒意思，咱們去放煙花。”白恩哲拉著念涼的手，“我買了煙花。”
“走，去房頂。”念涼忽然想起來在很小的時候，爸爸總喜歡去房頂帶著他們放煙花，他說這樣的話，他們放的煙花就是全市最高最漂亮的了。
“我要和白恩哲一起放最高最漂亮的煙花！”念涼站在樓頂上，在一片炮竹聲中呐喊著。
她將煙花點燃，拉著白恩哲躲到小煙囪後麵，看著煙花在夜空中綻放，就像回到了小的時候。
“小涼，從今以後，又多了一個人可以陪你了。”就像是爸爸的聲音。
是啊，又多了一個人。
煙火的光亮照亮了他半邊棱角分明的臉龐，他長得好漂亮，比煙火還要漂亮，念涼想。
“想什麼呢？”白恩哲問。
“沒什麼。”
隻是白恩哲，你願意每年都來屋頂上陪我放煙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