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破曉,絢麗的陽光從窗外射進來,把空氣裏的灰塵照得亮亮地,觸目是一片耀眼的金黃。窗台上的水仙在風中搖曳,這陽光一照就像閃爍著的璀璨明珠。
白目蓮從夢中驚醒,像往常一樣看了看那株水仙。目蓮把眼珠一轉,目光便落在了角落的紅喜服上,她也不覺得唐突,下了床,就連忙穿上這紅喜服。
“蓮兒,蓮兒。”目蓮的父親白瑞卿在屋外這麼一喊,目蓮匆忙走出屋,連紅蓋頭都忘拿了。
目蓮滿臉笑意地望著白瑞卿,叫了聲“爹”
白瑞卿沒有回應目蓮的叫喊,倒像是發現了什麼:“紅蓋頭呢,我的乖囡囡,又忘了。”白瑞卿進了目蓮的屋,捧著紅蓋頭就出來了,說道:“我的乖女兒,難為你了。”說完,把紅蓋頭給目蓮蓋上。
目蓮在白瑞卿的攙扶下上了花轎,花轎一顛一顛的。今天是目蓮出嫁的日子但坐上花轎的本不應該是目蓮。原來在目蓮的妹妹繡菊出生時,白瑞卿為繡菊定下了一門婚事,但在繡菊四歲時,走失了。答應的婚事不能改,白瑞卿隻好讓目蓮替繡菊坐上花轎。
花轎裏,目蓮看不見花轎外的熱鬧。隻是沿路的人聲鼎沸和一路的喇叭聲時時刺痛著目蓮的耳朵。
目蓮對愛情沒有什麼期待,自然對婚姻亦是如此。
花轎不知顛了多久,終於停下了。不知是誰壓的轎,出了轎,就有人高喊:“新娘子到。”
目蓮被攙扶著進了葉府,遠遠地聽到賓客的喧鬧聲,越是向裏走,聲音越是響。看來葉家為這場婚禮破了不少的財。
“真想看看未來嫂嫂的模樣。”
“肯定像花朵一樣好看。”
目蓮走著走著就聽到有人這麼說,這不聽還好,一聽就把目蓮給逗樂了。
這葉家也奇怪。進了大廳,按理,就該拜堂行禮了。可葉家老爺卻讓目蓮坐會兒。
目蓮一坐就是一個時辰。這時一個聲音對著目蓮說:“嫂嫂,再等等。”“等”目蓮心想要她等的到底是什麼大人物?
這時一個年邁的聲音出來,像是葉老爺,他說:“這小子,怎麼現在都不來拜堂。”目蓮這才明白,要她等的是自己的丈夫。
又過了多時,又是一個聲音,聲音雖然小,但目蓮聽得真切,“大少爺和文家少爺去了衍香樓。”
衍香樓,不是洛城出了名的妓院嗎?目蓮一聽,很生氣的把紅蓋頭掀下來,她要強的自尊心使她奪門而出。她把那些非富即貴的人的歡聲笑語全拋在耳後,越來越遠,她跨出了最後一道漆紅的大門。
她剛停下來,便是肩與肩的對撞,等站穩身子,目蓮才看清眼前是個眉清目秀的男子。迎麵撲來濃重的酒氣。目蓮慌亂地說聲“對不起”,又一陣狂奔。
男子看著目蓮鮮紅的背影,心想:“這難道是……”轉身進了葉府。
男子對著葉老爺叫了聲“爹”,男子就是沒來拜堂的新郎,他叫葉海深。
“你還知道我是你爹。”葉老爺的眼睛射出冷峻的目光,嚇壞了葉府上上下下的人。
葉海深小心翼翼地問:“爹,剛才跑出去的是……”
葉老爺沒等葉海深問完就一掌,拍響了堂上的桌子,厲聲道:“她是你未過門的媳婦,被你氣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