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過後,田婉婉捂著平坦的小腹,心中莫名的就平靜了下來。
王珩煬撫了撫胡須,欣慰的點了點頭,卻忽然注意道,她的臉色異常的紅潤,絲毫沒有因為傷到了胎氣,而臉色蒼白。他心頭一驚,轉頭看了看自己的徒弟。忍不住低聲問:“流音,你真的隻是喂了她三帖藥?”
季流音鄭重的點頭:“是的!”
“嘶——”王珩煬眸色突然一凝,詫異的看向田婉婉,快速走上去。“小姑娘,手遞過來!”
田婉婉神思仍舊有些混亂,她一手捂著小腹,另一隻手聽話的遞了過去。
王珩煬把脈之後,臉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脈搏沉穩有力,絲毫沒有昨天暈倒時,微弱的情況。他行醫幾十年,對藥量的把控,嫻熟無比。
說是三帖藥病好,就絕對不會四帖藥才好。這個女子,初次受孕,因為情緒劇烈波動,而動了胎氣。若是落在別的大夫手上,必然是小產的結果。雖然他及時出手,保住了胎兒,但是動了胎氣,畢竟會損及母體。這種情況,必須日日服藥保胎,直至三月後胎穩後,才能停藥。
可是這才吃了三帖藥,臥床不過一日,怎麼就忽然跟沒事兒了似得?
經年累月的經驗,讓王珩煬頓時意識到了,田婉婉的不同。他忽然想到,就在昨日,他提起那個叫藍宸的眼盲男子,是因為一種特殊的藥,才能壓製毒性到如今時,她突然割腕放血的事情……
而且,今日他在探查麟王的傷勢時,也發現了同樣的情況。比起藍宸身體裏,數以百計的毒藥種類。麟王身體裏的毒藥種類,就要少得多了。而且也是有,被類似“特殊的藥”壓製後的狀況。
世間之大,無奇不有。若是他沒有記錯的話,在百年前,南方有個奇特的部族。部族中以女子為尊,奉擁有特殊血脈的女性為王。在《百地異聞考》中就記載著,那個部族的王係血脈,就是用血治病救人,所以才會在部族中,擁有不可撼動的地位。
想到這裏,王珩煬深深的看了田婉婉一眼,不動聲色的鬆開了手。
“脈象沉穩,看來胎兒並無大礙。不過你還需好好服藥……”說完,他朝著季流音招了招手,帶著他離開了房間。
田婉婉坐在床沿邊,捂著小腹,她原本決定離開京城,把曾經和麟王的事情,全部忘掉。可是在這裏她又遇到了他,還在這個時候,知道自己壞了他的孩子。
一時間,她心中五味雜陳,分不清是喜更多,還是憂更多。坐了半響後,她忽然站了起來,飛快朝著門口跑去。
懷孕這件事,絕對不能讓更多人知道!
田婉婉剛跑出門,就遇上了去而複返的季流音。她連忙走上去,一把拽住他,杏眼睜得大大的:“季流音!求你一件事好不好?”
季流音被她緊緊的拽著衣袖,頓時身體一僵,硬著脖子開口:“什,什麼事?”有話好好說,能不能別靠他那麼近?
“我懷孕的事,能不能不要告訴別人?”田婉婉說完,懇求地看著他的眼睛。眼前這個境況,壓根不是讓那倆人知道這件事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