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安宸國的一路行程,仍是由公孫赫護送。
公孫赫告訴福心,他已由輔國公主孔嵐做媒,皇上賜詔,擇吉日迎娶爾朱隆異的女兒爾朱菲為妻。
爾朱福心覺得公孫赫心裏並不十分快樂,因為跟她說起這件事的時候,他的表情是笑得很牽強,語氣裏也有一些遺憾的情緒。
嗯,許是路途長遠艱苦,公孫赫累了吧,也許是自己多心了,爾朱福心想,其實爾朱菲算起來,可是自己的親表姐呢,正正宗宗的皇親國戚,金枝玉葉!難道公孫赫是嫌棄爾朱菲不是父皇的親生女,所以心存芥蒂?
可依她對公孫赫的了解,他可不是這樣的人呢!
哎呀,算了算了,爾朱福心隻覺頭腦混亂,他們的事情,與她無關啦,她何必去操持這份閑心!
在公孫赫的護送與陪伴下,由爾朱至安宸的行程,幾日便平安到達了。
爾朱福心曾在途中打趣公孫赫,要不要有意耽擱幾天,慢些走,難得有機會,她與他好好遊賞這路途附近的山水景致?
公孫赫笑笑拒絕了:“公主已為人妻,臣隻怕這樣會惹來不必要的非議,有汙公主的清白!”
爾朱福心不忿道:“咱們是哥們兒,清清白白的,隨從和侍衛們,還有婉香都可以作證,有什麼好怕?”
公孫赫道:“人言可畏!”
爾朱福心吐了吐舌頭,埋怨道:“真是麻煩!原來嫁個人還會有這麼多的束縛,早知道一輩子不嫁了啦!”
太子府恢弘壯闊的大門前,北山晉已與冬喜站在台階上等候多時了。
見婉香扶著福心從馬車上下來,北山晉露出溫潤如玉的微笑。
爾朱福心疾步衝上台階,狠狠抱住北山晉,氤氳了眼睛。
好想他,她不在他身邊的這些日子,他是怎樣過來的?吃得可好,睡得可好?是不是有很多很多的政務損耗他的心血和身體?皇上有沒有給他壓力?北山壽那個變態有沒有千方百計地欺負他?
北山晉輕拍福心的背脊,柔聲道:“餓了吧?我聽見探報,你進了城門,就讓膳房提前備好了飯菜,都是你平時喜歡吃的,這會兒剛剛好了。來,我陪你!”
冬喜異常興奮地竄到爾朱福心身畔,“太子妃,奴婢有一件大喜事要告訴您呢!”
“哦?”爾朱福心早發覺冬喜的情緒興奮得有些不對勁,好奇地問道:“什麼事啊?”
冬喜剛要說,北山晉輕斥了一聲:“冬喜!”
冬喜吐了吐舌頭,撅著小嘴兒退到了一旁。
“福心,慢些吃,吃急了傷胃!”北山晉溫柔地看著福心毫無顧忌的吃相,往爾朱福心的碗裏添菜。
“沒事啦,人家餓了嘛!”爾朱福心將北山晉夾給她的排骨塞進嘴裏,抬眼看見北山晉溫柔似水的目光,忽然就愣住了。
他瘦了,印象中英俊好看的臉頰削窄了好多。
爾朱福心放下碗筷,心中難過,眼淚在眼眶裏打起了轉轉。
他這樣一個溫潤如玉,柔善體貼,玲瓏心竅,纖塵不染的人,怎麼還會有人忍心欺負他,難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