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我叫於融,你可以瞑目了。”
“告訴我,為什麼?”武浩渾身都是血跡,連烏黑的長發都被血水染紅了,然而略顯清秀的麵容上滿是不屈之色,那雙幽黑的眸子,時而清亮,如星辰般閃爍,時而黯淡,似黑夜般迷離。
他正在進行生死大逃亡,連日來,武浩已斬殺數名同級修者,但自己亦付出了不菲的代價。
此刻已是受創非輕,根本不宜再戰,但眼前的青年卻攔住了他的去路,渾身散發凜凜殺意。
究竟什麼人竟然出動這麼多少高手誅殺他?
武浩實在想不明白,自己曾經得罪過什麼人?居然如此興師動眾。
空曠的山林中,青碧翠綠,枝繁葉茂,晌午刺目的陽光透過枝葉映射在地麵上,猶如點點繁星點綴其上,煞是美麗。
“我要殺人,從不需要理由,是以我要你死也從不需要告訴你為什麼。”
於融的聲音冷漠異常,有如來自地獄的審判,不含分毫情感。
“你是瘋狗嗎?見到人都亂咬,我從未見過你,跟你更是無怨無仇,殺人總講動機,我不相信你殺我無任何理由?”
武浩說話很平靜,即便是侮辱人的話,即便此刻有葬生之厄,也仍出奇的平靜。
他整個人就像平淡無奇的湖水,平靜的有些可怕。
於融著一身夜行黑衣,大約二十上下,麵上冷漠,那雙眸子殺氣騰騰,仿佛凝成了實質化,令得周遭的溫度都降低不少,曆天心中一動,問:“你是一個殺手?”
“總算有點眼光,那麼現在,你可以安心的去死了。”於融手中長劍寒光閃動,透發出凜冽殺氣,就欲出手。
“等等……是誰讓你來殺我的?”曆天需要爭取時間,多拖延一分體力便會恢複一分,接下來的戰鬥總較多幾分勝算。
同時感覺出了不對勁,居然有人不惜雇用殺手來取他性命。
“嗬嗬……”於融笑了,像是在看傻子一樣看著武浩,道:“你莫非不知道作為一名殺手最基本的職業操守嗎?你覺得我會告訴你?”
武浩沒有再問,他知道再怎麼問也是徒勞,此刻他全身緊繃,眼睛更是一眨不眨的死死盯著黑衣青年,後者身上所爆發出來的氣息,已是不弱於他,令武浩不得不鄭重起來。
於融眼中充斥著陰冷的殺意,似未將武浩放在眼中,獰笑道:“不過你放心,在你死之前,我可以告訴你那個人的名字,好叫你做一個明白鬼。”
“究竟誰先倒下,現下言論恐還為時過早,說不定最終倒下的會是你。”
山間安靜的有些可怕,似落針可聞,淒寂無聲,仿佛各種飛禽走獸都隱匿了起來一般……
兩人一動不動,仿佛時間在此刻靜止了一般。
微風拂過,青枝搖曳,耀目的白光自眼前一閃而過,而就在這一刻,黑衣青年動了,身體原地留下一道殘影,激蕩起陣陣罡風,閃電般向著曆天暴衝而去,手中細劍泛著森冷的幽光,寒氣逼人,直刺武浩喉嚨,下手端的是毫不留情。
武浩瞳孔猛地一縮,身體猶如無骨一般偏離半尺,巧巧避過。
黑衣青年一擊未果,冷笑一聲,劍身橫斬,凜冽寒光攝人心魄,想要將曆天頭顱削下,令其身首異處。
武浩手掌猛然探出,宛如鐵鉗一般牢牢的將於融手腕抓住。
劍勢被阻,於融再行變招,細劍猛力一抖,柔韌之極的長劍仿佛毒蛇長了眼睛一般,快速對著曆天手腕處刺來。
黑衣青年雖然看上去不過二十左右,但戰鬥經驗卻是頗為豐富,而且出手狠辣殘忍,招招直指要害,隻要有分毫差池,恐怕就要葬身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