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紅顏(1 / 3)

自從在曹彬的酒席上認識高峰後,她又主動聯係高峰吃了一次飯,當然這次是兩人單獨進行的,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她不想讓別人知道她請了高峰,本來她隻是想跟他談談自己的生意,從上次的談話中她也感覺到她們兩之間生意上的合作是可能的,而且從女人的直覺上她也感覺到了對方對她的想法,但奇怪的是,她並沒有拒絕,反而主動迎了上去,她自己也解釋不上這是為什麼,是為了經濟上的利益還是別的什麼,她也無心去想,隻好隨遇而安吧。

經過了兩次的接觸,高峰和她的感覺竟然驚人的相似,他決定開始把想法變成現實,但這個時候,他想到了自己家裏的老婆,那個他眼中的黃臉婆。他和杜彩霞的結合算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那種婚姻。他因為家裏貧窮,剛讀完初中就沒有辦法再繼續他的學業,隻好早早的離開學校進入社會,從社會這所大學裏學習他想要學的東西,十六歲上出門混社會,到現在已經十八個年頭了,開始是給鄰村熟人介紹的包工頭在工地上幹活,從一名小工幹起,那個時候幹一天隻能掙個八塊左右,看到工地上的泥水匠人可以每天掙到十二塊到十五塊左右,他當時的那個羨慕促使他暗下決心一定要學著當一個好的匠人,每個月工資能掙到四百塊以上,雖然他學習上不怎麼上進,但在學手藝上可以說是吃了苦頭的,也許是直接的經濟利益的刺激作用,他用了不到一年的時間就學會了泥水工匠的全套把式,很快他也是一個會手藝的年輕工匠,而這年他還不到十八歲,手藝已經是幾個村有名的了,憑著這門手藝,他能自己把自己養活,均半的時候還能給家裏幫扶點,特別是他的妹妹已經小學畢業開始上初中,家裏窮的沒有辦法,妹妹上學的費用基本上都是他一磚一瓦掙回來的。那個時候他基本上每天都在外打拚,平時很少能回家去,家裏的農活就他父親一個人,他的大哥在城裏也隻是剛能把自己養活,沒什麼能耐,家裏很多的事基本上都隻能靠他自己,他沒活的時候還得回家裏去幫著父親打理地裏的活。做工匠這個活是非常累的,每天都在大太陽地裏暴曬,很多的工匠都被曬得皮膚黝黑,但是他卻是個例外,他幹這個活快三年了,還一直像小時候那樣的白,隨著一天天的成熟,臉上慢慢開始多了些紅潤,但就是不會黑,其實這也沒什麼特別的原因,就是他比較愛美些,對自己保護的了,這也說明了他是個有心的人,對什麼事都能認真的去鑽研,就像現在,這麼多年了,他都快四十的人了,從外表看上去還是那個樣子,不胖也不瘦,身材均稱,臉上也是那樣,白裏透紅的,標準的一個北方男人,從他的外表根本看不出他以前曾受過那麼多的苦,如果現在把他放到一個單位去,別人根本看不出來他原來是一個當過工匠的受苦人。他這許多年一直保持著一個良好的習慣,就是讀書,雖然離開了學校,但是讀書這個習慣他保留了下來,人隻有失去一些東西,才會意識到它的美好,他不能上學了,反而特別珍惜能讀書的那片刻的安祥的時光,而他讀書不講究是什麼門類的書,什麼都讀,更多的是喜歡讀一些曆史故事和小說之類的,從這些書中他明白了很多的道理,做一個人要講信用,正是憑著這一點,成就了他日後的輝煌。

後來隨著這邊經濟的發展,他也逐漸的開始轉變,他不再局限於當一名好的匠人,而是憑著自己幾年來積攢下的人脈關係,從一塊塊的地皮做起,把自己發展成一句包工頭,而他自己再也不用每天揮著一個大鏟在太陽底下起牆,從此告別了受苦人的行列,開始成為一名腦力勞動者,平時沒活的時候再倒倒地皮,做做小買賣,正式轉行成為了商人。通過這十來年的鍛煉,他已經不再是那個剛出社會時的小年輕,變成了一個成熟的有修養的商業後起之秀。

這次他本來在鄂市下邊的一個旗裏包了一條公路的工程,同時還在陳近發的煤礦給HB那邊發煤,因為那條公路就是通往這附近的幾個煤礦的,所以他兩邊都能照應得過來,工程量很大,利潤當然也相當不錯,他隨便算了一上,這一工下來,他今年就可以休息了,這一項工程投資在兩千多萬,按照做工的利潤算,最低都在百分之三十五以上,這活幹的精細了,成本控製得好,一半都是可能的,所以他對今年的前景是非常看好的,而且他跟這個陳近發老板認識也七八年了,從原來給他蓋個小樓的小包工頭一步步走到今天,現在成了他身邊不可缺少的幫手,可以說有他自己努力的結果,也有天降貴人的機遇。他現在給陳近發的煤礦發煤,一年的收入也在百萬以上,生意是不發愁的。這次又趕上這樣的好機遇,陳近發把旁邊的兩個小煤礦一並買了下來,連同他以前的那個煤礦,一下子並成了一個年產近八十多萬噸的中等礦,他這樣做也是沒有辦法,他本來是不想要這兩個礦的,但是因為這兩個煤礦和他的煤礦相連太近,平時生產的時候都是用炮采,井下常年放炮,現在開采作業麵都快連到一塊了,再挖兩邊就都通了,這就會出現偷采盜采的可能,而且井下兩邊放炮,對生產安全來說是一個重大的威脅,萬一出事,那可就是人命的大事,市上對他們的這幾個煤礦早就動了想法,一直有想辦法讓他們合並,現在正好上邊有了整合小煤礦的政策,所以上麵就給他們做工作,前後都幾次了,如果他們不合並,就會被旁邊的神華的大礦兼並,作為搞企業的這些個體老板,他們最不願見到的就是被國個兼並,因為國企兼並並不能帶給他們經濟上什麼好處,這些企業更多的是按政策辦事,跟他們買礦,不能按市場價給,經濟上他們吃虧,按比例入股,他們又對國企的管理效益擔心,還有一個深層次的原因在於他們這些煤礦很多都是家庭企業,還有一些都是在社會的集資入股成立的,很多人在這裏都有股份,如果並入到國企裏,人家是不承認這麼多股東的,隻有賣礦一條路,但賣又賣不上價錢,沒有任何好辦法,隻能按上麵的政策,他們自行抱團組大礦,在他們周邊規模最大的就數陳近發的煤礦了,他們幾個商量了一些時候,最後一致決定把煤礦賣給他,也隻有他有這個實力能一次性吃下他們這幾個礦。陳近發確實有這個實力,但是他並不願意這樣做,因為現在正是煤炭價格高位時期,很多的ZJ商人已經進入到蒙西地區還有往南些的SX這些人都是帶著大筆資金來這裏炒煤礦的,現在煤礦價格被這些炒到了天上,就像他現在這個礦,他買下來已經快有十年了,那個時候煤炭價格不高,他這個煤礦隻花了六十多萬,但現在的價格已經被炒到了快十個億了,煤價雖然每天都在上漲,但這價格也太離譜了,所以他就有些擔心,覺得現在買礦並不劃算,從心裏他是不想買的。但現在麵臨這樣的局麵,如果他們幾個不組成一個大的礦,就會被政策性的兼並,他們十多年的心血可就都沒有了。他分析了一下,覺得這個風險得冒,他算了一下賬,如果現在這個煤價還能堅持個三到五年左右,他把旁邊這兩個煤礦都合並進來,把井田重新劃分一下,上一套綜采設備,擴大產能,用個五年左右是可以收回投資的,但這個前提就是寄托在煤炭價格未來五年之內要穩定在現在的這個價位上,這是需要冒風險的,左右權衡了幾天,他決定幹。他用最快的速度把這兩個煤礦買下,當然是按現在的市場價,這幾乎掏空了他的全部,銀行那邊還貸了一個多億才把這兩個煤礦吃下,手續辦好後。他一邊往自治區報批擴大井田的手續,一邊安排技改的工程,這又是一項要命的投資。對技改他並不陌生,雖然他的煤礦沒有進行過技改,但他是見過的,主要是井下的工程施工,他把這個活都包給了高峰,他對他還是比較信任的,他們相互之間來往也有七八年了,給他也做了不少的工程,他還是基本滿意的,對於這種井下施工的活,高峰以前也做過,他還是有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