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一章 序曲(1 / 2)

零號契約(米蟲)

“佘山附近發生一起車禍,根據現場反饋應該是蓄意謀殺。被害人為男性,30至35歲年紀,目前已就近送往第一人民醫院救治,尚未脫離危險。由於該男子沒有隨身攜帶有效證件,所駕駛的轎車也沒有車牌,暫時還無法獲悉其身份。”深夜一點,西區警署刑偵會議室中,輪崗值班的雷雨珍向同事們簡單介紹著分所上報的情況,其餘刑警均是在被窩中被電話召集回來,難免有些睡眼惺忪。

“找不到有效證件?”一旁的林少凡狐疑地問道。老婆在單位值班,留他在家帶孩子,好不容易將寶寶哄入睡,腦袋剛觸到枕頭便被雷雨珍的電話擾得家中再次一片混亂,大半夜還得麻煩丈母娘來照看寶寶。

“我想多半是被凶手處理了。”雷雨珍揣測道,“而且……據現場勘測,不存在刹車痕跡,也不存在兩車相撞的跡象,車子是徑直撞上山體的。”

“那憑什麼斷定是謀殺?也許是傷者想不開駕車自殺呢?看情況還是自殺未遂。”林少凡繼續說道。

“首先,車子有嚴重問題,另外就是……”雷雨珍挑眉望向自己的丈夫兼工作搭檔,“正因為前方彙報結論如此,才通知我們去做進一步調查,這有問題嗎?林警官?”

“哦,那醫院那邊呢?”

“在搶救,但沒有其他體液包括酒精測試的結論反饋,貝文?”雷雨珍搖頭答道,隨即看向直屬上司韓貝文,以等待她的進一步指示。她太了解自己的老公,要是不及時製止,像今天這種情況,林少凡還真能問出個十萬個為什麼來。

“少凡帶一組人去案發現場,珍珍也一起去,配合鑒證科同事看看有沒有其他線索。我再帶個人去醫院了解情況,盡可能查出被害人的身份。”韓貝文冷靜地安排著各人的工作。

“分所的人都被醫療人員擋在手術室外,這個點可沒有人接待哦。”雷雨珍提醒道。

“知道了。”話畢,韓貝文拍了拍雷雨珍的肩膀。

稍做準備後,兩隊人馬便分別出發前往目的地。

待韓貝文抵達醫院時,分所的兩名刑警正等待在手術室外的長凳上,神情倦怠。

“病人情況怎麼樣?”韓貝文向兩人詢問道。

“還在手術,大夫正盡力搶救,被害人的腦部受到嚴重撞擊,伴有大量及多處內出血。”

“沒有任何可以證明身份的物件嗎?連駕駛證行駛證都沒有?發票信用卡?”

“沒有。”

“酒精測試?”

“確認不是酒後駕駛,胃部有大量的MDMA殘留物,但血液裏沒有。”

韓貝文聽罷不由得皺起眉頭,MDMA主要代表為亞甲二氧基甲基苯丙胺,這類藥物具有致幻效力,能對中樞神經係統產生明顯的作用。但是如果凶手想要對被害人實施加害以達到車禍假象,一般不會采用這種根本無法確保下手後能萬無一失的藥物——其中的不可控性實在太大了。但想來能夠讓警方在第一時間定性為謀殺行為的事件,照以往經驗,凶手不是粗枝大葉有欠考慮的初犯,便是有了百分百把握且根本不介意是否會被發現的亡命之徒這兩大極端。

“都進去那麼久了,我看多半是不行了。”一名探員看了看牆上的時鍾,同情地歎息道,“臨走連個陪伴的家人都沒,怪可憐的。”

“等下拍幾張衣物照片,也隻有通過媒體這一渠道,看看有沒有人來認領了。”

“說什麼呢?”韓貝文帶著批評的語氣冷聲說道,“你們比外科醫生還專業?”

“對不起長官。”意識到自己說話有點不分場合後,兩名年輕的探員連聲抱歉。

“你們和這邊值班的護士溝通一下,現在需要征用一個小型會議室,用來做臨時調控和筆錄。”

“是。”

悄無聲息的醫院回廊內,響起一陣手機鈴聲,韓貝文本能地按下靜音快捷鍵,見顯示名字是林少凡,便急忙接通。

“怎麼樣,現場有什麼發現?”

“車子的來路不正,改裝得很厲害,而且大部分配件應該都是走私進來的……還是沒有找到任何可以確認身份的有效證件,但有一部損毀的手機,不是雙卡雙待製式的,但裏麵卻有兩張SIM卡,珍珍正在那邊嚐試解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