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沒那麼糟。”他跳過她的問題。
“回答我。”她雙手捧著他的臉，不讓他避開。“是不是隻要你未來的妻子在別人眼裏是賢良的，你就會愛她？”
“我會善待我的妻子。”他鎮定地回答。
“你一點都不在乎我，難怪……你可以勸我嫁給別人……”她語音一哽，放下手狠狠別開臉。
“小姐……”
“如果我不是上官家的小姐，你還會不會關心我？”她深吸口氣，眼眶紅紅的，但是不能哭。
他無語。
“所以，你對我好，隻是因為……我是上官妍!”她再問。
而他依舊沉默。
那麼……是真的……他對她好，隻因為家訓……她低咽一聲，拂落肩上的外套，跳下走廊，赤足往庭院裏跑去。
“妍！”他大驚失色。
庭院裏石路不平，她赤著腳，很容易受傷！
“停下來！”他極快地追上她，由身後一把橫抱起她，不讓她的腳再落地。
“不要管我！”她掙紮。
“妍，不要這樣，你會弄傷自己。”他緊緊抱著她。
“放開我，不要你管！”
如果從小到大，隻是她的自作多情，拜托他不要理她，就讓她徹底死心！
“妍！”
“如果你關心我，隻是因為家訓、因為裴家不得不保護上官家的人，你就放手，我不要這種關心！”她推不開他，就狠狠敲著他的肩，要他放手。
“不是這樣！”他低吼，雙臂用力到幾乎要把她嵌進自己懷裏，免得她再掙紮。
妍低喘著停止了捶打，長發因掙紮而散亂，雙手則緊揪著他肩上的衣服。
“不是？”
“不是。”他深吸口氣，將她抱回走廊，外套再度披回她肩上。
“你……”他對她，至少，應該有一點點……感情的，對吧？
她凝望著他，想問的話，卻難以啟齒，就怕他的答案，要再傷她一次。她隻能無助地直望著他。
“不論你嫁人與否，我都會保護你，永遠不會變。”這是他能給的唯一承諾。
“為什麼……”她低喃。
他願意用一輩子保護她，卻不肯……
“明天是你訂婚的日子，你不該想太多，應該早點休息，做一個美麗、獨一無二的新娘。”他輕柔的擦去她的淚水，眼神裏既不舍又壓抑。
“我可以取消婚禮，隻要你一句話。”為了他，她不在乎舍棄一切。
“不行。”他搖頭。
“為什麼？”她不懂，他明明也在乎她的……
“我送你回房休息。”他能做的，隻有守護。
“不要。”她坐著不肯動。她早該猜到他的自製力有多強，不會在這個時候鬆口，因為他絕不願成為明天婚禮失敗的理由。
沒關係，她安慰自己，他有他的堅持，她也有她的，他們兩人，就看看誰的堅持先瓦解了。
“妍……”
“陪我，我不想睡。”她拉他坐了下來，摟住他的腰就不肯放開。
他的身軀先是僵了一下，而後還是放鬆下來，擁著她、輕撫她的背。
她很氣很氣他，可是會生氣，也是因為愛他--
“如果真的嫁到李家，我不會幸福的。”她靠在他懷裏低語。
他一震。“妍？”
“因為我不愛李遠誌，永遠都不會愛他。”她的心裏，永遠都不會有李遠誌。
她這麼堅決的聲明，讓他開始擔心了。
她不會無緣無故一直強調這點。妍……心裏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