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何朝何代,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社會上以位高者為尊、以名高者為尊、以錢多者為尊。這是時至今日依然無法改變的規律。社會上總是提倡新思想、新觀念,提倡人人平等,可是凡是入了社會的人哪個不知道這是多麼不切實際的一件事情。
窮人家的孩子若沒有十倍的努力再加上可遇不可求的機遇,那便一輩子陷在窮人圈裏不得翻身。
富人家的孩子多敗家,可是即使終日無所事事、不學無術,也總是能憑著老子的一份勢力混得一生衣食無憂。
經濟劃分了社會上不同的階層、不同的交際圈。若是一介普通老百姓能夠忽然成了暴發戶,擠入了所謂的名流之士的交際圈,即使會被嘲笑,多半也還是喜不自禁,然後轉頭再把不快發泄到別人身上。
可是若是生在富貴之家、養在富貴之家,可是家中卻忽逢變故變得一窮二白,那多半都是受不了的。先苦後甜易,先甜後苦卻易使人無望。
陳茜身為家中獨女,一直深受寵愛。在蕭逸的十八歲生日派對上對蕭逸一見傾心,可是天不遂人意,還未表白心跡家中就落敗了。陳茜又如何能接受從天堂墜到凡間的失落。縱使她有能力靠自己的力量養活自己,甚至是有一番作為,可是她無法接受現實的落差。她耐不住成功所需要的漫長曆程,而眼下能夠使她短時間內恢複以往生活的籌碼便是蕭逸了。
陳茜自從成了蕭家的女傭之後,一直苦於沒有適當的時機讓蕭逸對自己刮目相看。可是流嵐的出現卻是為她提供了大大的機會!
蕭逸和蕭幕在在與天恒的老總信良吃過飯後才回家,回到家已經八點多了。
蕭逸鬆了鬆領帶,看著站在一邊的克心問“流嵐呢?在書房還是房間裏?”
克心有些猶豫的回答“一直在書房看書,晚飯也是在房間吃過的。蕭逸……”
克心在外人麵前總是稱呼蕭逸為少爺,隻有私底下才會叫蕭逸的名字。此時在大廳裏,克心卻主動叫了蕭逸的名字,還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蕭逸好奇,不知道讓克心為難的問題是什麼“怎麼了,難得不用我求著你喊我的名字。”
克心“我……覺得,流嵐並不像是有問題的人,而且她對你……,或許,你可以相信她。”
蕭逸有一些驚訝。克心雖然看似冷漠,可是卻是幾個人中心腸最軟的。可是她的好心腸也並不是針對每一個人,隻有她覺得可靠的人,她才會維護。若是別人和蕭逸這麼說,蕭逸最多是敷衍一下作罷。可是既然是克心……
蕭逸“其實根據這幾天的調查資料來看,流嵐的身份是在是太過匪夷所思。她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個人一樣,完全和任何人都沒有利益關係。我也不擔心她對我們有所圖。可是,搞不清她的來曆,我始終還是不放心。不過,既然克心你覺得她可信,那我便相信你,不在調查監控她。不過,你還是要……多注意一下。”
蕭逸雖然一直表現得仿佛一點都不相信流嵐的樣子,更是派人徹查她,甚至監控她。可是隻有蕭逸自己知道,流嵐在他麵前所表現得孩子一般的透明、直接、可愛,一直一直都在不斷的削弱自己的疑心。流嵐總是給蕭逸帶來不同的驚喜。有時候,覺得她是霸道嬌氣的,有時候又是溫柔聰明的,有時候覺得她是一枚標準的小女生,可是有時候又覺得她身上透出一股成熟獨立的感覺來。蕭逸從未在同一個人身上,發現這麼多矛盾又迷人的特質。這讓蕭逸心動,也漸漸有些不想在她的信任下瞞著她調查她、監視她了。可是經過了一些實情之後,蕭逸總是對於身邊親近的人存著防備之心,並不是刻意這麼做,隻是一種本能。
如今有了克心的建議,蕭逸便順勢下坡,暫時停止對流嵐的調查。
而克心雖然一直沒有表現出對流嵐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可是克心心裏還是有些喜歡蕭逸帶回來的女孩的。
克心以前也曾經替蕭逸照顧過他帶回來的床伴或者情人。有的住一晚便會走,也有的會住好幾個月。這些人大多生的一副好相貌,或者是擁有非凡的家世。大多不可一世或者冷傲難伺候。克心向來在這些人麵前不假辭色,不虧待也不遷就,更加不會深交。就算有些女人巴結克心,克心大多也是微笑著和她們打太極,卻從不真正拿她們當朋友。
流嵐自從住進來之後,克心就注意到了流嵐,流嵐身上明顯區別於他人的氣質,就連克心也覺得有些低她一等的奇妙感覺。克心也曾猜想,流嵐必定不同於其他人,可能更加難以伺候。可是流嵐雖然在很多方麵表現得一竅不通。可是她卻會很自然的求教克心,不會擺架子,甚至對於女傭也總是笑臉相迎。也很少提出特別的要求。總是待在自己的房間裏,很少麻煩別人。
真正讓克心覺得流嵐不是可疑之人的是流嵐的眼神。克心注意過,流嵐無論是什麼樣的姿態,或謙卑、或高傲、或迷糊等等,可是她的眼神從來都是高高在上,有著無可比擬的傲氣。克心不相信有著這樣傲氣的人會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