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此時沈君宇的身邊缺不得人,他又不放心把皇上交給其他那些毛手毛腳的小太監看護,也就沒有時間能夠單獨去找殿春,將今天這事問個清楚。
也罷,反正殿春一直在那,又不會忽然消失不見,就不急與一時了。
沈君宇的藥很快煎好,也用了最快的速度送來。蘇望伺候他喝完藥之後,也就留他在寢殿內好好休息。自己則是去了一邊的偏殿,隻等沈君宇醒來。
太醫的醫術自是高明的,隻是一夜過去,沈君宇便已經好了七七八八,天明起床時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就是對於他是為何會出現在寢殿之中,他卻是沒什麼印象。隻記得自己好似在批改奏折時忽然覺得頭痛難受,想要暫停休息一下時,就再也沒了記憶。
隔壁的蘇望聽到動靜,連忙趕來問候,見沈君宇正穿著中衣站在床頭,連忙去一邊拿了披風為他蓋上,擔心的說道:“皇上,你才剛剛好轉一些,別是再著涼了。”
“著涼?”對昨晚的事還是有些模糊,沈君宇順勢披上披風的時候,疑惑的問道:“朕昨晚是怎麼了?”
見沈君宇似是真的記不起來,蘇望便耐心的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解說。沒有多久,整件事親沈君宇便知道了個清楚。同時,他也對殿春有了些疑惑。
“這個殿春……朕記得是當初老師強烈建議增加到上書房的,好像才來了一年多是吧?”仔細的回想一下,沈君宇記起殿春進宮的時間以及她平時的表現。
確實,那是一個很適合在宮內做事的人,不論是性格還是做事手法都恰到好處。也是因此,他才能夠記得一點有關於她的事。
“是的,”確定的點了點頭,蘇望回道:“當初是張大人說,您身邊不能隻是有我們伺候,所以就加上了一些其他的宮女太監過來。這個殿春,是他提議直接作為女官管理的。”
對於宮內的大小事務,最熟悉的莫過於蘇望。所以沈君宇隨便一問,他便將所有的事都和盤托出說了個清清楚楚。
“又是老師……”喃喃低語著,沈君宇咧了咧嘴角,心中的煩悶又多了一層。他剛剛想起,昨天沈承廷曾告訴過他,說今天張栩會聯結一幫子大臣,來勸慰自己立後。
可是這件事沒得談,他也不想談。
不過,若這殿春也是老師所安排的人,或許她會知道些什麼。
“嗯,蘇望,”心中打定了主意,沈君宇吩咐道:“一會兒若是老師來了,你隻需說朕身體有恙不便見他,有什麼事等朕身體好了再說。”
“是。”輕輕的一點頭,蘇望應了下來。
“還有,”麵色忽然嚴肅了些,沈君宇走去另一側的桌邊,繼續對蘇望說著:“你去把殿春找來,就說朕有事見她。”
“皇上是要親自審問?”雖然是疑問句,蘇望卻說得很是肯定。因為連他也覺得,這個殿春昨晚的行徑實在是太古怪了。
“嗯,去吧。”平淡的應了下來,沈君宇拿起手邊的一本書,隨意翻開來看著。瞧那神情雖然平靜,可蘇望卻是知道這隻是表麵的平靜。
略略平複了心神,蘇望又看了沈君宇一眼,繼而便離開寢殿,去找殿春前來。隻是在尋找的時候,卻是費了一番功夫,讓他們找了許久。
好在最終人還是找到了,也帶到了沈君宇的麵前。隻是接下來的對話,卻是除了她們二人,再也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殿春自被帶到寢殿之中,便一直跪在沈君宇的前麵。沈君宇隻是在看書,就跟絲毫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一般。直到殿春已經跪的覺得腿軟了之後,他才仿似剛注意到屋內有人一般,開口讓人起來。
“起來吧。”略帶些冷淡的聲音,沈君宇的語氣裏好像充斥著友好。隻是待她起身之後,他卻是忽然將手中的書往下一摔,語氣陡然一變,冷漠又嚴厲的問道:“你和老師暗中勾結,可知罪否?”
“啊?”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殿春愣了一下。但緊接著她便跪了下去,一副冤枉極了的模樣,聲淚俱下的喊冤道:“皇上,奴婢冤枉,這完全是子虛烏有的事?”
“子虛烏有?嗬!”冷笑一聲,沈君宇繼續道:“那你怎麼解釋,你是由老師介紹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