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裏的工作已經夠多了,西北那邊的事目前還是拉鋸戰,不會有太大的變故。所以你還是留在這裏趕快把事情處理好,不然我們回京城的期限,就要無限期拉長。尤其中州那邊,你也有好久沒露麵。時間,我們拖不起。”
算起來離開中州城已有一個多月,換言之也就是沈君宇已經稱病一個多月。就算是再怎麼水土不服,這個狀況持續的也實在夠久,想要再拖是千難萬難。
尤其是江南隆運商號以及暗衛的事,都是屬於絕密和不能被人知道的,他們根本不可能等到回宮以後再來處理。所以,他們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
經楚將離這麼一提,沈君宇也察覺到時間真的已經不足。最多就是再多拖一月,便一定要出現在文武百官麵前。畢竟皇帝,決不能一連消失兩個月不見蹤影。
思索著,權衡著,終於,沈君宇下定了決心,同意了楚將離的說法。
“可是,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擔憂的說著,沈君宇的關心溢於言表。尤其是他眉間的那一抹憂慮,以及眼神中的關切,都具有無限的殺傷力。
而他的這副表情,楚將離才隻看了一眼,就連忙轉過頭去。在如此神情的攻擊下,她差點經受不住。
沒事,這隻是一個善意的謊言,是為了以後兩人的幸福生活,所以千萬不能有任何負罪感,更不能有任何差錯。
不停地在心中做著心理建設,直到楚將離已經確認自己的心裏能力足夠強悍,她才重新抬頭去麵對沈君宇。接著,緩慢又輕輕的說道:“沒事,麵癱臉可以跟去保護我,若是你不放心,還可以再加上,加上……算了,加上寧熠好了。”
糾結良久,楚將離還是吐出了寧熠的名字。但同時她的選擇,卻讓沈君宇不能理解。照說現在,她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應該是寧熠,那為何如今偏偏又要選他。
呼出口氣,沈君宇小心翼翼的試探問道:“你還願意見到寧熠?你不就是要去散心,那看著寧熠天天在你身邊晃,你還散什麼心,不淨是給自己添堵?”
“我也是沒辦法啊,”苦著一張臉,楚將離用手撐著頭,極為無奈的說道:“月兒剛走,金逸是絕對不適合叫出來的。至於坤隊暗衛,你還需要他們彙報工作。而剩下的嚴嗣漆雲輕和單澄心,都不如寧熠對我友好,叫出去才真叫給我添堵。倒不如把寧熠叫上,也好給我路上出氣!”
說道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楚將離的音調突然拔高,語氣裏也充滿了一種怨憤。而她的這句話,剛好令沈君宇相信了她的意圖。
或許隻有路上出氣這一個原因,才是楚將離想把他帶走的理由。
不過,此時的寧熠心中正被愧疚纏身,急於得到眾人的原諒,讓他跟著上路,或許會更加賣力。
用這個理由安慰著自己,沈君宇點了點頭,同意了楚將離的提議。而在得到了他的確認之後,楚將離心中大大的鬆了口氣,知道初戰告捷。
接著,她又裝作好像是忽然想到一般,用食指點了點太陽穴,急急的對沈君宇說道:“對了,差點忘記一件很重要的事。皇上,不管怎麼說你都有一月餘沒有路麵,想必叔爺爺那裏想要繼續瞞著也不是很容易。不若你就趁此下道聖旨,說邊關告急特派我前去督戰,也好安安那群人的心。”
聽完了楚將離的建議,白亦文的視線猛然落到了她的身上,眉宇間的困惑和擔憂已經擠出了一個疙瘩。他是越來越搞不懂,楚將離究竟想要做什麼了。
回去中州下旨,不就正好說明了皇上身體已經轉好,可以繼續處理政務。那張大人以這個理由壓下偽造聖旨一事,不就等於是不攻自破。
思及此,白亦文的目光中,便帶了些別的東西。
沈君宇同樣不解楚將離的做法,在他看來這件事完全就沒有必要。就算他真的一個多月都沒有出聲,想必那群官員也不敢怎麼樣。
“這個有必要麼?”不甚在意的詢問著,沈君宇並不很讚同:“那群官員,不至於幹涉這麼多事吧?”
“不是幹涉與否的問題,”眼見自己的計謀不能成功,楚將離立即拋出來一大堆道理:“你的事自然不會有人敢問,可是別忘了連我和麵癱臉也隨著你一個多月沒露麵。麵癱臉是你的近身侍衛,隨身照顧無可厚非,可我要再‘越權’代你處理國事,隻怕底下那群人又會生出什麼不利的言論。所以邊關告急,你把我緊急調離中州,也算是能堵住悠悠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