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君府,他們獨立的小院裏麵,若是有什麼事,他們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進來。可此時卻是選擇從窗戶跳入,足以證明他們有特別的事情要說。

更重要的,是白亦文回來了。他一走十幾天全無音信,即便問起楚將離也隻說他是被她請求幫忙,過段時間就會回來。那現在既然他回來了,也就是說事情該有定論了。

從位置上起身,沈君宇走到楚將離的身邊,牽住她的手關心的問道:“這麼晚你來找我,是有什麼要緊的事,還專門爬窗戶進來?”

“我是為了這事來的,”掙脫開沈君宇的手,楚將離探手入懷,拿出之前白亦文交給自己的信封遞了過去:“之前我想這麼久沒有表哥他們的音信,心中既想念也關心西北的戰事,便讓麵癱臉用最快的速度趕去了一趟。果不其然,我收到了不怎麼好的消息。”

在楚將離解釋的時候,沈君宇已經打開了信封,順著上麵寫的信息慢慢查看。而越看,他的眉頭就越鎖緊,完全與楚將離看到信箋時候越看越高興的模樣相反。

等到他終於看完之後,便舉著新建望著楚將離,急切又擔憂的問道:“這上麵說的都是真的?”

“肯定是真的啊,”不滿的瞟了沈君宇一眼,楚將離伸手奪過他手裏的信紙,撇撇嘴不悅道:“難道我還會騙你不成,就算我再怎麼愛開玩笑,這種事我還是分得清輕重的。”

察覺到楚將離的不悅,沈君宇自知說錯了話,不由得好言勸道:“好了,我知道是我說的不對,不過現在大事臨頭,你也就無謂在跟我計較這些東西了吧。我們的當務之急,還是要趕緊解決這件事。”

“就是要跟你商量這件事,我才會來的啊。”再次瞟了沈君宇一眼,楚將離拉著他走到一邊坐下,接著又去拿了地圖出來,攤在桌上跟他分析道:“如今邊關的形勢不容樂觀,雖然有表哥壓陣,可畢竟這屬於流竄勢力,很難找到他們的窩點給予嚴重打擊。根據表哥信上所說,他現在已經盡量將他們圍在了這個範圍內,可也隻是拉鋸戰,隻要找到機會,他們便能絕地反擊。”

一邊說著,楚將離一邊按照舒龍華信中的信息,將其具象化在地圖上麵。而等他將信息全部標注完畢,如今邊關的形勢模擬圖,就呈現在了三人的眼中。

不過,她也就隻能做到這一步了。

將手中的筆一丟,楚將離老老實實的坐在了位置上麵,指著桌上的地圖對沈君宇說道:“好了,我隻懂這麼一點了,其他戰場上的事我可是一竅不通,幫不上什麼忙。”

“或許戰略戰術你不清楚,但是靠著你的聰明,還是能夠提供一點有用的辦法的。”微微一笑,沈君宇稱讚了楚將離一句,接著便認真的看起了地圖。

雖然舒龍華信中說的很清楚,楚將離也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將如今的形勢表達在了地圖上麵,可這畢竟隻是紙上談兵,對於不清楚邊關戰局的人來說,從這上麵能夠得到的信息終歸有限。

細細參研了很久,沈君宇忽然招手,要白亦文說說他在邊關看到的情況。雖然對於行軍打仗他的確是個門外漢,可畢竟他是見過現實場景的。

“亦文你來,告訴我你在表哥那裏都看到了什麼,那裏的形勢是否真的很緊迫?”擔憂的問著,沈君宇的語氣之中,全都是對邊境的操心。

而麵對著沈君宇緊皺的眉眼,白亦文的心中也是異常難熬。他明白此時邊關的事情十萬火急,卻還是忍不住的想要告訴他,楚將離的事同樣十萬火急。

好在他的理智還在,這才強壓住了感情的偏向,深吸了一口氣開始跟沈君宇描述自己在邊關的見聞。不過他所知的,也的確不多。

畢竟他們現在身處江南,要去的地方可是西北,就算日夜兼程,他一來一回也才耗費了十幾天而已。留在那裏的日子,著實少了一些。

但盡管如此,他依然提供了一些從信紙上,得不到的關鍵內容。

不是因為他見解獨到,而是他是以一個“正常人”的眼光來看,自然就容易和楚將離沈君宇產生共鳴。

而在得到白亦文的補充之後,三人便又聚集在了桌子旁邊,頭碰頭研究著地圖上的內容。當他們將所有的信息整合完畢,並各自提出自己的想法後,沈君宇沉默良久,開始互相討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