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不知道他究竟打的是什麼主意,但他的陷害方法卻一目了然。無非就是找了一群罪犯,碰巧跟他們偶遇,然後在雙方交彙的時候恰巧被衙役看見,造成是一夥人的誤會。

但為何不在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抓人,他們卻沒能想通。人說捉賊拿髒,怎麼樣都應該是那時候更為便利。可他們偏偏沒有這麼做,倒真是奇也怪哉。

可就算疑惑,也不會妨礙到他們接下來所做的準備。楚將離在和沈君宇談論之後,便將兩人的決定盡數吩咐下去,然後便靜等那群衙役的再次上門。

他們相信,這隻是個開頭,後續一定更加精彩。

不過奇怪的是,當所有人都精神緊繃打算迎接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到來的衙役時,他們卻是一直沒有出現。直等到日落西山,也不見有半個人影。

從表麵上看這是好事,可誰都知道這其實隻能證明更壞。不過因為大家一直精神緊張,楚將離便解散了眾人,要他們自行下去休息。隻讓他們鎖好大門,不要被人強衝進來就好。

而促使她做這個決定的原因,則是沈君宇對她的提醒。寧熠已經站在門外很久了,月兒也老實低頭坐在位置上不發一言很久了。除非他們特意跟她說話,不然她就一直維持著那副模樣。

可即使是她說話的時候,她臉上的笑顏也隻讓楚將離覺得刺眼。明明不開心,卻要強逼自己開心好不讓別人擔心,對人是更大的折磨。

看不得月兒如此勉強自己,楚將離隻能選擇讓他們兩人不再出現在同一場和。反正他們個個有功夫傍身,就算真的來了不速之客,也是揮揮手就能解決。

做了決定,眾人便四散離開,尤以月兒的速度最快。楚將離本還想與她說些心事,奈何一轉眼間她便不見了蹤影。知道月兒是想要自己冷靜一下,她也就隻能暫時放棄了念頭。

與沈君宇道了晚安,楚將離回屋打算把來江南所要做的事一一列出,好隨之做出安排。可她才剛提起筆,角落處卻忽然傳來了輕微的聲音。

眉頭一皺,楚將離謹慎的走過那邊,貼著牆根慢慢移動。等到了發出聲音的窗戶邊上,她定定神,接著探出手去抓好窗框,猛地一下將其拉起。

可當楚將離看到窗外之人時,卻是嘴角一抽,接著很是無語的問道:“麵癱臉,怎麼是你?”

白亦文略帶些尷尬的看著楚將離,又撇過頭去看看四周狀況,待確定周遭無人時,這才輕聲對楚將離道:“我能進來麼?”

驚訝於白亦文的要求,楚將離挑了挑眉,接著側過身子,又將窗戶撐起,為他留足了空間。而白亦文也不遲疑,瞬間縱身一躍,從窗外跳進了屋內。

可白亦文在進屋之後,卻不再似之前那樣正常,而是顯得有些局促不安。楚將離看在眼裏,明白他心裏想著什麼,便隻是無奈笑笑,繼而走去桌邊倒了一杯水,親自遞到了他的手裏。

估計大晚上還敢讓男子進入自己閨房的女人,隻有她一個了。

“這麼晚來找我,還這麼偷偷摸摸的,是有什麼秘密想要跟我說?”依照白亦文的個性,是決不會選擇在這種時候單獨來找自己的。而既然他來了,就代表他一定是有一些特別的事。

被楚將離直言戳破心中所想,白亦文的臉上略帶一絲尷尬。不過尷尬很快就被為難取代,而他也一直欲言又止。

見白亦文如此糾結,楚將離卻是莞爾一笑,繼而說道:“你要是覺得為難,那也就不用勉強自己。倒不如讓我來猜猜,你要跟我說什麼。”

說完,楚將離便一手托著下巴,以審視的眼光圍著白亦文轉圈,同時嘴裏喋喋不休的分析著:“能讓你這做事一板一眼的人變的偷偷摸摸,應該不是為了正事,也跟皇上無關。”

“而且看你這麼為難的模樣,說的事應該會違反你平時的行事準則,是你不屑為之或者不會去做的事。”在白亦文的麵前站定,楚將離忽然一拍巴掌,似是想通了般問道:“莫不是你今天發現了什麼不妥,所以打算向我告密?”

“這……也算是吧。”糾結萬分的看了一眼楚將離,白亦文歎了口氣,閉上眼睛穩住心情。等他再睜開的時候,眼中便隻剩下了歉意和可惜:“其實今早黃姑娘和金逸向我告別的時候,寧熠在一旁偷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