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將離一直看著月兒與金逸離去的背影,注意力集中在月兒那雀躍蹦起的腳步,以及她那不規則甩出的胳膊之上。不由得,就有一種濃重的心疼翻湧上來。
僵硬蹦起的步履,指甲嵌入手心的顫抖,估計也就隻有金逸這個糊塗蛋,才發現不了月兒的不正常。不過也是,他現在滿心滿肺在注意的隻有月兒的情緒,自然不會注意到這些細微的動作上去。
直到兩人已經轉過走廊,再也追尋不到他們的身影之後,楚將離才深吸一口氣,將視線收了回來。不過她的臉上,卻是異常的沒有任何表情,甚至連一絲生氣的苗頭,也都察覺不到。
但也正是因此,才讓沈君宇更加擔憂。他很清楚,此時的楚將離才是真正生氣的模樣。
不由得,沈君宇便去拉楚將離的手,強迫她麵對著自己,同時皺著眉頭寬慰道:“聽著將離,你已經做了你該做的事。既然寧熠和月兒把話說開之後是這種情況,那就代表已經不是我們可以摻合的了。而且月兒剛剛也說了,要把之前發生的一切都給拋開忘記。”
看著沈君宇這麼擔心的望著自己,仿似自己真的會不要命的衝進去把寧熠給砍了的模樣,楚將離微微勾起一邊嘴角,露出一個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表情。接著,她將一隻手掙脫出來,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胸口。
“你放心吧,既然連月兒都已經這麼說了,那身為疼愛妹妹的姐姐,我自然不會拂了她的意思。”沒有任何腔調的語氣,配合上那莫名其妙的笑容,著實顯得有些詭異。
而看著如此表情的楚將離,沈君宇不禁更擔心了。如果楚將離現在衝進院中,那不管她對寧熠進行多麼嚴重的暴行,他都不會有任何的不安。
可偏偏她不是。
她已經安靜的,冷靜的,淡定的,讓人不得不從心底生出點什麼來。
雖然她說了不會拂了月兒的意願,可那也就代表,她已經想到了其他更加嚴厲,已經異於平常正常處理方式的其他辦法。
“將離,聽著,這不是你的錯。”沈君宇的眉頭,已經明顯的形成了一個“川”字。隻見他緊緊地按住楚將離的肩頭,兩眼極為嚴肅的盯著她,認真又強勢的說道:“就算沒有你這次的刻意推進,既然寧熠是這個想法,那他們就一定還會走到這一步。所以,你根本就不用自責。”
“我有什麼好自責的?”忽然間,楚將離的表情又再次鮮活了起來。不僅不再向外散發她渾身的冷氣,甚至還能感覺到她又恢複成了之前的活力十足:“君宇,你是不是以為,我會去找寧熠的麻煩?”
“難道不是麼?”微微將頭撇向了一邊,沈君宇的眉頭反而皺得更緊了。即便他深知楚將離的個性,可到了此時他也已經捉摸不透。因為不管從哪個方麵看,她的反應都已經完全超出了預期。
“哎……”深深地歎了口氣,楚將離的活力不複存在。相應的,她的眉頭也深深地皺了起來,連帶的還有臉上萬分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