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中間的推擠,真的是夠了。
可即便如此,楚將離的耳邊依然充斥著姑娘們的各種八卦聲音。就算她覺得心煩,為了保持身體平衡也不能不聽。
“你說離公子平時那麼溫柔的一個人,怎麼偏偏對給自己係上紅繩的姑娘那麼不好。”
“何止是不好,簡直跟換了一個人一樣,都讓人不敢相信。”
“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啊,如果不向離公子表示愛意,他那股子溫柔都能把人給暖化了。可隻要一表示出來,他就能做多狠做多狠,都快變成魔鬼了。”
“噓,小聲點,別讓他聽見了。”
一邊辛苦的往外擠,一邊聽著有關於那“黎公子”的傳言,楚將離越聽就越覺得可樂。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有功夫在這裏閑聊八卦,還不如去找出那個“黎公子”為什麼會這麼做的原因。
不過聽著這些談論,她倒是整理出來了一點大概。大致就是那“黎公子”不願被姑娘糾纏,可又不想因此壞了自己的形象,所以幹脆殺雞儆猴,嚇得其他姑娘不敢再輕易上前。
這種人,還真是有意思。
不過不管他究竟是什麼人,對於此時的楚將離來說,都是造成她必須在這種擁擠的境況緩行的罪魁禍首。就算再好奇,可是心中的不滿也一樣很多。
一時不察,走神了的楚將離不小心踩到了一位姑娘的腳。而此時她已經移動到邊緣地帶,隻差一步就可以脫離這浩浩蕩蕩隊伍。可既然踩了人,當然是要賠禮道歉的。
“啊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吧。”低著頭向事主道歉,楚將離的態度很是誠懇。隻是當她抬起頭時,映入眼簾的卻是一位正滿臉怒氣望著自己的胖姑娘。
“你眼睛長在那裏了,就這麼往本姑娘的腳上踩,是看不起我麼?”滿臉橫肉的胖姑娘一手叉腰,一手指著楚將離,很是惱怒的教訓道:“別以為能擠到前麵,就可以得到離公子的注意,告訴你有本姑娘在,沒門!”
“啊?嗬,嗬嗬嗬。姑娘你誤會了,我對你的黎公子絕對沒有半點意思!”既無奈又鬱悶的笑著,楚將離舉起雙手,在胸前畫著叉叉。用很嚴正嚴肅的表情,向那胖姑娘解釋自己絕對對他沒有非分之想。
可是這麼正常的一句話,到了那胖姑娘的耳裏,卻生生被她轉化成了別的意思。楚將離剛一說完,她的眉毛立馬跳的老高,眼睛也瞪得很大,滿臉的怒氣值猶如坐上了火箭,蹭蹭蹭的往上冒。
接著她忽然爆吼一聲,雙手用力往前一推,將正和她指手畫腳作保證的楚將離推了出去:“你竟敢看不起我的離公子?去死!”
胖姑娘的動作,來的完全沒有道理。再加上此時的楚將離正忙著跟她解釋,也沒有料到她會做出如此舉動。更何況就算她反應及時,胖姑娘的噸位總還在那裏,這又是在惱怒之中,一推之下的力道究竟有多大,也就隻有楚將離自己知道了。
盡管她在踉蹌了好幾步後,終於堪堪穩住身形沒有摔倒在地挽留了形象。可是她也就這麼被推到了路的中央,變成了萬眾矚目的焦點。
最衰的是,在她剛被推開的那瞬間,原先被她隨意戴在手上的紅繩被甩飛出去,直接砸到了正從路中央走來的,領頭兩位提著蝶燈的其中一人臉上。
雖然紅繩的彈性不好,可到底還是在砸到人後往外彈了一點。而就是這麼一點,導致紅繩一定會掉落在地的幾率變成了零,它就那麼剛好的掛在了那人的蝶燈之上。
晃悠晃悠,長長的紅色流蘇因著風吹,以及自己本身所未卸去的力道,在蝶燈之上左右搖擺。
瞬間,四周本來還略有些嘈雜的聲音即刻消失,變成了死一般的寂靜。大家都不約而同的望向那被掛上紅繩的蝶燈,接著同情可惜等各種各樣的憐憫眼光,便都聚集在了楚將離的身上。
君少從不喜歡有姑娘往自己的蝶燈上掛紅繩,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實。曾經有不識時務的姑娘,仗著自己的身份地位硬是把自己的紅繩掛了上去,結果當時就被君少的仆從給扔進河裏冷靜,直到快支持不住才被拉上來。就連那姑娘家裏,也在三天之內瞬間衰敗,再也不複之前榮光。
自那之後,便再也沒人敢這麼做。
可現在這位不僅做了,那紅繩甚至還直接砸到了君少的臉上,簡直是雪上加霜。真不知道這位姑娘,會受到什麼樣的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