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楚將離自然不會給什麼好臉色。

“是嗎?”不屑的丟給沈承廷一個白眼,楚將離譏笑道:“的確,即使隻找來一個略通岐黃之術的人,都可以證明所謂的珠胎暗結是個笑話。隻可惜這個人選,永遠選不出來。”

“楚相真是會開玩笑,”一聽楚將離如此說,崔俊勉也連忙進前,打算再接再勵,一定要借機把楚將離打壓下去:“像你說的,隻要略通岐黃就可。想我宮中太醫甚多,各個醫術高明,如何會選不出一個人來證明您的清白。”

“因為我不相信啊。”直截了當的把自己的想法說出,楚將離冷笑一聲,語氣中是滿滿的冷淡:“會用這種隻要一查就可以知道真相的借口,想必那人也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說不得這宮中所有的太醫,都已經被那人買通。屆時不管真相如何,隻說一句我懷孕了,那我不是百口莫辯?”

楚將離的理由,雖然聽起來有很大的漏洞,但是在場之人,竟是沒有一個能真的借之反駁。的確,這個理由找的太容易被揭發,若不是真的做好萬全準備,又如何會用這種借口。

“這……”崔俊勉一時無話可說,隻好連忙找尋自家外孫,向他丟去求助視線。

可還沒等沈承廷再說出什麼來,楚將離便繼續說道:“可若是這人選由我來選,隻怕各位大人也有同樣的顧慮,擔心我是不是已經買通了對方,來幫我作偽證。”

“那我們可以找一個……”找一個什麼,沈承廷很想說找一個大家都信任的人,可是話到嘴邊,他又咽了下去。大家都信任的人,還真沒有。

果然,還是被她找到理由躲了過去。如此情形,倒真是不好收場。

沈承廷扯著嘴角,拚命開動腦子,想要多想些能夠辯駁的話語。隻是不管他如何搜腸刮肚,最後還是發現在楚將離的麵前,任何的理由都顯得蒼白無力。

見沈承廷和崔俊勉都已無話可說,沈從宸看不過去,便也上前一步,略帶些不耐的盯著跪在前麵的楚將離,問道:“楚相說了如此多得理由,莫不是害怕隻要一把脈,便會真相大白再也無臉見人?”

“十一王爺這話是怎麼說的,”斜楞了沈從宸一眼,楚將離嘴角含笑,眼睛卻沒有跟著笑起來:“這是我的顧慮,也是各位大人的顧慮,若是不能將之消除,那不管最後結論如何,都不能得到另一方人的承認。如此,您覺得這所謂的證明還有意義麼?”

“話雖如此,可如今這事卻不得不查。”柏安林見自家外甥被楚將離說的啞口無言,便也上前一步,接著沈從宸的話開始為難楚將離:“楚相,下官明白您的想法,可這事總要有個結論說法。”

“我知道,所以我已經想到了一個很好的辦法。隻是不知道眾位同僚,是不是願意聽聽。”視線掃過身邊的眾人,楚將離的表情顯得很是真誠,真誠的讓人覺得並不現實。

一聽楚將離說已經有了辦法,沈君宇第一個皺起了眉。憑著他對楚將離的了解,總覺得接下來她所說的話,一定會讓人吐血又無奈。

第二個皺眉的,是沈承廷。自打與她之前那幾次交鋒之後,他便不再認為楚將離會是那種安分的主。尤其如果她開始正經之時,就更加代表她已經有了壞主意。

至於沈從宸,在聽到楚將離的所說之後,除了撇撇嘴表示不屑之後,並沒再有其他表現。對他來說,不管楚將離說了什麼,他隻要否決就好。

而其他的人,大多都是抱著看好戲的心態,靜靜地候在一邊不說話。在他們的心中,不管楚將離想到了什麼理由,無非都是為了自己脫罪而已。

但在所有的人中,唯一對楚將離這話起了正常反應的,便隻有張栩一個。從一開始楚將離被參劾之時,他除了能站在自己的位置上默默傾聽,便再也沒有其他的反應。

從私,楚將離名義上是他侄孫女,這涉及到自家孩子的事,尤其還是聲名德行上的事,根本就沒有他說哈的的餘地。不為別的,隻為德行二字。

不管是不是真有其事,隻要涉及了這兩個字,那身為長輩的他,便再也不能摻合其中。不然,若是他為楚將離說了好話,就是有私心,可若是他跟著一起質疑,就代表連他這個叔爺爺,也不相信自己的侄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