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守著程威防止他做出什麼腦殘事情的人,便隻剩下她自己一個了。

不過此時的楚將離並不知道,她一直看著程威,卻忘記問他的那件事,會給兩天後的她本人帶來多少糾結和鬱悶。更加不知道因為此事,讓她莫名其妙的被沈承廷占了點便宜,還差點導致自己的計劃無法實施。

這天一早,楚將離去上早朝之前,先給程威喂了一顆嗜睡藥丸,這才放心大膽的離開。可等到了皇宮大殿之後,她卻發現大殿之中的氣氛有些不同尋常,而且眾人看著自己的眼光都有些怪怪的。

可不管她望向哪裏,凡是與自己視線有所接觸的人都會立即避開視線。若僅僅隻是如此也就算了,可偏偏他們移開視線之時,嘴角都帶著些看好戲的笑容,讓人一看就不舒服。

正當楚將離不解之時,忽然的一聲“皇上駕到”拉回了她的思緒,其他的大臣們也都快快的排好隊伍,跪拜迎接到來的沈君宇。

沈君宇昂首闊步的走上龍椅,頗具威嚴的喊了一聲“眾卿平身”之後,便要蘇望問詢今天都有何奏事。

蘇望喊話聲音剛落,吏部侍郎便鑽了出來,將手中的折子舉過頭頂,畢恭畢敬的向沈君宇進言:“皇上,臣有本啟奏。”

“何事奏來。”沈君宇似是也發現了大殿之中環繞著的怪異氣氛,眉頭早早的就皺了起來。今天本是他和楚將離約好唱雙簧的日子,若是出了什麼岔子,對他表哥一事就會有很大的影響。

“皇上,臣之一事恐冒犯天顏不敢冒奏,臣該身死。”吏部侍郎似是要故意吊人胃口一般,並不直接將話說出,隻用了一個很籠統的借口來表述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這下楚將離也皺起了眉,不知這吏部侍郎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麼藥。但不管賣的是什麼,總歸不會是好事就是了。

沈君宇同樣不悅,心想你這兒賣什麼關子,便開口說道:“卿有何事盡管說來,朕自有分辨。”

“皇上,臣之一事恐冒犯天顏不敢冒奏,臣該萬死。”盡管得了沈君宇的許可,可吏部侍郎就像是鬼打牆了般,依然不說自己究竟要奏何事。

楚將離站在一邊,看著吏部侍郎這個模樣,再聯想到剛剛的情況,忽而挑了挑眉,心下明白過來。敢情這吏部侍郎一定要說什麼大事,而且很有可能是跟自己有關的事,不然決不會這麼矯情。

思及此,楚將離嘴角微勾,也微微橫移一步,對著沈君宇一行禮道:“皇上,隻怕侍郎大人要奏之事並不一般。這臣該身死臣該萬死,說不定下一句便是臣該萬萬死了。”

“這……”略一沉吟,沈君宇望向吏部侍郎,問道:“愛卿可果如副相一說?”

“皇上,臣……”

“皇上,”未等吏部侍郎再說出什麼,楚將離搶斷話頭,對沈君宇說道:“不管是不是如微臣所說,侍郎大人有所顧慮是事實。所以微臣懇請皇上,不管一會兒侍郎大人說出了什麼話,都一並赦免了他的罪責吧。”

對於楚將離今天的“大方”,所有人都有些奇怪。真沒想到一向愛找人茬的副相,今天竟然會替人求情。一時之間,大殿中的人都為之側目,統統看向了楚將離。

隻不過他們的眼神之中雖有訝異,但更多的卻是看好戲的神情。他們很想知道,若是等楚將離知道吏部侍郎究竟要說什麼以後,還會不會是這副模樣,又會不會恨此時的自己多嘴多舌給人求情。

沈君宇得了楚將離的暗示,雖然心中仍有疑慮,卻也應了她的要求,點頭應允到:“既然如此,那就依副相之言。愛卿有何要事,快快奏來與我。”

“謝皇上,”吏部侍郎磕了個頭,卻依然不直接說明自己究竟要奏報何事,隻是將手中的折子舉得更高,說道:“隻是此事著實難以啟齒,臣已經寫好折子,將事情交代清楚,煩請皇上過目。”

這究竟在唱哪出啊?

楚將離不由得回過頭來,看了那吏部侍郎一眼,心裏在想著自己究竟有什麼樣的“把柄”,竟能讓這群人如此演戲。更加想要知道,他們要參自己個什麼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