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楚將離這一連串的問題,程威眉頭緊皺。他說不上來是一種什麼感覺,但卻覺得自己已經再也不能對楚將離出手。他想到了一個可能,一個會讓他後悔一輩子的可能。
“你詐我?”這次程威的聲音,就已經不是能用憤怒形容了。那是一種悲憤欲絕的,悔恨無邊的咆哮,震得楚將離的耳朵生疼。
“嘖,”用雙手揉了揉耳朵緩解不適,楚將離不滿的扔過去一個白眼,用氣死人不償命的語氣說道:“幸虧我這郡主府裏麵人少,其他人又都在前院,不然非得被你這聲音吵醒不可。”
“叮!”程威腦中的弦斷裂,再加上休息了這麼久,他早已恢複了七七八八。於是便再也不願壓抑,隻想著要砍了楚將離來出氣。
一見勢頭不對,楚將離立馬跳離桌子好遠,趁著程威還沒攻上來,立即作出製止的手勢,同時快速的拋出一句話:“等等,那兩瓶的確有一瓶是解藥,我沒有詐你,也沒有故意放了兩瓶毒藥引你上鉤。我隻不過是想知道,你究竟做了些什麼而已。”
“真有解藥?”程威的攻勢停了下來,卻並不願意就此收回。在他的認知裏,楚將離說的話有六分是不能信的,而剩下的那四分,還是要打個八折才能聽的。
“拜托,”楚將離很不屑的笑了一聲,繼而說道:“我自打恢複過來,就匆忙去了皇宮。而且我也料不到,你居然能從玖兒那裏打聽出來有關我藥房的事,你覺得我有可能有時間來讓你上鉤麼。”
由此可見,楚將離簡直是吹牛不打草稿的最佳代言人。明明所有的事都是她做的,卻愣是能把自己擇的幹幹淨淨,一點痕跡都不留。
仍舊是疑惑的望著楚將離,程威早已被她弄得暈頭轉向。而他唯一能夠確認的,就是自己眼瞧就要再次掉進她挖的坑裏。可是,還不得不跳。
“那你問這個做什麼?”深吸了一口氣,程威盡量平複心情。他並不認為楚將離會無緣無故提出這個話題,但他卻覺得這之後隱藏的實情,會讓他不能接受。
“哎……”頗為無奈的歎了口氣,楚將離挑挑眉,解釋道:“我不是說了麼,那兩瓶有一瓶是解藥,可另一瓶還是毒藥啊。我就想問問你,你是把毒藥,還是把解藥喂給了三王爺。”
“哼!”冷哼一聲,程威似是嘲諷一般,鄙夷道:“是啊,你還真是會故弄玄虛,在兩瓶藥上寫上完全相反的話來誤導別人。不過,你想不到我會親自嚐試吧,我可是試完以後,確認無毒了,才把解藥偷偷摻進了王爺的參湯裏麵。”
自信又帶著些自傲的說著,程威忽然又揚起了劍,雙眼放出陰冷的光芒:“嗬,我差點又被你蒙了過去。既然王爺已經無事,那你的命就乖乖的交出來吧。”
說著,程威直直便往楚將離的身前衝去,準備取下她的性命。真是的,他差點又被她繞進去了。既然王爺的命已經不再受威脅,那他還會有什麼顧慮。
看著程威又攻過來,楚將離很是無語。不過她還是奮力一躲,避開那刺來的一劍,同時分出一絲精力,淡然開口:“聰明反被聰明誤,說的就是你這種人。罷了,若能有三王爺給我墊背,那這輩子倒也值了。”
說完了該說的話,楚將離便停止了閃避。不僅直麵刺來的利劍,竟還閉上雙眼,似是慨然赴死一般。
這難得的機會,隻要再往前幾步,就絕對能將楚將離立斃當場。程威知道機不可失,卻還是不得不停下腳步,將對準楚將離心口的利劍,改換方向搭在了她的脖頸間。
他不能不在意楚將離剛說的話,即使那很有可能隻是她在虛張聲勢。
“你最好解釋一下,你剛剛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停下攻勢,程威卻依然在往前行進,直到與楚將離麵對麵,中間隻相隔兩個拳頭的距離。然後,他直接反手一劃,原先搭在楚將離脖頸間的利劍,便橫在了她的咽喉處。
“嗬,不必了吧。”雖說程威整個人給人的感覺的確很有壓迫感,但楚將離卻是完全沒受影響,她隻是稍微抬了下眼皮,便又死死的閉上了眼睛:“反正都要死了,早死早超生,我也懶得多費口舌。”
“你!”對於楚將離的不配合,程威恨不得直接給她一劍來個痛快,也好過自己不停被折磨。隻可惜,他的理智告訴他決不能那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