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為什麼……”本還想爭辯兩句,可是話到嘴邊,沈君宇又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一樣,不由得皺起眉頭,有些遲疑的問道:“難道,是父皇想讓你看到些什麼?”
“誰知道呢?”無所謂的一聳肩,楚將離很不負責任的開始撂挑子:“那些事都過去了,哪有必要深究。不過我知道的是,幸虧我被程威抓去,不然這引人上鉤的餌食,還真沒那麼容易自然又不引人懷疑的拋出去。”
聽楚將離如此說,沈君宇也明白她一定是想到了什麼好方法。隻是鑒於她總喜歡置身危險境地的前科,他總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一次她的方法,一樣會非常危險。
於是,沈君宇忽然強製將楚將離轉過身來麵對自己,盯著她的雙眼問道:“你又想到了什麼,是不是又想以身犯險?”
“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什麼以身犯險不犯險的。”揮手拍開沈君宇,楚將離拉著他走到書桌麵前,開始詳細的將自己的計劃講給他聽。
這邊的楚將離在講解,那邊的玖兒卻是早已經離開皇宮,按照楚將離所交代的事,先將藥瓶擺在藥房裏麵。接著又跑去廚房,以查看煲藥進度的名義,扯著程威一同聊天。
等聊了幾句之後,玖兒故意抬頭,看到金逸那不甚有精神的模樣,不覺就生了幾分火氣。然後,隻見她上去毫不客氣的踹了一腳,繼而說道:“我說你在這兒傻站著幹嘛,人家一個外人都知道幫忙做事。可你倒好,居然站在這裏閑閑沒事幹。”
說著,玖兒抬手一指,指向一邊正站在藥爐邊的程威,繼續教訓道:“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自己。真是的,去,你要是沒事幹,就去玉鼎食府給姐姐打包回來一份佛跳牆當晚餐吧。”
“佛跳牆?”對於自己妹妹忽然提出的奇怪要求,金逸心中有些不解。不過還沒等他把其中的意思消化完,就已經被玖兒連拖帶拽地踢出廚房,就連異議都來不及提出。
不過等他被玖兒踹出去了以後,卻是先愣了下神,繼而便滿臉糾結的離去,認命的去為楚將離打包晚飯。隻是在他那不甘心握住的手心裏麵,卻是已經多出了一張小小的便簽。
看著金逸被玖兒打發走,程威略有不悅的皺皺眉,卻還是將心中的異樣拋去。反正最後隻要金逸能將解藥偷到手就好,也不必一直盯著。
金逸拿到紙條,並沒有即時就拆開來看,而是等到出府之後,才躲在一處偏僻的小巷子裏,將楚將離的計劃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琢磨一遍。
但是他對於上麵的很多行動,也如同玖兒一樣並不理解。比如——紙條上麵寫到,在藥房第二個架子第四層上麵有一白一青兩個瓷瓶。白色裏麵是毒藥,青色裏麵是解藥。要他將兩個瓶子裏的藥丸換一下,然後再一起拿著交給程威。
在金逸看來,這完全就是多此一舉。既然已經打算把解藥和毒藥都交出去,那為什麼還要把裏麵的藥丸交換一下。更何況,就這麼簡單的把解藥交出去,真的沒問題麼?
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金逸幹脆不再去管。管他的,既然楚將離都已經這麼交代了,那麼他便依照行事就是。
從懷中掏出火折子,將手中的紙條點燃,直到確定全部燒成灰燼之後,金逸才放心的離開,去玉鼎食府為自己準備不會令程威起疑的證據。
“陸姑娘,”自打金逸離開之後,玖兒就開始跟程威天南海北的胡侃,一張嘴嘰嘰呱呱簡直就沒停下來過。雖然程威並不如白亦文那樣感情極為內斂,但依然受不住玖兒的“聒噪”:“你在這裏已經耽擱了好久,會不會影響你的事?”
“我能有什麼事,”明白這是程威不耐煩,卻又不好意思直接開口趕人,玖兒心下雖然有些焦躁,麵上卻依然維持著自己的開朗:“我本就是來京城遊玩的,隻是受楚姐姐照顧所以在這裏暫住而已。如果楚姐姐不在,我根本就沒事可做。”
所以你這是無聊所以就找上我了麼?
暗暗在心裏補上一句,程威更是無奈。擺明了玖兒這是要賴上他,偏偏為了解藥一事他又不好直接離開,隻能強忍著接受。不過,他倒是可以借機套套話。
“這麼說,郡主對你很好?”順著玖兒的話往下說,程威頗為小心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