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資源補給充足,畫舫又重新起航之後,沈承廷便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囑楚將離,他已經備好了新的空的瓶子,若是楚將離還要煮水練習技能,就絕不能再把飲用水倒進河裏。
楚將離舉手發誓。
哼,照計劃晚上就該到沈承廷的別院,煮水浪費什麼的根本就沒有必要。而且同樣的計謀,難道她會去用第二次?
所以接下來楚將離非常聽話,充當著一個乖寶寶的可愛形象。沈承廷見她識趣,本來還懸著的心也慢慢的放了下來。當晚,別院裏籌光交錯,兩人皆是盡興。而楚將離,也在沈承廷的別院安然入睡,沒有一點防備。
經過一晚上的休整,沈承廷第二天便帶著楚將離在別院周圍閑逛,見識了一番京郊的熱鬧情景。而一直沒怎麼逛過大街的楚將離,在看到熱鬧的京郊特色之後,流連忘返,不願離去。
不管沈承廷催促多少次,她不僅無動於衷,甚至還完全無視了身邊的人。動不動的,就是一個沒看住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實實在在的給沈承廷惹得心力憔悴。
畢竟對於一個男人來說,逛街本就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更何況沈承廷本是王爺身份,想要什麼都有他人負責采購,哪用得著自己去逛。再者說了,沈承廷的優越感,也讓他不屑於跟普通民眾一般,自降身價去逛街。
但畢竟,有一個楚將離在,即便他心中再怎麼厭惡不滿,也不會在她的身邊表現出來。
而要快刀斬亂麻的結束這件痛苦的事,也就隻有一個方法。管他時間是不是還沒到,管他原定的計劃要不要改變,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把這個麻煩給丟出去。沒見過世麵的下裏巴人,跟她站在一起都掉身價。
“郡主啊,今晚回去記得收拾行裝早些休息,明早寅時我們就要趕回京城去了。”此時的沈承廷,正陪著楚將離往別院的方向走。
而他的話音一落,正處於興奮之中的楚將離便停了下來。然後,扭過頭不解的看著他,問道:“寅時?那不叫早,那叫淩晨吧。幹嘛這麼著急,我們可以晚幾個時辰再出門啊。來的時候,可沒有這麼早。”
麵對著疑惑不解的楚將離,沈承廷一點沒有被她那“懵懂”的目光影響,反而堅定異常的說道:“沒有,隻是來的時候我們是順流而下,航速會快一些。可是回去的時候就是逆流而上,航速大打折扣。如果還是原來的時間出發,隻怕我們就要在船上過夜了。”
“這樣啊……”默默地低下頭了,楚將離似是在仔細的權衡著什麼。不過一會兒之後,她又立馬笑著抬起頭來,應道:“好吧,那就早些走吧。哎,真是可惜,還想逛逛這裏的夜市呢。”
瞧這楚將離臉上的遺憾,沈承廷撇了撇嘴,沒說什麼。但是下一秒,他立刻就後悔自己什麼也沒說。早知道,不管說什麼他也要先開口,好堵住楚將離接下來的話。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再去逛一遍,把該買的都買了。”說著,楚將離直接調轉方向,又回到了集市上去。
望著楚將離離去的背影,沈承廷牙關緊咬,不停地在心裏麵安慰自己。沒事,再忍一會兒,再忍一會兒就好了。
隻是他那緊繃的身軀,以及握的發白的關節,無不透露著他此時的憤怒。
楚將離,若讓我發現你是在假裝整我,一定會讓你死的很難看!
抱著大包小包的程威站在沈承廷的背後,發覺自家的主子心情極度不穩定,不由得有些擔心。他上前一步,喚回主子的理智,想要安慰幾句。隻是他才喊了一句:“王爺……”
沈承廷的手便立即揚起,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然後,盯著楚將離已經變得很小的身影,慢慢的追了上去。
可惜,沈承廷的如意算盤,到底沒有打響。
因為第二天的淩晨,本欲離開的他們,到底沒有成功起行。
至於原因,很簡單,他們乘坐的順流而下的船,在剛剛航行沒有多久的時候,卻被其中的一名船工,發現在某個關鍵部位的船底,少了一塊船板。
沒有船板,就意味著船底不是密封的環境。不是密封的環境,就代表著船艙已經進水。而船艙進水就表示,若不返航,這艘船最後就會被吞沒在河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