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就知道,她的所作所為,一定是處於沈天泰的嚴密監控範圍內的。或許之前他有所放鬆,但自打她被金逸劫持以後,這份放鬆就不複存在。

“瞧皇上這話問的,”一點也沒有禮數的走到沈天泰的床邊,楚將離坐到本來是給劉世成準備的凳子上,望著他道:“要進皇宮大門,那是文官下轎武將下馬,除了走過來,我還能怎麼過來。”

故意的偷換概念,楚將離就是不告訴沈天泰他想要知道的事。

微一蹙眉,沈天泰對楚將離的胡鬧有些無語,禁不住的就揉了揉鬢角,泄氣的說道:“你這孩子,古靈精怪就算了,怎麼遇到正經事,也不能稍微認真一點。”

“我要是不認真,現在就不會是這種光景了。”用手指了指沈天泰,再指了指自己,楚將離脖子半揚,無不嘚瑟的說道:“肯定是我們四個都站在外麵的大殿裏,聽你說那些看似重要,實際上一點用處都沒有的事。”

聽著楚將離這如此不屑的語氣,沈天泰頓了頓,忽就咧唇一笑,頗為讚同的點了點頭:“倒也是,雖說你平時有點不著調,可關鍵時刻倒是個靠得住的人。快跟朕說說,你是怎麼猜到,朕是要單獨見你的。”

這還需要猜麼?

禁不住的抽了抽眼角,楚將離不得不對沈天泰的執著表示佩服。既然她早就知道,自己身邊有他派去保護的人,那她的一舉一動,他雖不至於說是全部清清楚楚,起碼今晚過府赴宴這事,他不可能不知道。

照理說,如果他要見自己,那麼宣召進宮並沒什麼難的。可如果他隻是要單獨見自己,還是在這麼大晚上的,那麼單獨宣召,就會讓某些有心人多長心眼,必定會給他們造成一定的麻煩。

所以,就隻能選擇把所有人都給召集來,好讓她的獨特性不那麼明顯。

然後,他們所要麵對的,也就隻有怎麼將她和三位王爺分開這一件事了。不過,既然人都已經到了眼皮底下,想要單獨拉出一個人來,也就變得非常簡單。

至於這事她究竟為什麼這麼篤定……

“沒有啊,”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楚將離表現的渾不在意:“我隻是覺得皇上您深夜傳召,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那單獨來見您一麵,也是無可厚非。畢竟若您真的有事,想要偷偷和將離商量,那這就叫正中下懷。如果沒有,就權當是我獨自來探望唄。”

楚將離的說法,乍一聽上去很有道理,沈天泰竟是反駁不能。可是在細細品味之後,他的頭上當即便下來了三條黑線。敢情這楚將離,根本就沒去猜他的用意,她隻是在事件本身上權衡了一下利弊,然後選擇了最恰當又兩相兼顧的做法而已。

這份行事做法,當真是讓人既無語又羨慕。

“你倒是想得開,”無奈的搖搖頭,沈天泰感慨了一下,接著卻是突然臉色一斂,認真的望向了楚將離:“好吧,閑話不說,朕有件事想跟你說。”

誰知楚將離一聽到沈天泰這麼說,人立馬就從椅子上蹦了起來,不僅跳的遠遠地,甚至還滿臉戒備的看著他:“皇上,該告訴我的事,您再告訴我。那不該告訴我的,您可千萬別說。”

看著楚將離這如臨大敵的模樣,沈天泰不禁失笑。這的確是個心思通透的主,可惜卻是通透太過,也不知是福還是禍。

“好啦,你過來,”對著楚將離招了招手,沈天泰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躲那麼遠幹嘛,朕又不是洪水猛獸,還能吃了你不成?”

可是,伴君如伴虎啊。雖不是真的洪水猛獸,卻能吃人不吐骨頭。

在心裏默默吐槽,楚將離卻終是不敢將這句話給說出來。她隻是慢慢的往沈天泰的床邊小碎步挪著步子,同時警惕著可能會有的危險,準備見機不對就隨時逃走。

終於,楚將離再次站到了沈天泰的身邊,有些謹慎的問道:“皇上,你今晚找將離來,究竟是有什麼事情啊?”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沈天泰忽然有些尷尬,就連蒼白的臉色上,也莫名出現了一絲難以言喻的表情。接著,楚將離就聽到了那會讓她吐血三升的問題:“朕聽說,你和老七,已經發展到手牽手出現在人前的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