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將離的馬車邊停下,沈君宇和白亦文從內裏跳了出來,走到了幾人身邊。
“你怎麼來了?”雖然這是早就設計好的,但楚將離依舊很盡責的表演著,那疑惑不解的語氣,任誰都會以為,她是真的不知道這回事。
沈君宇同樣裝作無奈的樣子,鬱悶的搖了搖頭,將視線瞥到一邊,萬分不情願的說著:“你以為我想來啊,還不是老師覺得等到筵席結束以後太晚,怕你們回去的時候不安全害怕,這才叫我來陪你們。十一弟,你不介意我來打擾你蹭飯吃吧?”
最後一句話,沈君宇麵向了沈從宸,滿口抱怨的問道。
“嗬嗬,怎麼會,七哥真是會開玩笑。”僵著一邊子臉,沈從宸笑得很是勉強。如果沈君宇在的話,他就不能那麼容易的套話了。
算了,一切見機行事,他還就不信找不到機會了。
在心裏暗自的安慰著,沈從宸放平心情,打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隻是,老天爺似是覺得打擊的他還不夠,正當他決定請人進府的時候,忽然從另一側,又傳來另一個陰陽怪調的聲音。
“喲,十一弟你這裏還真是熱鬧啊。怎麼,是有什麼貴客……咦,七弟你也在?郡主?”先是裝作才看清眼前的人是誰,沈承廷搖著的扇子猛地一收,再看向沈從宸的時候,就表現的有些不滿:“我說十一弟啊,你請你七哥吃飯,怎麼可以忘了你三哥呢?”
“嗬,嗬,”幹笑了兩聲,沈從宸心裏非常鬱悶,麵上卻還是盡量維持著正常的表情。接著,他便輕描淡寫的解釋道:“三哥誤會了,其實弟弟隻是因為想給郡主壓驚,才擺下了酒席。至於七哥,他隻是受了張大人所托,前來陪著郡主的。”
這話,明著雖是在解釋沈君宇之所以會出現的原因,但其中暗含的意思,卻是他並沒有邀請他,是他“死皮賴臉”硬要跟過來的。
這意思表達的非常明顯,在場的人也都是聰明的,自是明白沈從宸會這麼說的原因。不過這種事,心裏有底就好,也不必說出來。隻是因為這話,各人的心境卻是都有所改變。
“哦?壓驚?”故意裝作不解的樣子,沈承廷看向楚將離的目光,隱隱帶著看好戲的情緒:“郡主遇到什麼不好的事了麼,為何需要壓驚酒席?”
“沒什麼,”雲淡風輕的說著,楚將離微勾唇角,表現的很不經意:“不過是在昨天出外遊玩的時候,遇到了兩個鼠輩。也不是什麼大事,隻是十一王爺他太過熱情,生怕將離會因為這事,留下陰影而已。”
“原來如此啊,”沈承廷拿著收好的扇子,在自己的手心處一點一點,似是在思考什麼一般:“這蟊賊居然如此膽大,竟敢光天化日之下行凶,看來這京城的治安,可是有待加強。對了,我記得這京師安全,大多是由火器營的人負責的。是吧,七弟?”
一談起火器營,沈從宸的麵色一僵,眼神中透出了一抹凶狠。就連嘴角,也控製不住的想要抽動起來。
被沈承廷點名,沈君宇的臉色劃過一道不自然。他明白沈承廷為何要提這個,卻又不能表現的讓他生疑。於是,便隻能強忍著點了點頭,輕輕“嗯”了一聲:“沒錯。”
“哎!看來這火器營的人是越來越懈怠了,居然連這些個小蟊賊都治不了。真是,改天得要奏請父皇,讓他治罪才是。”裝模作樣的搖了搖頭,沈承廷唉聲歎氣的,好似真的是為火器營沒建樹這事傷神。
“王爺,”沈承廷的話剛說完,他身邊站著的侍衛便附到他的耳邊,“輕聲”提醒道:“您忘了,如今火器營裏的人,全數都被扣押了。每天隻有不到四分之一的人,會被派出來做事。這京師安全一時顧及不上……又如何要對他們苛求呢。”
“被扣押?”疑惑的皺皺眉,沈承廷頓了一下,忽然恍然大悟道:“哦,是了,我想起來了。十一弟啊,這好像是父皇下發給你的案子是吧。難怪你要請郡主吃飯壓驚呢,敢情還是因為你的原因,才讓那蟊賊有機可乘,對我們的郡主下手。嗯,是該請吃飯,壓驚,順帶賠罪。”
沈承廷這話,說的是無比順溜。可是不論是誰看到聽到,隻要他還有思考能力,就一定能夠聽出來這其中大多是幸災樂禍,還帶著些明朝暗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