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很顯然,他這一招用錯了對象。在白亦文的眼裏,也就隻有沈君宇一個人的質疑與責備,才會讓他生出相應的反應。至於其他人的意見,他管他們死活。
“十一弟這是什麼意思?”屬下被質疑,沈君宇的臉色也不好看。他微微的撇過頭去,狀似不在意的問道。
“哈哈,沒什麼,弟弟隻是想要確定一下而已。”沈從宸打了個哈哈,接著就用雙腿一夾馬腹,督促馬兒行走。但若他隻是說了這麼多,倒是沒有什麼。可偏偏他在走了幾步之後,忽然說道:“免得他太過自滿,以後要自打嘴巴就不好了。”
這話說的好像是很為白亦文著想,但其中所蘊含的意思,在場的人都聽的明明白白。瞬間,這邊的氣氛就變得低氣壓環繞,讓人壓抑的要命。
過會兒他們的確要演這麼一場子戲,真真就是要自打嘴巴的節奏。
楚將離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但是略一沉吟之後,她便稍稍平定下來。接著,便將視線轉到了沈君宇的身上,說:“記得打燈籠。”
待說完之後,她便立即將頭收了回去,安靜的坐在馬車裏麵,閉上眼睛安心養神。等會兒還有一出大戲要演,她怎麼也不能在那上麵露出什麼不應該的馬腳。
乍一聽到楚將離的話,那是誰都沒有反應過來她究竟是什麼意思。但是片刻之後,沈君宇似是想通了什麼,了然一笑道:“好了,走吧。”
打燈籠,外甥打燈籠——照舊。
也真虧的是沈君宇,才能夠猜得出來楚將離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畢竟,她說的也太過簡略了些。
隨著沈君宇的命令一下,兩輛馬車便一起動了起來。仍舊是駛的四平八穩,沒有一絲顛簸。
白亦文見馬車已動,就驅馬趕了上去,吊在後麵緊緊的跟著,似是在為兩人保駕護航。沈君宇沒有動作,直到金逸騎著馬走了上來,與他擦身而過的時候,才輕輕地吐出來一句話:“一切照舊,到時候的分寸,可要把握好。”
說這話的時候,沈君宇一直在目視前方,並沒有轉動頭部。就連他的嘴唇,也隻是翕動了兩下,如果不是近看,根本就不會看到。還有他的聲音,也被馬車軲轆壓地,以及馬蹄踏地的聲音掩蓋住了。
由此,除了剛剛超過他的金逸,根本就沒人知道他曾經說過話。總而言之,就是這事除了他和金逸兩人,再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金逸同樣沒有拉停馬匹,仍舊很平常的晃蕩在馬車後麵。如果從遠處觀望,也就隻能看出金逸對沈君宇的疏離。不過,在金逸還未遠離他之前,沈君宇還是聽到了從他鼻子裏麵,哼出來的那一聲:“嗯。”
得到了確定的答複,沈君宇微微勾起一邊的唇角,很不明顯的笑了出來。這人的確是個聰明人,如果……那金逸一定會是個很值得他去花心思招攬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