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隻有這個理由,能夠解釋為什麼當初楚將離會攔住白亦文,不讓他上前去找六順算賬。忽然,他又想起來當初,楚將離曾說過要六順當雙麵內奸的。
知道沈君宇問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楚將離咧了咧嘴,狀似不經意的說著:“我怎麼可能看的出來啊,我又不是算命術士,能掐會算的。”
“那你……如果你不是從一開始就看出來了,為什麼當初會攔著亦文,還跟我們那麼說?”在他的理解裏,楚將離當初之所以會這麼做的原因,就是她已經將這事看得清清楚楚。
“哎……”見沈君宇開始犯糊塗,楚將離隻能歎了口氣,繼續說道:“因為那確實是我的想法啊,在撞破六順事情的那一刻,我就有了這個念頭。不過等我回來,跟你們說了六順的事後,你那時的表情告訴我,這事完全就不用我擔心。”
回想起當時沈君宇的表情,楚將離突然有些想笑。她不得不承認,沈君宇的情商很高,不管遇到什麼事情,他都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
隻不過,大的方麵沒變化,不代表那些不容易惹人注意的地方也沒變化。
“你那時候,這裏不由自主的抽了一下。”調侃的將手指著沈君宇的鼻子,楚將離笑得很開心。
話音剛落,沈君宇的手就緊緊地捂了上去,似是擔心自己的情緒,再次被楚將離看個底兒透。他從來不知道,自己還有這麼一個不好的習慣。
看著沈君宇那緊張的表情,楚將離“噗嗤”一下,再次忍不住的笑出了聲:“你在我麵前捂那麼緊幹嘛,你應該要小心的是別人吧。”
“我……”
“別我了,現在你最應該想的,是該怎麼上十一王爺的當。”不耐煩的打斷沈君宇的話,楚將離覺得他現在真的是有些過於磨嘰了:“之前那個行事果決的七王爺,現在去哪裏了?”
被楚將離這麼一將軍,沈君宇瞬間閉上了嘴。也是,他也覺得自己最近做事,的確不太符合自己之前的風格。看來,他要好好的調整一下心態了。
“好。楚姑娘,那其他的事,我可就拜托給你了。天色不早了,我這就送你回去老師府上?”迅速的轉換話題,沈君宇不想被楚將離繼續鄙視。
順著沈君宇的話頭,楚將離往外看了一眼,果真就看到天空已經開始染上墨色。再想想她曾經交代給白亦文的話,立即就應了下來。
“都這麼晚了啊,快快,我們快走。”楚將離一下就蹦了起來,臉上也帶了些焦急的神色。這邊沈從宸的大坑,他們可以晚點再往裏麵跳,但是那邊沈承廷的陷阱,要是走錯一步都會死人。
也不管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話,楚將離忽的拉住了沈君宇的胳膊,將他往外麵托。可是人還沒出門,她又忽然停住身子,不僅鬆開了抓住沈君宇的手,還順便將他推了進去。
“你送我幹什麼,叔爺爺說了,現在我們要避嫌。我自己回去就好,我的身手你也不用擔心。就這樣,下次我找了叔爺爺再一起過來。”沒給沈君宇任何反應的機會,楚將離蹭蹭蹭的就跑出了他的視線。
看著楚將離跑走,沈君宇的嘴角,不自覺的翹了起來。然後,他又下意識的摸向楚將離剛剛抓住他的地方,輕輕的吐出一句話:“現在才想說要避嫌,早幹什麼去了。”
好在京城裏,所有二品以上大官的府邸,全都在同一片地方。雖然每個間隔都挺大,但畢竟不算很遠。而且這一塊,不管是治安還是道路,都是其他地方不能比的。所以就算楚將離一個人回去,也不用擔心。
著急忙慌的趕回張栩府裏,楚將離第一件事就是先跑去跟張栩“請安”。作為晚輩,這事必須執行。但是等她請完安之後,卻是連晚飯都來不及吃,就跑回了張栩安排給她的小院裏麵,焦急的等待著。
照說,都已經過了這麼久,白亦文那裏應該也要傳回來一點信兒了吧。可是為什麼,人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等待是磨人的,尤其是在你無所事事的時候。更何況,還是肚裏空空忍受著饑餓的前提下。
楚將離等的難受,又因為整個一天的時間,都在應付著別人,她早已精疲力盡。這會兒坐在桌邊,就禁不住的打起盹兒來。
於是,等白亦文偷偷潛進楚將離房間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口水已經沾濕桌布,整個人都沒什麼形象的趴在桌子上睡覺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