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著六人將桌台豎著,放在整個場地的最中間,沈從宸又問沈天泰要了一把寶劍,然後拿著端正的站在了桌台的正前方。
將寶劍收於身後,沈從宸的兩眼便一直盯著桌台,似是在計算著什麼。等他將一切了熟於胸之後,就慢慢抬起了手,做了一個標準的起劍式。
再接下來,沈從宸的動作,便讓楚將離不舍得眨眼了。
那是一套瀟灑隨意的劍法,每一招每一式,都舞的靈動有力。楚將離雖然對這些不是很精通,但是對於從小就愛古武術的她來說,這套劍法有著極為強大的吸引力。
而這次,她就不是純粹的看熱鬧了。
要說武功,楚將離也是從小到大都受著訓練,自己的身手也不差,所以看著看著,楚將離就看了些什麼出來。
沈從宸的這套劍法,純粹就是觀賞性的,對於實戰其實作用不大。可就算隻是觀賞性的,對於不會動的桌台來說,它的威力卻“不容小覷”。
隻見沈從宸在舞劍舞了一半之後,忽然抬手向前一刺,再由下向上一挑,一道劃痕便出現在了桌台上麵。而自打這招之後,沈從宸的每一次揮劍,都會在桌台上留下一道痕跡。
伴隨著劍的不斷舞動,從桌台上被刮下來碎石粉末也在不停的飛濺。可即使有著些碎石影響,也沒有打擾到在坐眾人觀賞的熱情。
試問,王爺舞劍這種事情,除了今天這種時候,又有何時能夠得見呢?
至於楚將離,自打沈從宸開始舞劍之後,她的眼睛便一直追隨著他,眨也不眨的琢磨這他的招式。並且不斷的在腦海之中模擬,如果是自己的話,能夠做到幾分。
當沈從宸舞完最後一式,他便飛身上了桌台的最上端,然後用力一踩,就穩穩地站在了桌台之上。而借著他一踩之下的力道,原先還遺留在桌台之上碎石粉末,就全數被震了下來。
隨著碎石粉末一片片的剝落,在桌台之上,便慢慢顯現出了幾株盛放著的芍藥花。
看到這一手,在場的人都是忍不住的鼓起了掌,讚歎沈從宸的劍法出神入化。借著舞劍之時,用手中的寶劍在桌台之上刻畫,隻是這份心思,就已經足夠讓人佩服。
沈從宸依然是那副驕傲的樣子,背著手站在桌台之上,享受著四周傳來的讚歎聲。然後,他逐一的瞟了沈君宇還有沈承廷的一眼,以眼神向他們傳達自己的得意。
沈承廷見風頭都被沈從宸搶去,卻意外的沒有氣惱,而是老神在在的喝著杯中的酒,不知在想些什麼。
至於沈君宇,自從他見到楚將離開始以一種仰慕的目光看著沈從宸的時候,他的視線就一直沒有離開過她。不管她是什麼表情,都被他全數的看進了眼裏。
提氣輕身,瀟灑落地。沈從宸將手中的寶劍交給一個公公,又上前幾步,對沈天泰說:“父皇可覺得兒臣的賀禮不夠分量?”
見沈從宸提問,沈天泰噗嗤一笑,心情莫名的開朗起來。甚至,還有了心思調侃:“十一啊,你這賀禮分量倒是夠了,隻是你不是說,這桌台是借的麼。那現在,你要如何把這桌台還給朕,又同時能送給郡主?”
“啊?”被沈天泰的問題問住,沈從宸一時答不上來。之前說借,也隻是口頭上隨便一說。他之所以會要這塊桌台,實在是因為一時找不到好的石料。而除了漢白玉石,其他的石料寶劍也劃不開。可誰成想,他的父皇還真的要他“還”。
看著沈從宸有些呆滯的模樣,楚將離忽然起了要幫他的念頭,就當是她看了他的舞劍之後,略有領悟的回禮吧。
“皇上,”緩緩的站起身來,楚將離輕輕開口,卻引起了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十一王爺既然說是要借,那就一定會還。而且,這塊桌台,其實並不是王爺要送我的東西。”
“哦?”頗有興致的看著楚將離,沈天泰很想知道,她的腦子中又冒出了什麼稀奇古怪念頭。或許,她又會給他們帶來驚喜,也說不定。
想到這裏,沈天泰微微一笑,身子往身後的龍椅上一靠,問道:“你說,這不是十一要送你的東西,那你是已經知道,他究竟要送你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