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二十六章 小樓一晚聽風雨(3 / 3)

潘東新飛身撲向客廳,卻不見婁聽雨和聰聰的身影。心裏不免焦急:婁聽雨逃走了?聰聰追得上嗎?如果婁聽雨逃走,將情況告訴天怒,對於行動小組的抓捕行動將大為不利。想到這裏,潘東新惟恐沿樓梯下去耽擱時間,一拳打開窗戶,縱身跳下樓去。

雙腳著地,兩眼環顧,果然,婁聽雨已赤身裸體奔到樓下,隻見她慌忙之間,穿上了逃出客廳時抓著的一件內衣。

潘東新正要撲過去,忽然,從院牆角落躍起一條人影,一招猛虎撲食,抓向婁聽雨。

借著隱約的燈光一瞧,潘東新認出,撲向婁聽雨的人卻是巨義!潘東新考慮到此行危險,沒有告訴巨義,想不到他竟暗暗跟隨而來!潘東新心裏一陣感動。

婁聽雨剛穿上內衣,忽見一人猛撲過來,不禁大吃一驚,雙手交胸錯動,連連抵擋攻來的拳腳。縱是竭盡全力,右邊的乳峰還是結結實實挨了一拳!婁聽雨惱得一聲嬌喝倒飄三丈。

哪裏想到,婁聽雨倒退之時,聰聰已追下樓來。婁聽雨倒退三丈,正好退到聰聰身邊。

聰聰哪裏能再錯過大好機會,抬起一腳,踢向婁聽雨命門!

婁聽雨被突然而至的巨義一拳擊中,心慌神亂,也不曾想到聰聰已到背後。這一腳,踢個正著。婁聽雨慘叫一聲,一個踉蹌,向前趔趄了幾下。

前邊卻是巨義!他一身功夫,遠在聰聰之上,又江湖經驗到,抓住婁聽雨破綻,欺身近前,手指連動,點了婁聽雨穴位,然後疾退三尺,嗬嗬一笑。

“兄弟,你來得正好。我把她交給你了。”巨義對從暗處走來的潘東新說。“你不要我幫忙,我也不想惹你心煩。嗬嗬,我走了。”說罷,輕輕一躍,已飛過院牆,消失了。

風呼呼作響。雨點疏落地灑下來。不遠處的雷聲,一陣陣滾過來。

潘東新沒有想到巨義如此現身,又如此離去。不覺呆了一呆。

聰聰這才掀起自己的衣服,看了一下疼痛的地方,卻見一根燦燦銀針,半寸露在肚皮外邊。恨恨地咬牙拔了,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如果不是自己反應奇快,豈不叫這銀針沒入關元穴,要了自己性命?

潘東新走過來,瞧聰聰摸著肚皮,關心地問:“怎麼啦?受傷了?”

“沒有。”聰聰微微一笑。”叫蚊子咬了一口。”

潘東新一聽聰聰沒有受傷,也就放心了。他瞧著萎縮在地上的婁聽雨,對聰聰說:“我們把她抬上樓去,要審一審。”

聰聰嘀咕說:“她裸著,怎好抬?你一人背她上樓就行了。”

“你,嘿嘿,果然是個處男,還怕醜啊。行,我是肉林吻雨中過來的,不在乎這個。來,你扶她到我背上來。”說著,蹲下去。

聰聰極不情願,伸手到婁聽雨腋下,拉起婁聽雨,放在了潘東新的背上。然後,一雙手在衣服上擦個不停。

潘東新把婁聽雨背上二樓的臥室,卻聽見範老板仍自低歎不止。潘東新把婁聽雨放在地上,找了一件睡衣放在婁聽雨身上,遮了羞處。然後,關切地問範老板:

“傷著哪裏啦?”

“胸、胸部。”

潘東新拉開燈,走近範老板。範老板手指著胸部處,說:“這,這裏。哎呀,痛死我了。”

潘東新低頭細瞧,範老板的胸部比孕婦的還大。一根銀針隱在胸部裏,如果不是肉多,隻怕穿入胸腔了。於是潘東新笑了:“幸虧你胸部大,不然銀針就會射進你的心髒。”說著,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塊五色石,對準銀針,將化羽心法融化在五色石中。五色石驟然冒出了一片藍霧。那藍霧繞著五色石旋轉著,速度越旋越快,越旋越快。就在藍霧旋轉的時候,沒入範老板體內的雛針,便一點一點地吸了出來。

看著吸出來的銀針,範老板止住了低歎,卻仍然愁眉苦臉,說:“兄弟,針是吸出來了,可是不知道這針有不有毒。如果有毒,我就怕毒發身亡啊。兄弟,你想想,我開了這麼大一家電器公司,想吃啥就吃啥,想旅遊就旅遊,想玩美女就玩美女,這日子多麼美好,如果毒發身亡,可不是太遺憾了?”

潘東新眼瞧著範老板胸部處的一點紅,並無烏黑紫褐異變,便說:“沒有毒。你放心。嘿嘿,就是有毒,你也不要擔憂,你這麼大個胸部,比人家女人的還要大,如果有毒,就把這團肉一刀割了。”

範老板聽了,這才一掃臉上的憂鬱,一翻身從地上站起來。走到婁聽雨麵前,抬腿就是一腳,忿恨不平地說:“你這個美女,真是太狠毒了。老子要欺負你十次才解恨!”

婁聽雨瞧著範老板,直翻白眼。

聰聰看見潘東新手中的五色石,有點喜愛了,說:“老大,這塊五色石在你手裏成法寶了。”

“真要感謝你送給我這塊五色石。上次與天怒劉易斯遭遇,這五色石還救過我一命。”潘東新把五色石朝聰聰手裏遞過去。“你拿著,我們這次要碰的都是武功法術雙修的高手,也許關鍵時刻,它能幫助你。”

聰聰喜愛至極地看著五色石,說:“哈哈,這五色石還是你拿著吧。莫纖說,你是玉石托生,你和這五色石是兄弟。說不定,這石頭到了我手裏就毫無用處。”

潘東新覺得聰聰說得有點道理,也就將五色石放進了口代袋裏。不過,聰聰說起莫纖,牽動了他的心。他走到婁聽雨麵前,用腳尖解了她身上的啞穴,威嚴地問:

“婁聽雨,你說,你們把莫纖藏在哪裏了?”

婁聽雨瞧了潘東新一眼,沒有吭聲。

“你們出賣莫纖的陰謀,我都清楚。”潘東新乜著婁聽雨,“你、龍雲、冷石,為了財富,為了地位,不惜用莫纖做代價。婁聽雨,你們是同門師妹,你們就這樣狠心?!說,莫纖被藏在哪裏了!”

婁聽雨圈縮著,抬起眼皮,朝躺在地下的龍雲看了一眼。仍然覺默著。

範老板早已不耐煩了,他走過去踢了婁聽雨一腳,狠狠說:“你還嘴硬?哼,不說?是不是要我欺負你才肯說?”範老板一邊說,一邊脫掉褲子,“再不出聲,我就要上了!”

聰聰見了,臉如紅油彩一樣,幾乎要滴血了。

潘東新推了範老板一把:“你想我們跟著你背個欺負婦女的臭名?不要來這一套。哼,假公濟私。”

範老板背過身去,做了個鬼臉,小聲說:“我嚇嚇她。兄弟,不要當真。”

“你把龍雲搬到一邊去。”潘東新對範老板說。”你問問他,看莫纖在哪裏。”隨即,也解開了龍雲的啞穴。

範老板笑了:“逼供是我的拿手好戲。兄弟,五分鍾,我就要他說出實話。”

等範老板抱走了龍雲,潘東新對聰聰說:“聰聰,你知道萬盅王嗎?他是逍遙島的六大殺手之一。他能將毒盅驅入人的體內,讓毒盅在體內鑽行噬咬。我上次將他的毒盅偷了一條。嘿嘿,如果婁聽雨再不說出莫纖的下落,我就將毒盅放進她的臉上。”

聰聰事前隻知道莫纖同婁聽雨在濱海市,卻不知道她遭受師兄師姐陷害。剛才聽了潘東新的話,知道莫纖被師兄師姐出賣,心裏著實氣惱。他走過去,狠狠踢了婁聽雨幾腳,說:“老大,我來用刀子削她的臉皮。一次削一塊,削到她說出莫纖下落為止。”聰聰一彎腰,從小腿褲袋裏拔出一把匕首,寒光一閃,匕首已抵在婁聽雨臉上。

婁聽雨被踢得哎喲大叫,一見匕首抵在臉上,立即不叫了。一個女人,一個美女,一旦臉被毀了,那真比死還難受。她惶恐地說:“別別,我說,我說。”

潘東新,對聰聰搖搖手,瞪著婁聽雨。

一道閃電。窗外一聲悶雷,風裹著大雨,嘩嘩掃在玻璃上。

婁聽雨聲音顫抖著:“我,我們也是沒有辦法。我們在花山寨去找小師妹莫纖,花山寨主西霸說莫纖逃走了。我們出花山寨,四處尋找,才看到她留下的消息。原來她一行有三個人,往沿海一帶尋找蓮花去了。我們尋找到這濱海市,不幸被天怒劉易斯他們打敗。他們強行讓我們天天喝生命營養液。喝了生命營養液後,我們心裏就有了強烈的渴望,想當官,想金錢,對生活異常渴望。不出三天,我們就入了迷,身心像萬蟻咬噬,萬分難受。於是我們不得已背棄師父師母囑咐,當上了官,拿了豐厚的酬金……”

婁聽雨很無奈地說,我們天天都想喝生命營養液,我們完全沉醉於權力、金錢、色性帶給我們的無比快樂中。我們在雲宮修身養性,學法習武,哪裏有權力、金錢、性色帶來的樂趣?我們不想回雲霞宮了,也不想按師父的想法去尋找他夢中的白玉和蓮花。人生百年,隻有權力金錢性色才能讓我們真正快樂。當我們有了這一切的時候,莫纖在三個月前找到了我。她有一種超乎凡人的靈神感應,那種感應在一裏範圍裏都很靈敏。憑那種感應,她找到了我。大師兄不想讓莫纖了解我們的情況,叫我瞞著她,欺騙她。又讓劉易斯用魔法鎮住了莫纖的武功和法力。然後,讓我一天天送給她生命營養液喝。可是,莫纖喝了營養液,卻沒有我們常人所有的反應,她依然那樣清純如水,對權力金錢性色毫無興趣。我們一點辦法也沒有。如果不是碰巧讓牛書記看到莫纖,我們也不會害她。

婁聽雨說:“誰知冷石想當副市長,讓我找牛書記說情。那天邀請牛書記來家裏吃一頓家宴,讓莫纖敬了牛書記一杯酒。想不到,牛書記就動心了。於是,我們就把莫纖作為籌碼,讓牛書記任命冷石為副市長。十天前,龍雲要我把莫纖交給了牛書記。想不到,牛書記也沒有得到莫纖。就在我們離開牛書記後,賈市長從牛書記手中把莫纖搶走了。按牛書記的說法,莫纖應該在賈市長手裏。”

潘東新聽婁聽雨羅羅嗦嗦說完,心想,婁聽雨說的基本是真實的。那個生命營養液,正是天怒他們生產出來毒害中國人的。從婁聽雨說的情況看,印證了這一點。生命營養液真是比鴉片還要害人!

“牛書記說的可是屬實?莫纖到了賈市長手裏?”潘東新盯著婁聽雨。

“是。從牛書記要我們補償的口氣看,是真的。”

正在這時,範老板跑過來,眉開眼笑:“龍雲說實話了。莫纖在賈市長那裏。”

聰聰將匕首插進小腿上的刀鞘裏,著急地對潘東新說:“老大,我們馬上去找賈市長!”

潘東新點點頭,向婁聽雨問清了賈市長的住址。轉而對範老板說:“我們把婁聽雨和龍雲交給你。你要嚴加看管!”

“行行行。”範老板連連點頭。

潘東新臉色一變:“不許對婁聽雨動手動腳!”

“是是是。”範老板雞啄米似的點頭。

潘東新對聰聰揮揮手,咚咚咚,跑下了樓梯。

窗外閃過一道強烈的光芒。整個濱海市都在這強烈的光芒中顯現出來。隨即強光熄滅,濱海市一下子陷入黑暗之中。在這一瞬間,霹靂在濱海市上空如當頭棒喝。濱海市在這一聲怒喝中顫抖起來。窗戶的玻璃被抖得嗡嗡作響。大雨傾瀉,就像誰端起大海住濱海市倒下來。雨水在街道上濺起一尺多,刹那間形成的雨霧,彌漫著,奔湧著。

潘東新和聰聰穿過雨瀑,向賈市長家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