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蓮被男孩秘密的變化惹得心裏一陣顫動。聲音有點發顫地說:“不練習了,就在水裏坐一會兒吧?”
潘東新對於這個大膽的上海小美人,不知說什麼好,他聽話地坐下來。
潘東新第一次與一個女孩這樣在水中相偎,大腦一片空白。他從小生長在山裏,除了做夢,再也沒有同女孩相處過,怕站起來讓沈玉蓮看見小壞蛋氣勢洶洶的樣子,心裏難為情,便一動也不動。
沈玉蓮的臉紅撲撲的,飛快地吻了潘東新一下,輕輕說:“你們這些山裏男孩真,真可愛哦。”
第二天,潘東新和沈玉蓮在山路上散步,迎麵走來一個灰白頭發細細眼睛的老人。那老人中等個頭,麵色陰沉著,好像在生誰的氣。沈玉蓮見了,咦了一聲,高興地叫他“天怒爺爺”。
那天怒看見了沈玉蓮,十分意外,問:“你怎麼在這裏?”
沈玉蓮便將自己在張家界旅遊不慎摔下懸崖的事講了一遍,並說是潘東新救了她。
天怒聽說潘東新在懸崖下接住了沈玉蓮,救了沈玉蓮一命,不覺看了潘東新一眼。
潘東新看見天怒注意地瞧了自己一眼,不覺心驚肉跳!沒有想到,這個天怒,竟是魯一鳴大隊長追捕的逃犯!一掌險峰些要了自己性命的逃犯!矮個、灰白平頭、細細的眼睛;這麵孔印象太深了!他惟恐天怒認出他來,心裏直嘀咕。好在天怒似乎那天急於逃跑,對潘東新並沒有印象。潘東新看天怒沒有認出自己來,心裏稍稍平靜些。他心裏想,這個天怒,難道公安局的人抓不住他?自己怎樣才能讓公安的人知道天怒逃到了花山寨?潘東新腦筋像車輪在轉,可一時也想不出辦法來。另一方麵,沈玉蓮竟然與天怒相識,這使也潘東新心裏不覺十分困惑。沈玉蓮同天怒是什麼關係?她怎麼同一個逃犯那樣熟悉?還叫他天怒爺爺?
天怒對潘東新沒有介意,問沈玉蓮:“你既然沒有受傷,西霸為什麼不送你出花山寨?”
沈玉蓮說:“西霸說我傷了元神,有性命之憂,要住在這裏調養。”
天怒望了沈玉蓮一會兒,冷笑說:“哼,西霸是看上你的姿質了。你好好的,不存在什麼元氣受損。哼!你隨我去見西霸。”
西霸沒有想到逍遙島的副島主天怒竟與沈玉蓮相識,大感意外。心裏想,他們既然相識,就不能不懷疑天怒這老東西也瞧上了沈玉蓮的天生資質,傳授她一些修煉之道。唉,老婆一直要我給她物色一個傳人,想不到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卻又被天怒這老東西捷足先登。想到這裏,西霸心裏便大不舒暢,麵色也陰沉下來。習武學法的人,一般是十分喜歡資質奇佳的年輕人的,希望他們能繼承個人的法術武功。就像體育教練選運動員苗子一樣。
逍遙島副島主天怒看在眼裏,不由得暗自冷笑,隻是礙於梟一絕島主的願景,要實現逍遙島與花山寨的聯合,生產一種營養液。否則,他早就忍不住發作了。看來,玉蓮姑娘來到這花山寨,很可能就是西霸和嬉翁胡飛暗中劫持而來。天怒副島主並不在意西霸的臉色,說:“既然到了西霸這裏,今晚住一宿也行。明天,我帶沈玉蓮一起回上海,免得麻煩西霸相送。”
天怒不問青紅皂白,就說要帶走玉蓮姑娘;西霸心中不快,但礙於梟一絕的情麵和深不可測的法力,也不敢得罪。何況前天已基本上達成協議,與逍遙島聯手在花山寨辦一個生命營養液廠。最主要的,是天怒帶來的那一箱定金:一百萬美元!於是西霸怏怏在說:“好吧。沈玉蓮從懸崖上摔下,受了些驚嚇。原本想讓她在這裏調養好後送她出花山寨。既然天怒副島主帶她回上海,我也就放心了。”
沈玉蓮得知自己明天就可以回上海了,自然高興。隻是同潘東新相處了這幾天,有點舍不得。晚上,便邀潘東新一起在月下的小路上散布步。
潘東新對沈玉蓮即將離開花山寨回上海,並無多少留戀。隻是對沈玉蓮怎麼認識逍遙島副島主天怒感到奇怪。
“你怎麼認識天怒副島主?”
“那是一次我在海灘玩,無意遇上的。”沈玉蓮不經意地說。
潘東新想起西霸告訴自己心法健體的事,由己推人,問:“他告訴你修煉心法了?”
“沒有啊。”沈玉蓮忽然哈哈一笑。“她讓我吞了一粒丹砂。哈哈,他說是救命的丹砂。啊呀,不講清楚你會不明白。事情經過是這樣的:我在海灘玩,遇著漲潮了,被卷進了大海,是天怒大爺把我救上岸的,他用人工呼吸救活了我,又讓我吞了一粒丹砂,說是救命的。”
“啊,你險些被淹死了?”
“是啊。命不好。你看,這次不是又險些摔死了吧?”
“哪裏是你命不好,你命大,你命好,總是有貴人相助。”
“哈哈哈,還命好啊。有這樣命好的嗎?”
“當然命好。像我這樣的人就真的是命不好。你看,鼻子上平白無故長了一個肉瘤。”
沈玉蓮瞧著潘東新,安慰說:“長個肉瘤,沒什麼了不起。白玉微瑕嘛。何況人呢?”
“白玉微瑕?長一個肉瘤,還隻是微瑕?”潘東新苦笑幾聲。“讓你這麼微瑕一下,隻怕要尋死啦。”
“我是女孩,當然要長漂亮些。男孩長醜一點沒有關係。韋小寶又醜又沒有武功,還找了七個老婆呢。”
“韋小寶?韋小寶是哪裏的人?”
“哪裏人?《鹿鼎記》中的人。”
“鹿鼎記?鹿鼎記在那個省那個縣?”
“哈哈哈。你真會搞笑喲。鹿鼎記是金庸寫的一部武俠小說。哈哈,書名,還那個省那個縣!”
潘東新真不好意思笑了:“嗯,我高中沒畢業就失學了,也沒錢買書看,哪裏知道。”
沉靜了一傳會兒,沈玉蓮說:“我在一本書上看見過一道‘婚姻方程式’:M=Y+1/2。718×(X-Y)。這是英國數學家編寫的。M=適婚年齡,Y=開始尋找對象的歲數,X=希望停止找對象的歲數。由16歲到60歲,你可能會與一名女性談戀愛,決定是否結婚或分手以便找個更好的對象。假設Y是你開始尋找對象的歲數,X是你希望停止找對象的歲數,然後把歲數套進方程式,就會得出適婚年齡M。到了這個適婚年齡,男人和女人就要找到第一個出現的喜歡的對象。”
潘東新讀書就數學不好,這時聽到X,Y,連頭皮都在發炸。
“你說說看你想什麼時候找對象?”沈玉蓮輕輕問。
潘東新瞧著沈玉蓮,哈哈大笑起來:“我60歲了就找。”
沈玉蓮一笑,輕輕擂了潘東新一拳。然後開玩笑似的說:“你想找女朋友了,就到上海去找我。”
潘東新瞧著沈玉蓮狡黠的眼睛,懵懵懂懂,點了點頭。